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一皓，我们回去吧。”

可能是他表现的太过沮丧了，师妹竟然一副要哭不哭的模样，声音带着哭腔，略带丝哽咽。

他好想跟师妹说没事啊，他真的一点都没事，什么感觉都没有。

但他什么都不想说，内心空洞得全身泛力。

此次秘境之行，损失惨重。无数精英有去无归，大多惨死于那场突如其来的大爆炸。更多的，是没来的及逃出秘境。

而唯一的，侥幸在关闭之际出来的，竟然是莫亦逆。

“可以扶我回去吧，一皓师弟？”莫亦逆几乎摊死在地上，衣领松垮，里面伤痕斑驳交错，一道从肩及腹的鞭痕格外显眼，至今还未痊愈。

有那么一瞬间，秦一皓竟会觉得为什么出来的不是大师兄，而是他！

“哈啊？师弟不用那么明显吧，杀气都往外溢了……对、送到这就好了……可以放我下来了、谢谢啦师弟。”

秦一皓没轻没重的将莫亦逆扔在雪饶峰山脚，带有些淡漠，“大师兄进去之前状态就不太好，期间只和你接触，如果让我知道是你搞什么动作，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哈哈哈哈！好啊。”莫亦逆像听到什么笑话似的，笑得直不起腰，眼泪直冒。

好啊，他等着。

红衣摩擦在地上，留下一道血痕。或许只有他知道，那到底是笑哭的还是疼哭的。

脚步声渐行渐远，雪饶峰下空荡冷清。

夜深，山脚下寒气逼人。莫亦逆缩了缩身子，任由着血液流失。瞳孔渐渐涣散迷离。

没有人，没有人来……眼底透着一丝戾气，他没来！

师尊没有来！

为什么？明明那么近，整个雪饶峰不都是他的境内吗？明明可以感应到，为什么不来接他！每一次，倍受重伤都从未出面，为什么！

阴翳转瞬即逝，透着愤怒、不甘，还有不易觉察的委屈和忧伤。

呐，什么嘛，亏他特地让人放在山脚下，又没来……虚掩其面，有什么冰冷的液体从指尖流过。

为什么每个人都要在他面前表现得那么痛苦，受了多么大的委屈。那他呢？

莫亦逆突然笑了，很轻很淡。

竟然如此，那就一起毁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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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混沌、脑子一片混乱。

白无溪半死不活的躺在地上，浑浑噩噩的。全身上下无不是酸痛难堪，鼻尖偶尔嗅到血腥味以及若有若无的腐臭味。

疼……好疼！

脑袋跟炸了一样，昏昏沉沉。睁眼一片模糊，还有血斑在上面。记忆突兀的空白了一块，什么都记不得。

要死了……白无溪觉得身上的血液不断地外流，止也止不住，估摸着破了很大的伤口，自身的修复能力根本跟不上去！

眼皮打架似的睁也睁不开，好困、好累……不行了……

“媚妹，快回去吧，待会要被阿妈骂了！”

隐隐约约间，看到少女紧张兮兮的小声叫道，不过十四、五岁，豆蔻年华之际，早已粉妆淡抹。

“啊！媚妹！你怎么……”

惊呼未落，一双玉手出现眼前。

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需要小媚帮忙吗，公子。”女孩声音轻柔，未染上世俗的美目清纯亮丽。嬉笑起来两颊有着小小的酒窝。

“……”白无溪愣了愣。

啊、是媚娘……

还未开口，眼前一黑，再也听不到了。

滴滴答答——

混沌的脑海里好像听到了机械转动的声响。无数毫无关联又紧密相连的各色人物再次聚集一起。

缘分……不，在这里更喜欢称之为“命运”。

一切与上一世诡异的相互重叠。

齿轮再一次轮番而动，滴答滴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