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晏殊在石洞里睁开眼。

他适应了一会儿阴暗光线，支着手臂坐起来。

他现在在一个石洞里，但不是上次莲隐岛的那个。莲隐岛的石洞洞壁光滑，他所在的这个地方石上长满了苔藓和菌菇。

胥晏殊的衣服已像个破烂麻袋似的搭在身上了，有一块玄紫色的绸把他盖住。

他这是在哪儿？

“你醒啦。”

紫霞仙子托着腮趴在他身侧。

“紫霞？你？我不是在天牢里吗？”

“那是原来。”紫霞仙子伸出手指在石床上画着圈，“总之你现在不在那该死的天牢里了，你出来了，你自由了，你会打算怎么办？”

“我…”

胥晏殊一时语塞，他把目光投到对面黑黝黝的石壁上去。

“还打天庭吗？”

“我师父怎么样了？”

紫霞噗嗤一声笑出来，“我先回答你。你师父玄女被玉帝怀疑，现在被打入天牢了。”

胥晏殊目光愣怔地盯着紫霞，好半天以后才开口，“玉帝？把我师父打入天牢？”

“你是不是想问，为什么玉帝要把对他来说最有用的玄女打入天牢？”

“不，不是。”胥晏殊摇摇头，“我想问的是为什么玉帝可以把多年未见的深爱之人打入天牢。”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掌心，“或许她根本就没被他深爱过。她对他来说仅是一个工具而已。”

“先不说这个了，你到底是怎么变成太荒神样子的呢？我看你伤的不轻，本来想为你疗伤，可你身体里却有一股我十分熟悉的温润气息在四处流转。你是不是有过什么奇遇？”

“我生来就是这个体质。”胥晏殊重又闭上眼躺回去，“我是太荒残魂化身而成。”

“荒神！他为何要投生成魔族？”紫霞皱着眉望着胥晏殊，“喂，你别睡呀。”

“荒神是怎么死的？”

“嗯…好像是…在玉帝夺权时战死的。他那时候是个老顽固，无论怎么劝都不跟我一伙。”

胥晏殊沉默了。

他也疑惑荒神为何会投生在他一个魔族人的身上。

或许荒神也不喜欢神的立场吧。

现在他身上的伤还需要一段时间来休养，师父又被玉帝打入了天牢…君倾和胥晏殊应该已经行动了…紫霞…灵山…

接下来该如何做呢？

紫霞看着愁眉苦脸的胥晏殊，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一样，“要不要去和胥江独合作？”

“我不想推翻天界的统治，我只想报仇。为我父亲，为我的族人，为我师父。”

“可是…你杀了玉帝，不就等于推翻了他的统治吗？”

胥晏殊打了个颤儿，又沉默了。

紫霞见他这个样子，干脆叹一口气站起身来，“算了，你好好想着吧，我该回天上去了。”

胥晏殊听到紫霞的动静，终于睁开眼睛望向她，“你要回天庭？”

紫霞已转过身往洞外走了两步，闻言又转过头来，答道，“我是天上的仙子，不回天庭，留在这里做什么？”

胥晏殊一时语塞。他总是会被紫霞堵的无言以对。

“我救你不是因为要背叛天庭。我本来就不忠于哪一方，自然也不会去帮哪一方。”紫霞向胥晏殊远远地笑了笑，“你好生养着吧，我在天上等着继续看这场大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