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万骨枯,长兄有罪,马屁精
小说: 权力gl 作者:怨公子 字数:2876 更新时间:2019-09-22 13:15:52
曹心是秦拾还在公主府邸时豢养的家奴。
在秦拾眼里,曹心刻意隐瞒了天君给他的秘诏,也没有完成交代的任务,丢失了一支有组织有纪律有根据地的私兵部队,甚至还曝露出他是上官铭的心爱之人,那意味着曹心在家庭里的地位一下就会蹿到秦拾头上。
一个奴才比主子还大,这是忍无可忍的。
尤其是华庆礼一旦抓住曹心,就会让曹心供出一切,这对秦拾来说是极其可怕的。
秦拾对知道她真实身世的人总是有种不安与后怕的阴影,必要时,完全可以痛下杀手。
这就是对权力与地位的庇护手段。
秦拾付不起这个代价。
天子脚下,万民如刍狗。
乱世场中,万姓成尸骨。
这就是所谓的“一将功成万骨枯”。曹心只是其中一块枯骨罢了。
但是上官铭才不管这些,在他眼里,秦拾就是冷血之人。
要知道,他默默守着的这一个人,为主子尽忠效劳,却换来一句弃如草芥的话,任谁也不能不发火,更何况是一向对情感固执过头的上官铭。
无论如何,他要揍到秦拾对大义牺牲的曹心磕头认错!
对上官铭低头认错是不可能的,一辈子也不可能。
秦拾抹着嘴边的伤痕脑子里七荤八素地转,爬起来就要跑。
韦不书和叶智进见了,双双拉住上官铭劝说。
上官兰络一边好言宽慰上官铭,一边对秦拾说:“你能不能留点口德,收起你那副冷面冷心的嘴脸,尊重一下哥哥!”
“哼……”
秦拾才不理会那么多,哼着跑到外院,只有一会儿功夫,魏虎常豹领着一大堆带刀侍卫冲了进来。
这次是来真的了。
“殴打本侯,以下犯上,意欲图谋不轨,实乃大逆不道,即刻拿下上官铭,送入提刑司定罪!”
秦拾严词声厉地命令,众侍卫已团团将上官铭拿住。
这下好,自家人定自家人的罪,带劲。
秦拾早就想拿上官铭出气,好歹今天被打了个狗吃屎,终于有理由使劲报复了。
上官兰络惊异地看着侍卫们押住上官铭,随即愤怒地在前面拦阻道:
“想抓走我哥,就把我一块儿抓了!”
秦拾上前一步:“这是公事,说好的你不管,为何说话不算数?”
“什么公事?我怎么不知道?”
上官兰络走到秦拾跟前,盯住他的脸,正颜厉色地发问。
“依据我大华国律例,殴打王侯,以下犯上,意欲图谋不轨,实属大逆不道,当归于公案问罪,所以是公事。”
秦拾说得是振振有词。
“那我这样———要不要问罪?”
还没等秦拾反应过来,上官兰络一巴掌扇到秦拾脸上。
未了,还没让秦拾捂着脸缓过疼劲,上官兰络从院落一角拾起一根一米多长、用来挑蝉的粘竿,作势要打。
秦拾连忙跪下,低着头决心挨打。
当然,妻子不能打自家的官人。这是有违闺礼的。
上官兰络并不真打秦拾,只用竿子点着他的肩:
“我也打了秦侯爷,是以下犯上,意欲图谋不轨,大逆不道,你快命令他们把我抓起来问罪!”
“我想问谁的罪就问谁的罪!是他先动的手,凭什么我不能问他的罪,要是在外面那就是犯了故意伤人寻衅滋事的罪,你偏袒你哥,存心压我,你们就是合伙欺负我!”
秦拾仿佛在控诉,依旧不依不饶,“你要打便打,我不会还手的!要我放了上官铭,你还是打死我好了!”
于是,跪在地上,直起身子,做出任上官兰络发落的气势。
韦不书过来劝和道:“今天是夫人与侯爷的大喜日子,何必闹成这样,各自退让一点,有话好好说……这个,夫人还是听侯爷的,毕竟侯爷伤得不清,是该追究一下罪名———至于铭舅爷呢,请夫人借一步说话”
说着,韦不书半躬着身子,向上官兰络深深作揖。
上官兰络就往一边走去,要听韦不书有何话说。
韦不书则小声说道:“恳请夫人这次就依着侯爷吧,您看,这么多双眼睛盯着他,侯爷已经跪着了,再让他失了权威,那他还怎么发号施令———但是夫人放心,铭舅爷进了牢里,我们会好吃好喝地款待,随便定个轻罪,不动铭舅爷一根毫毛,要不了三天就放出来,此事由我向您保证!”
