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幻境在折丹面前不起丝毫作用，他飞出结界的那一瞬间，身后的景象如镜片般破碎，飘散，化为灰烬。

乔笙披散着头发，满头墨发此时已经全部变成了白霜，俊美的脸庞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老，折丹低头看到这样的乔笙，不自觉地皱起了眉头。

知道乔笙坚持不了多久了，折丹收起翅膀，落在地上，旁边是一片幽绿的湖水，四周静悄悄的，远处的林子里偶尔飞出几只孤鸟，发出孤独的叫声渐渐远去。

折丹盯着乔笙看了一会儿，然后伸出手，露出一节如莲藕般细腻白皙的手腕，张口，骇人的獠牙也露了出来，锋利的獠牙刚刺进皮肤，甘甜的血液就立刻喷涌而出，折丹吸了含在口中，接着扣住乔笙的后脑勺，低头把嘴里的血液渡给乔笙，如此反复。

直到折丹的手腕不再自动流出血液为止，折丹的血似乎比灵丹妙药还要厉害，乔笙喝了折丹的血后发色在逐渐恢复，皮肤也不再继续衰老，而是很快就变回原来的样子。

折丹躺在乔笙的身侧，一只手撑着身体，另一只手在乔笙的脸上细细临摹，指尖滑过乔笙的眉头，眼皮，鼻梁，嘴唇。他突然轻笑，语气慵懒道:“果然还是这样看着顺眼……”

乔笙的意识渐渐清晰，身体充满了力量，疲惫一扫而空，只觉得神清气爽，他倏地睁开双眼，猝不及防地撞进一双深邃如星河的眼眸里，他立刻移开目光，说:“你怎会在此？”

他记得最后是昏倒在项蓝轩怀里的，醒来后见到的却是折丹，如果他们没出秘境的话那就是折丹进来了。

“自然是知晓我的夫君有难，我拼了命闯进来的。”折丹缓缓道，一字一句饱含深情与温柔。

乔笙不吃他这一套，而是接着问道:“你为什么不带着叶青冥一起进来？”

折丹闻言眼眸暗了暗，嘴角向上挑起，没有一丝温度，他一脸无辜道:“我为何要带他进来？况且，为了打开秘境可是花了我很大的功夫，最后秘境入口也就打开了那么一瞬，只够我一人进来。”

折丹说的认真，然而实际上却并不是他说的那样。当时他正在处理一些事情，通过乔笙后颈上的契约感应到乔笙有危险就赶过来了，西山脚下聚集了一大片人，神情皆显得悲伤和无奈，尤其是乔笙的那个徒弟，眼里的恨意都快化为实质了。

他躲在暗中很快就听到了事情的原委，心中疑惑乔笙竟然会为了救人而以身犯险，为了不让自己的血液提供者就这么死在秘境里，他只好再打开一次秘境，所有人都被他惊呆了，眼睁睁地看着一身红衣妖娆多姿的折丹轻轻松松地让秘境入口再次出现在众人面前。

叶青冥面露喜色，欲跟上去，一起进入秘境，然而却被折丹堵在入口处，折丹扫了一眼在场的所有人，轻飘飘地说谁也别想跟进来，进一个他就杀一个。

当然，鉴于叶青冥是乔笙唯一的徒弟，折丹没有出手伤害他，而是把叶青冥推了出去，折丹一人进去后就毫不犹豫地关闭了秘境，不留后路。

“怎么，你的心里只有你的徒弟么？只想见到他而不愿意见到我？”

乔笙没有回答折丹，因为他确实是想见到叶青冥此刻出现在自己面前，这样的话项蓝轩估计就不能活着出秘境了。

折丹见乔笙眼底露出一抹遗憾的神色，他伸出手，露出手腕，手腕上并没有处理包扎过，还留着狰狞的伤口，皮肉外翻。

折丹委屈道:“为了救你，我把自己的血喂给你喝了。”

乔笙看着折丹手腕上狰狞的伤口微怔，然后说:“你的血，是甜的。”

模糊中他记得确实被人喂了什么东西，甜的不过分，很好喝，直到现在他的唇齿间似乎还留有淡淡的清甜。

“嗯，你可是第一个喝到我的血的人……”折丹凑近乔笙，鼻尖几乎相抵，他吐着热气，目光灼灼。

乔笙把折丹推开了些，好让折丹离他远一点，他理了理衣襟，站起来，背对着折丹说，“你是我的第一个男人。”

这样说并没错，折丹的确是乔笙的第一个男人，第一个上了他的男人。

折丹闻言眉头轻挑，唇角流泻出一丝笑意，他愉悦道:“也会成为你的最后一个男人。”

乔笙顿了顿，说:“我拭目以待。”

折丹从地上起来，两只手从身后搭在乔笙的肩头，像个八爪鱼似的整个人都挂在乔笙身上。

乔笙还要去找项蓝轩，确保项蓝轩现在没事，并且活着出秘境。

原本他是在折丹前面走着，折丹慢悠悠地跟在他后面，但是不一会儿乔笙的脚步就慢了下来，他神情复杂地瞥了眼朝他回眸一笑的折丹，让折丹在前面走，毕竟是折丹把他带走的，折丹知道项蓝轩的大致方向。

折丹耸了耸肩，啪地一声合上他用来装模作样的折扇，按来时的路返回，乔笙见状蹙眉，片刻后又舒展开来，两人一前一后穿行在无边无际的草原上。

乔笙越走越慢，越走越慢，最后干脆停下脚步，盯着折丹顷长的背影。

折丹有所察觉地回过头来，见乔笙停下来不走，而且还一直盯着他看，折丹说，“怎么了？”他勾唇，“看我看得呆住了？”

乔笙闻言摇摇头，表情很严肃地从嘴里吐出几个字:“我想喝你的血。”

折丹愣了愣，随即轻笑出声，他走到乔笙面前，说:“我现在没吸你的血就算了，你倒来吸我的血了？”

乔笙眼底的疑惑一闪而过，他抿嘴道，“会上瘾，你的血。”

而且他还感觉虎牙痒痒的，很想对着折丹的脖子咬下去。

乔笙找来系统:“是不是折丹的血造成的？”

系统回答说:“在下不清楚。”

“……”乔笙对这个随身绑定的系统越来越失望了，一点用都没有，他不喜欢没用的东西。

这边折丹听到乔笙的回答嘴角的笑意加深，狭长的一双凤眸里藏着让人捉摸不透的东西，他贴近乔笙，跟意料之中的一样，乔笙呼吸变了，而乔笙正在竭力克制着自己。

折丹猛地把乔笙扑倒在地上，支起半个身子，媚眼如丝，唇吐幽香:“想要我的血，就拿自己来换……”

乔笙眼眸一暗，翻身压住折丹，稍微用力，折丹的衣服就被他撕开，露出大片春光。

乔笙呼吸一顿，俯下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