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灼双手持枪，踢开一楼一间屋子的房门，“不在。”

傅君琰则是带着人直接上了二楼。

以防万一，他们当中还有赵糯慈这个法医随行，并允许她佩戴枪支自保。

“尸臭。”赵糯慈指着刚刚被景灼踢开的另一间屋子低声开口。

景灼的神色顿时凝重了起来，小心翼翼地摸到墙壁上的开关，一瞬间，那个小小的屋子被白色的光线照射得恍如室外般明亮。

景灼见没有人，这才缓缓放下了手中的枪，赵糯慈确实已经收起枪戴上了医用手套。

“墙壁上挂着的刀是剔骨刀，这里还有几把医学专用的解刨刀和手术刀。”赵糯慈又从口袋里拿出鞋套来套在脚上，“你们别进来，这个屋子里应该会有血液痕迹，待会儿抓完人让物检的许科长带人来查看一下。”

景灼皱了下眉，“那尸臭是哪儿来的呢？”

赵糯慈的动作顿了一下，环视一周后，从一个摆在角落的手术床底下拉出了一个麻袋。

“不用拆开了，直接带回去吧。”

景灼闻言顿时捏着鼻子转身就出了屋子。

二楼，傅君琰站在一个房间门口，举着枪对着屋子里靠在摇椅上，安详地晒太阳的男人。

“咦？你是那天和陆警官一起的警官，怎么这么早就到我这里来了？”江远睁开半眯着的眼睛，坐起身问道。

“江先生，您涉嫌多起杀人案，现在要麻烦您和我们走一趟了。”傅君琰举着枪的手没有松开，冷淡的脸上几乎找不到什么其他表情。

江远闻言顿时起了身不可思议地看向他，“怎么可能呢？这位警官您是不是搞错了？”

傅君琰随手点了两个人准备上前强行进行逮捕，“请江先生配合我们的工作，这是逮捕令。”说着，傅君琰单手持枪，另一只手从外衣胸前的口袋里拿出了逮捕令。

江远面带疑惑地看了看已经拿着手铐站在他身边的两个人，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行吧，我就陪你们走这一趟。”

傅君琰见状给那两个人使了个眼色，二人连忙把江远的双手扣上手铐。

“走吧。”

压着人下了楼，经过一楼大厅的时候，正好碰见了回车里拿东西的赵糯慈，“有什么发现？”

赵糯慈带着医用口罩走了过去，“发现了一具已经开始腐烂的尸体，具体还要带回去做解剖。”

傅君琰点点头，“那就把人压回去，叫许无忧过来查看一下，这个工作室除了那间屋子以外还有没有血液反应。”

景灼正蹲在大厅里的蜡像旁边，闻言指了指蜡像，努努嘴道:“那这个呢？”

“带回去解剖......等等！它手里的是什么？”赵糯慈绕到这个蜡像前面，正好看到了那一罐子的东西， 差点恶心得吐出来。

“我靠......这真有够变态的哈！”景灼猛地跳起来远离那个蜡像，还搓了搓双臂，“行了行了，小爷就先带犯人回去了，你们慢慢查啊！”

傅君琰点点头，“我也先走了。”

赵糯慈点点头，和刚刚被叫进来的许无忧一起重新回到了那间充满异味的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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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渊坐在车里有些无聊，看了眼汪悦悦刚刚发在群里的早餐，觉得自己也有些饿了，不过现在应该已经快到中午了。

他捂着有些难受的胃有点委屈，想给傅君琰打电话问他什么时候完事，但却不敢打扰他抓人。

“唉。”

正叹着气，车门锁突然‘咔哒’了一声，而后傅君琰坐进了驾驶位。

“抓到人了，现在就回去审吗？”傅君琰一边启动车子一边淡淡问道。

陆渊偏过头去看窗户，“我饿了。”

那模样就像是小孩子闹脾气。傅君琰不知怎的就心软了半分，“想吃什么？”

陆渊抬手开始报菜单:“糖醋排骨，可乐鸡翅，白菜丸子汤，千丝万缕虾......算了，我们去吃火锅吧？”

傅君琰点点头，没再说话了。

“你们还顺利吗？”空空如也的胃得到了即将投喂的暖意，陆渊本人也温和了起来。

傅君琰皱了下眉，“他没有杀人犯的态度。”

“谁规定杀人案里的凶手一定要看到警察之后就慌张呢？”陆渊微微一笑，“要不你求求我，我或许可以告诉你他为什么没有你说的那种状态。”

傅君琰开着车，一点都没有停顿地开口:“求你。”

陆渊的笑意顿时凝固在脸上，半响，在傅君琰已经没忍住看了他一眼之后，这才从惊讶中回神:“他把那些称之为‘艺术’，你看到把皮分离下来以后的蜡像模样了吧？江远其实应该是当年自己班上的差生，还是无论怎么努力都不行的那种，而孩子们的竞争最是激烈，当然，我不是说成人的商战不激烈，只不过孩子们多半喜欢或者讨厌谁都能说出来或者看出来。”

“继续。”

陆渊看了傅君琰一眼，而后又继续道:“而加了这一层人皮之后的蜡像就不同了，一件件都被欣赏美学的人吹捧，再也没人瞧不起他，再也没有人能超过他了。”

“所以，这就是原因？”

陆渊:“是，但也不全是，他现在的心理已经扭曲了，就算你说他杀了人，他也只会告诉你，那是‘艺术’。”

“他所谓的‘艺术’？”

“对。”

傅君琰开车很平稳，没一会儿就到了陆渊点名要去的火锅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