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夜宴醉红楼
小说: 权力gl 作者:怨公子 字数:2832 更新时间:2019-09-22 13:15:49
秦拾从屋里换好衣服,在外等候多时的韦不书和应爵爷,待秦拾上了马车,二人上了另一辆马车。
在醉红楼最上层豪华的雅室早已聚满了应召而来的富商。
秦拾把目光放到商人手里储藏的大量货物上,想求着这些有钱的老爷们提供些必须的物资,比如盐铁、建材,都是当下最稀缺的资源。
表面是商谈关于商人在华东做生意可以减税甚至免税的极致诱惑,秦拾其实是想从虎口撅食。
当韦不书打开一扇门,秦拾没有进去,因她极不愿见到屋子里围坐着一群膀大腰圆的大老爷们。
韦不书扯扯秦拾的袖子小声说:“秦大人,你又不是小姑娘,有什么好怕的,这些人就是小气,话还是很好说的。”
“我是见了一屋子浊气,呕得不得了!”秦拾不悦地说。
“嘿你还有贾宝玉的怪脾气?待会儿会有香气给你清爽清爽!”韦不书眨着一只眼,示意得进去了。
秦拾端坐在上座,先拿眼逡巡各位。然后说:“在座的,都是华东干得厉害的生意人,本来朝廷是看不起商人的,但我认为你们也能是国家栋梁,现在正值困难时期,各地灾荒不断,逃的逃死的死,唯独你们还能吃得好玩得好,这虽然也不能说明什么,但你们不是没有善心,俗话说国家兴亡匹夫有责……”
“行了,我们明白了,秦大人想要我们捐款捐资对不对?”一个穿着紫袍的胖子打断秦拾的话,“我们也穷得很!”
“对,我们穷得很,捐不了!”其他人也点头应道。
穿紫袍的人称胖疯子,张着大巴掌又说:“秦大人不是叫我们来谈商税的事么?难道你在骗我们?”
“当然没有。只要你们肯帮助救灾济民,在华东做生意三年不收你们的税。”秦拾面无表情地说。
胖疯子颠着大肚子盘算,所有人都在打着小算盘。
“秦大人你能在华东立足三年吗?你又以什么名义做保证?要是像换山头似的,华东一年变一个主儿,我们该找谁哭去!”胖疯子大声问道。
秦拾抖着手指,不屑抬起的眼皮下露出冷漠的光芒:“这保证自然是我给你们的。”
众人嘲弄般大笑。
胖疯子昂头问道:“我们只知礼王爷、伏太师和傅国舅以及那雄距北荒的武君,谁知道你秦大人能活多久?”
“放肆!”韦不书从旁吼道,“秦大人可以让你立刻活不了!”
胖疯子瞪着韦不书,怒从中起。
秦拾屈起手指点着桌子突然朝向坐在一旁一言不发的应爵爷:“应爵爷说几句吧,你可是武君派来的钦差,他们不信我就信武君了。”
应得意文绉绉地开了腔:“秦大人说得不错,我想武君总会保证秦大人的话。”
“没了?”秦拾又问。
“没了。”应得意答道。
秦拾也没什么可说,就欠了欠身最后吩咐韦不书:“给他们看看各人应该负担的钱财和物资簿子,能捐的就捐,不能捐的———就派人锹了他家祖坟,总有东西可以捐!”
此令一出,众商骇然。一个个正襟危坐,心里都在怒骂秦拾。
应得意觉得秦拾做得太凶了,也暗暗产生了不满。
待商人们一个个看过签过认捐簿子,又不能马上走的,秦拾得都派人把一切捐项都运上路才算完。
韦不书收起簿子,就催上了一桌酒菜,不住地向众人劝酒。
商人们得在醉红楼待个一夜两天,韦不书就打算劝酒劝个一夜两天。
秦拾不愿跟这些人喝,就和应爵爷坐在内间说话。
“武君很器重应爵爷,叫你亲自接管华东大局,也是委以重任了,应爵爷真真前途无量。”秦拾夸赞道。
“不才,武君说什么我就做什么,是固为人臣之道。”
“夏月姿是什么人?”秦拾问。
应爵爷迟钝了好久,才说:“是我未婚妻。”
“还有呢?”秦拾再问。
“没……没有了。”应爵爷答道。
秦拾也就不再问,又思忖着,慢慢说:“你先跟武君说,你已经接管了华东。你就待在总督府,一切听我安排就行了。”
应爵爷惊住了,秦拾的胆子不小,让他欺瞒武君,还要自己掌控华东,看到刚刚对待富商的手段,瞬间明白现在他的命已然被握在秦拾手里,不能答应却不可不答应!