上官兰络叹了一声,眉间稍微舒缓,“就依他吧。”
“是。”
韦不书欣喜地回身来,向魏虎下令,立刻关押上官铭,然后扶起秦拾,三下两下拍着秦拾云团莽纹袍下摆的灰。
秦拾头也不回横着走出院子,出了秦侯府。
秦拾一走,上官铭也被带走,本来热闹的场面就冷清下来。
叶智进悄悄推了推韦不书的胳肢窝说:
“韦大人很会见风使舵啊,两面都讨好了。”
“我这是随机应变!不懂就不要乱用成语。”韦不书不屑一顾地回答。
“是啊,真是机智。哎你说,当初在铁骑营的时候,咱们侯爷那是严峻奉公、不苟言笑,现在软得一塌糊涂,真是难以预料。咱们以后是不是也多多向夫人请示请示?”叶智进打趣地说。
韦不书捏了捏鼻子:
“那还用说,咱们侯爷连半个妾也不敢纳,就只能养个妓解解闷,不然谁愿意见天往窑子钻,有失官体呐!有些事是可以向夫人请示的,但是不能明着来,会让侯爷伤自尊的。”
这么说着,上官兰络从上官铭的房里出来,收拾了几件衣服,是要让韦不书两人帮忙带给上官铭,说:
“牢里是什么地方,我大概知道,阴暗潮湿,没有多几件衣服垫着,哥哥怎能舒服,烦请韦大人叶大人托人去牢里送一趟。”
韦不书马上深深一揖,接过衣物包裹,“夫人的话就是命令,没有帮不帮之理,只有小人尽心效劳之份。请夫人放心,小人一定让铭舅爷过得干干净净、舒舒服服,决不会有一点亏待他。”
叶智进见韦不书拍上了马屁,慢了半拍后也在一旁俯身垂首。
上官兰络只是笑了笑,又不是没见过韦不书溜须拍马,并不把他当回事,于是说:
“多谢韦大人、叶大人。你们看,还有这么多菜没动,再多喝两杯吧。”
韦不书“噗通”一下跪在地上,恭敬有加地拜道:“恕小人不敢从命,侯爷不在,我们不能久待,请夫人容许小人告辞,今后夫人有什么吩咐,直接让您府上的下人来找我,只要我能办的,一定尽心竭力、不负夫人所托!”
说完,又拜了三拜。
往往是贱者对尊者才行如此尊贵的大礼,比如属臣对其主子、百官对皇上,而上官兰络既不是韦不书的上司,也不能与韦不书有任何往来,韦不书如此做显然逾越了礼法规矩。
叶智进就没有跟风了。他斜着眼看韦不书在一旁像个表演杂耍的,滑稽可笑。
上官兰络才体会到秦拾身边整天跟着一个马屁精是什么滋味,便不动声色地说:
“韦大人如此诚恳,其他事没有,就是让您多替我看着秦拾,别让他到处拈花惹草的,以免分散精力,耽误了正事,可就糟了。”
“是,我一定多多劝谏侯爷守身如玉、不偏正道!”
韦不书说着再拜。
不一会儿,韦不书叶智进就出了秦侯府。
叶智进啧叹道:
“哎,好一句让咱侯爷守身如玉,韦大人真会捡夫人喜欢听的说,叶某佩服。”
“知道你的官为什么比我低吗?”韦不书昂首挺胸问道。
韦不书是正的侍御史,叶智进是副的侍御史,相当于朝廷上一个正的丞相,一个副的丞相。
“为什么?”叶智进虽然明知缘故仍要问道。
韦不书答道:“因为你太耿直了,不能讨主子的欢心。主子和我们一样,都是人不是神,都喜欢听好话,听了舒服就会高兴,我们做仆臣的就是为了让主子高兴才能称得上'伺候',是不是?
咱们侯爷和他夫人是互为一体的吧,侯爷是我们的主子,秦夫人也是我们的主子,只是一公一私分工不同。侯爷都听他夫人的话了,我们也更要听秦夫人的话,对不对吗?
你看看今天这场面,像话吗?咱侯爷真可怜,都跪下哀求了,软得连男人的骨头都没有了,更别提什么一方诸侯的威严和气势……”
“哦———”叶智进打断他的一堆废话,“你是说秦夫人会干涉政务?”
韦不书捏了捏鼻子:“我怎么知道?要是这样,侯爷还真废了,贻笑大方啰!”
这么笑说着,两人各自上了马车回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