“来啦来啦，新娘来啦！”

一堆人簇拥着身穿白色婚纱的新娘缓缓走向新郎。

新郎含笑挽过她的手，她微垂着头，眼中盛满笑意。

“各位亲朋好友们，欢迎大家来到聂晟宁先生和张瑶小姐的婚礼……”

台上的主持人自顾自地说着，聂晟宁的心早已飘走了。

喜欢穿大摆公主裙的清丽女生还在他的回忆里有恃无恐，如此鲜活。

她喜欢和他十指相扣，喜欢缠着他说一些悄悄话，喜欢想象着未来的他们会怎么样……

他想她每次生气都嘟着嘴等他来哄她的样子；他想接吻时她涨红的双颊；他想她恶作剧后露出的调皮笑容；他想她摇着他的胳膊冲他撒娇……

他还记得她歪着头，用甜得有些腻的声音对他说:“晟宁，等我们结婚的时候，我要穿着糖果色的婚纱，捧着刚采的各种小花，最好上面还沾着露水！”

……

“晟宁？晟宁？”

耳边的轻声呼唤让他回了神，他看向他身边的娇小女人，弯了弯唇，拍拍她的手背，以示安抚。

“晟宁，你……你其实不想结这个婚吧？”

面对张瑶突如其来的发问，聂晟宁一时语塞，他的沉默让她的眼神瞬间黯淡了。

“可是我很想和你在一起，很久很久以前就想了，那时你还是纯粹的聂晟宁，你的心里还没有住进一个程子芫。”张瑶温柔的笑着，她看他的眼神里有满满的深情，“爱情真是不公平，明明是我先遇到的你，却还是让她抢先成了你的女朋友。”

“瑶瑶……”

“但最后是我抢先成了你的妻子呢！”张瑶抢白道。

聂晟宁抿了抿唇，什么都没说，只是紧紧握住她的手。

在没人注意的角落里，程子芫直直地盯着台上双手交握，旁若无人地说起了悄悄话的两人，扯了扯嘴角，转身离去，步履匆匆。

阮和偏头和身边的人说话时，恰好看见那抹倩影，她赶忙追了上去。

“橙子，你怎么来了？”

程子芫在车旁边停住脚步，摇了摇手上的车钥匙，问她:“有没有兴趣喝一杯我煮的咖啡？”

阮和愣了一下，而后笑着上前打开车门，“只要不再那么难喝。”

两人开车去了“暮栖”，一路无话。

“暮栖”没有请太多人，林林总总算下来不过十多个人，但正是因为这十多个人，所以即使程子芫不来，“暮栖”也可以照常营业。

程子芫领着阮和进了专门做西式甜点和中式小点心的工作间，把那几个师傅打发出去后给阮和做起了咖啡。

她拿起容器，放进三分之一的Espresso，三分之一的淡奶，三分之一的鲜奶，倒入机器，待打成泡沫后，倒进了咖啡杯，又在杯口撒了一层肉桂粉，做了个钻石。

“这是我见过的最丑的花样Cappuccino。”阮和端起咖啡轻抿一口，“偏苦，盖住了鲜奶的鲜与甘甜。”

“是么？我以为我煮咖啡的技术已经不错了。”程子芫垂下眼帘，遮住她淡淡的失落。

阮和放下咖啡杯，双手环胸，斜睨她一眼，说:“你知道我不是在说咖啡。”

“阿和，我不难过，真的。”程子芫抬眼和阮和对视，眼神真挚，“我以为我会难过，可真的看到时，发现我并没有想象中的难过，这种感觉很奇怪。”

“那你和荣珺……”

程子芫急急地打断她:“不说我了，说说你吧！”

“我？我有什么好说的？”

“你和林建兴……你是怎么打算的？”

阮和呼吸一滞，转过脸，出神地盯着墙。

程子芫握住她的手，冰凉的触感让程子芫的心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