于是应爵爷轻轻点了点头。
秦拾突然重重地跺着脚,几乎吓住应爵爷:“我说话得回答,不许做小动作!”
“是。”应爵爷垂着头,脸面灰土。
不多时,外间开始一片歌舞升腾,还有阵阵莺莺燕燕的欢歌笑语———韦不书的重头戏来了。
众人吃饱喝足后又能偎香倚玉,好不惬意,全然忘了刚刚的不快,果然是牡丹花下的风流鬼才最快活!
韦不书从卷帘间探出头,吁向秦拾:“给你俩叫个?”
“叫来。”秦拾看着坐姿生硬的应爵爷,又说:“你是个读书人,读书人就好这口。应爵爷你不喜欢吗?”
应爵爷摇摇头,马上回道:“我应该对月姿忠诚。”
“可她不喜欢你。”秦拾玩着手上玲珑翡翠玉指说。
“我知道。”应爵爷说。
“那忠诚有什么用?忠诚毫无价值,只有卑贱的人需要忠诚,所以忠诚的人永远卑贱。”秦拾说。
“所以秦大人不需要忠诚。”应爵爷说。
秦拾没有回答,她觉得应爵爷无比幼稚,竟然想对爱情忠诚?在这世上爱情是假,权力是真。
两个打扮艳丽的头牌款款走来请了安,分别在秦拾和应爵爷跟前服伺。
秦拾很大方地起身搂过其中一个叫花解语的姑娘,一同走出去看见外间大老爷们各个纸醉金迷的样子,就低声对韦不书说:“包下醉红楼的帐应记入公账,不要搞错了。”
韦不书撇嘴说:“那不行啊,这是种什么地方?有碍官体啊!我已经记在大人您名下了。”
“你真是个死心眼!”秦拾骂了一句,搂着花解语出去,下了楼来到一个稍微安静的香室躺下了。
花解语见秦拾自个儿躺在床上,便拉起他说:“你一见了我就倒下,上回帮你收集了不少贪官富绅的名额,你抄了他们家,一定攒下好几座金山了吧,你还没说要怎么赏我呢?”
秦拾坐起来,面无表情地说:“我不仅派人保护你还每月用不少钱包养你,让你仍然在醉红楼风风光光地过,已经够对你好的了,你还想要什么呀?”
“你知道我要什么。”花解语靠在秦拾肩上,温声细语,“你也知道自从我遇见你就一直恪守妇道,留着心帮你打听探看你想要的一切,就这些难道不足以证明我的能力和一片真心么?”
“去把韦不书带来的书匣子取来。”
秦拾推开花解语命令道。
花解语好不是滋味地起身走了。
不多时花解语重重地把书匣子撴在桌上,就自己靠在床边把弄手绢。
如同往常,秦拾直起身,捋了捋衣袍和袖子,就在桌前打开书匣子,拿出地方新到的文书开始细细斟酌批阅。
花解语认识秦拾不久,但已经很了解他,能让他专心的只有公事。他俩会很亲昵,也会很冷漠,谁也不碰谁,在秦拾的眼里,花解语就是个婢女。所以知道秦拾还没吃过饭,就端了一碗白饭,和小倌送的一碗汤菜端了来放桌上。
秦拾换了个位置坐下就着汤泡饭把两碗都吃了个干净,又回到文件跟前看。
这种无声的、默契的相处方式其实让花解语很充实,还有一点说不出是什么样的快乐,就像伴守着一个人,一个家。
一晚上,花解语跟着秦拾没有睡。秦拾还要等韦不书和商人周旋后下来说会话。
所以花解语换了三道茶,茶里面还要放冰糖和桂圆干,唯独秦拾喜欢这样喝,打小的习惯,也就只有上官兰络知道。
楼上的商人们欢愉到二更才纷纷到安排的卧房里睡去,这时韦不书就下来找秦拾。
秦拾已将最后一份地方官的条折看完,桌上不少章折上都被朱笔批了许多严厉的话甚至是痛骂官员的话,韦不书已经见怪不怪了,秦拾就像一把长满眼睛的匕首尖枪时时扎向贪腐无能的官员,让谁也不敢肆意妄为。
韦不书说了几句话很快就走了,秦拾长长松了一口气,更了衣,在水盆里洗脸漱口又净手脚,倒向床里就睡了。
花解语则睡在外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