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旗卷在被子里摸索着，很快就把手上的领带拆开。路德这会儿已经溜达着去洗脸刷牙了，俩人制服被整理好摆放在窗边。

顾旗不想去洗手间挤，就躺回去等着人出来。他把脑袋凑在狮子制服里闻了闻，还是昨天的那件，能闻到淡淡的烟草味儿，和路德身上那种很特别的味道。说不上好闻还是难闻，就是很熟悉。

大概两个人呆在一起时间久了总会越来越像，顾旗感觉自己真的也像个小动物似的开始迷恋味道。

崽子捧着一只袖子在脸上蹭了蹭，袖口的金色麦穗有点凉，他整个人蜷缩在那件衣服边上，脸埋进领口又开始打盹儿。

“啧，起来了，怎么又睡。”路德刮了胡子欣赏完自己的帅脸，出来就看见他崽儿呼吸平稳的睡成个球。

手里还抱着他的衣服袖子，怪可爱的。

狮子走路本来就没声音，放轻了脚步就更难被察觉，他凑过去小心翼翼的摸了摸顾旗的脑袋，头发又软又滑，比他的鬃毛手感好多了。

“去吃薯条了小朋友，你不起来我就自己吃了。”

“你帮我刷牙，爸爸。”顾旗睁开眼，没什么睡意就是忽然不想动。

“......”怎么还叫爸爸。

路德任劳任怨把人拔起来拎到洗漱台前刷牙，又拎回来伺候着换了衣服，全然忘记了自己刚才要求”儿子”给他打领带的事儿。

“拿上你的检讨书去穿鞋。”

穿戴整齐校服的顾旗不皮不气人的时候还是很可爱的，像个漂亮的洋娃娃。

洋娃娃歪着脑袋靠在沙发里，一点儿要动的意思都没有。

“你帮我收拾。”

一副我可爱所以我啥也不干的理直气壮模样。

“自己去。”

路德戳他脑袋。

“爸爸......”

崽子软着嗓子撒娇。

“......”

我错了，我就不该嘴贱。

学校门口的汉堡店早餐时间人也挺多的，顾旗磨磨蹭蹭了半天来的时候只剩了吧台的座位，统帅戴着墨镜坐在角落里等着崽子点餐回来。

两人吃四人份是日常操作，尤其是早餐的分量有很小，顾旗毫不意外的端了堆成小山的餐盘回来。

“爸爸你的咖啡。”崽子非常孝顺的给路德把咖啡杯送到面前。

“别叫我爸爸......”路德感觉自己窒息了。

尤他本身就比顾旗大很多，长得也不怎么显小，崽子在塞尔特又属于未成年范畴，这么被叫多了总有种自己在做什么很糟糕的事情的感觉。

看来阶段性胜利并不意味着永远的胜利。

“你让我叫得啊爸爸。”顾旗不听。

“那现在你别叫了。”

“凭什么。”崽子捧着汉堡，头都不带抬一下的。

“......”跟熊孩子讲条件太困难了。

“爸爸一会儿你自己去校长室，别跟着我去教室。”

“为什么。”

“有你这么爱撒谎的爸爸我很丢人，不想别人知道。”

“......”

这孩子怎么这么小心眼儿？跟谁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