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澜不惊地日子一天天过去，继续无所事事的程子芫窝在家里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她知道她现在的处境是程先生早就预料到的，可他没有向她提供任何帮助。

程子芫心里很清楚程先生的意思，他是要她去自家公司上班。他只有她这一个孩子，本来打算把她当成继承人来培养，可惜她从来都不是个听话的孩子。

双方就这么僵持着，谁也不服谁。

程子芫把自己埋进沙发里，高声哀叹：“财政赤字，财政赤字！”

自从卖了“暮栖”后，她就没有了经济来源，存款也都悉数给了苏雅裴，她手头上确实没多少钱了。

荣珺约她吃饭，她不再像以前一样，找各种理由搪塞，而是会放下原则，屁颠儿屁颠儿地跑去蹭饭。

电话铃声响起，打断了程子芫的哀怨，她跳下沙发循着声源找去，在厨房的洗碗机上找到了被随意丢在那里的手机。

看见来电显示，程子芫愣了一会儿，手机灭了，没多久又亮起，她手忙脚乱地接电话：“喂，文裴哥？”

“是我。”苏文裴充满磁性地声音让程子芫清醒了许多。

“文裴哥，怎么啦？”

“副总有礼物送给你，让我代他送来，我现在在门口，你开下门好吗？”

程子芫刚要展开的笑苦僵在脸上，终究还是要陌生了么……她摇摇头，不愿再想，去开了门。

红色的玛莎拉蒂在冬日的暖阳下熠熠生辉，完美的流线让整辆车都耀眼异常。

程子芫惊喜地扑向玛莎拉蒂，开心的像个孩童。

“橙子，副总说请你晚上和他一起共进晚餐。”苏文裴翘起了嘴角，视线紧紧黏在程子芫的脸上。

程子芫好不容易才冷静下来，她低下头盯着自己的脚尖，嗫糯着说：“文裴哥，我是不是很坏？明明爱着晟宁，却从不抗拒荣珺对我的好。”

苏文裴伸手揉乱她头顶的发，语气里满是宠溺：“才没有，橙子是这世上最好的姑娘！橙子，哥哥跟你说句实话，其实副总比聂晟宁更适合你。”

“你是荣珺的助理，跟他相处的久，当然会偏向他啦，如果你和晟宁相处一段时间后，你就会改变你的看法！”程子芫撅起嘴巴表示不服。

苏文裴哑然失笑——永远都那么孩子气，真是让人拿她没办法。

“所以，今晚你要不要去？”

见程子芫露出犹豫的神色，苏文裴拍了拍车子，说：“橙子，你该不会认不出来吧？这就是陪伴了你近六年，你一直都舍不得扔掉的那辆玛莎拉蒂。副总费了挺大的功夫才找回来，还给你翻新了……多傻，如果是我，大概只会给你买辆新的。橙子，他为了你变成了傻子。”

程子芫哀嚎一声，这个人都趴在自己的爱车上，痛心疾首地谴责苏文裴：“文裴哥，你是不是被他收买了？我可是你妹妹，你怎么可以为了那些浮华的物质，放弃亲情呢？”

苏文裴打了下她的后脑勺，没好气地说：“是啊是啊，我被他收买了！我就应该不费那么多口舌阻止副总亲自来送车，就应该任由某人在副总面前无处可遁。”

“……”

程子芫认命了，答应晚上会准时赴约。

苏文裴欣慰地笑笑，道了声再见就离开了。

“橙子。”

一声呼唤让正对着爱车流口水的程子芫疑惑的抬起头，看向不知何时停下了脚步的苏文裴。

“橙子，对不起。”

程子芫绽开如花笑靥，在阳光下和玛莎拉蒂一起闪着让人眩目的光。

她清脆的声音仿佛有驱散一切阴霾的力量，她说：“我们是一家人。”

因为是一家人，所以不用说对不起。

苏文裴始终紧皱着的眉头此时终于舒展了，他微笑转身，没有再停留。

他想到自己血缘上的亲妹妹苏雅裴，神情变得落寞，失望之情溢于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