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先生，丝巾上的血迹与第二具尸骨的DNA完全吻合，可以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吗？”

赵玉刚闻言反倒是笑了起来，大笑过后，他不屑地开了口:“就凭这么一个就要定我的罪吗？”

陆渊顿时抬起了头，把手机推到了他的面前，“赵先生，你以为二十年过去了，挖出来的是尸骨就查不出死因了吗？”

“什么？！”

“那不是赵先生杀的第一个人了吧，为什么还要用那么大力气去勒死夏小姐呢？那具尸骨的颈骨断裂，在拼凑尸骨的时候就发现了这一点，经过多种测试我们发现这就是力气过大勒死人之后会留下的，在死前就被造成的创伤。”

傅君琰双手环胸，利落地从桌子上跳下来，毫无波澜的幽深眼眸就那样眨也不眨地看向赵玉刚:“您不会天真的以为，我们市局只有分局那样的技术手段吧？”

赵玉刚脸色难看极了，看样子好像是咬着牙说不出话来了。

傅君琰把视线收回来，抬脚往外走去，“那就这样吧，上交法院尽快把人带走，我们这儿没有多余的地方拘留他。”

陆渊点点头，把手机拿了过来，低下头微微笑了一下，目送傅君琰走出去以后，这才回过头继续看向赵玉刚。

“傅队不太喜欢麻烦的审讯，所以，剩下的事情就是我问你答了。”陆渊正色道，翻开手边的那个本子道。

赵玉刚低着头颓废了一般地坐在那里，“这罪，我是一定要认下了吗？”

陆渊“嗯”了一声，而后低下头写了几个字，“我们也会对当年那个律师发起追踪的。”

“那么......”赵玉刚猛地起身，因为之前只是例行询问，再加上傅君琰离开的时候也没有让人进来快速对赵玉刚进行固定在椅子上，所以他还是可以活动的。

陆渊被一股大力扯住头皮，而后头就被重重的按向桌面，审讯室的桌子都是铁桌，桌角是绝对牢牢钉在地面上的那种，所以这个桌子首先就会比一般的桌子坚硬牢固。

陆渊的头被砸在了桌子上，很快就见了血，“赵玉刚，你现在配合调查还来得及！”

赵玉刚把意识有些不清的陆渊从桌上扯了起来，又用手利落地把陆渊怼在了墙上，一手也入老鹰爪子般扣住了陆渊的脖子。

“知道我是怎么搞死那小娘们的了吗？”赵玉刚笑道，还舔了舔嘴唇，“虽然那个小娘们长得不错，身子也很不错，但是老子那时候最需要的就是钱，一个女人而已，让她做我的第一个女人，她给我一笔钱，这是多么美好的安排啊。”

“咳、咳咳......”陆渊艰难地呼吸着，额头上因为刚刚的撞击而开了个矿泉水瓶盖大小的花，血也顺着脸颊开始向外趟。

赵玉刚说到这里，冷哼了一声，“反正我也快死了，还不如带着你一起！我也不怕再多告诉你一点，那个金项链是我的房东王小姐的，我看上她那个项链了，可惜一直找不到动手的机会，我那时候欠了赌债，本来是想把她打昏了拿走的，哪知道我还没打昏她她就察觉到不对，我怎么可能让她喊出来呢？所以我捡起了旁边的工具.....说到这里我不得不说，傅队长的推理基本都很符合，真不愧是市局刑警大队的队长，呵。”

说着，他又加大了按在陆渊脖子上的那股力道，“好了，现在和我一起上路吧，陆顾问，有你陪我，黄泉路上我也不怕什么了！我已经得到过我想要的，所以......”

‘砰——’

陆渊顿时脱力地跪在地上，用身体在地上滚了一圈后，艰难地半跪起身，一只手还举着一把手枪正对着赵玉刚的方向。

“我还...没有得到我想要的东西呢......所以，我怎么会输给你这种人渣！”陆渊一边气息不稳地喘息，一边竭尽全力地开口。

赵玉刚捂着被打的手臂，咬着牙看向半跪在地上的陆渊，“你......”

就在这时，门被人猛地推开，苏柠踩着高跟鞋走了进来，“把人按住，好好锁起来！再叫救护车，快！”

陆渊闻声有些失落地笑了笑，而后手中的枪就因为一瞬间的放松脱力而掉在了地上。

“陆渊！”

...........

三天后。

“法院那边因为有叔叔小时候照顾过小渊，所以已经提前快速审理案子了，这个周末应该就有结果了。”傅泠拍了拍傅君琰的肩膀，透过窗户看向里面的陆渊，“还没醒吗？”

傅君琰沉默了半响，而后开口道:“因为之前还被砸伤了头部，医生说有些脑震荡，脖子上的伤也很重。”

傅泠意外地侧过脸看了看傅君琰:“我还以为你不会关心人呢！”

傅君琰眼神暗了暗，“我的责任。”

“那么着急揽责任，也得看当事人要不要你真的揽下这个责任啊。”傅泠无奈地摇了摇头，又看了眼傅君琰的模样，轻声开口:“你真的对小渊毫无感情吗？”

“......”

傅泠指着病房里床上躺着的陆渊，不似从前那般带着温柔的微笑，脸色惨白，还戴着氧气罩努力维持着呼吸。

“我听你们那儿的苏柠说了不少小渊的事情，怎么样，还是不考虑一下吗？虽然我也不想让我的弟弟成为一个gay，可是我作为姐姐，不想看着我的弟弟孤独终老啊。”

傅君琰没说话，只是看着傅泠一言不发。

“好好考虑一下？”傅泠拍了拍傅君琰的肩膀会心一笑，“我也希望你是真的对小渊有感情，不然就平白耽误这孩子了。”

说着，傅泠转身离开了病房门口，却未见傅君琰身侧的手在她刚刚那句话说出口的时候瞬间攥紧。

市局里，今天也依旧像往日一样的平静（？）。

“你再着急，也不能私自去看陆顾问，你是没看见那天老大那个模样，贼吓人，听苏柠说完之后脸色都沉下来了！”景灼摊手说道。

关筠推了下眼镜，也跟着迎合:“而且现在去医院看陆顾问，肯定会看见连着三天都没来过的傅队。”

汪悦悦叹了口气，趴在桌子上瘫成一团，“怎么办啊，我真的很担心陆顾问啊，他们俩根本没带着我就去审人去了，外间只有监控录像可以看，根本没有人跟着去，而且作为单纯怀疑对象的赵玉刚是不会被用手铐铐在椅子上的啊！”

江砚拖着下巴转笔，“他们也许会发展一些什么东西也不一定呢？”

汪悦悦顿时星星眼，连担心陆渊的那股劲都丢在一边了:“什么什么！我听到了什么！陆顾问终于要和老大在一起了吗！”

江砚把笔放在桌子上，捧起水杯喝了口水，高深莫测地推了下眼镜:“我听苏队说，傅队进去以后先是接住了要昏倒在地上的陆顾问，而后撸起袖子就给了那个赵玉刚一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