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么？”我的大脑完全混乱了，他在跟我告白吗？我想起他因为我捅伤自己的事情，想起他陪着我东奔西跑的事情，想起他吻我时的温度，想起他担心我时的焦急，为何我会突然忘记所有他对我的好，而只是失去理智的计较他对我的欺骗，否定他的一切呢？这是我失去理智的表现吗？

“那天在厨房，我本想跟你坦白的，我有跟你说过你就是我的初恋，可是我怕你觉得我恶心，便骗你说是在开玩笑，在沙滩上，你说你接受不了的时候，我本来都绝望了，可是后来你又打电话给我，动摇我，但最后，你还是拒绝了我，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对你，我很害怕自己会做出失去理智的事情来，最后伤害到你。”李昱启握住我的手不停地在颤抖。

“你说什么？”我几乎听不见自己的声音了，“我是你的初恋？”

“不然我怎么可能……”李昱启犹豫片刻后说，“特别是那次在你租的民房住的时候，当你在我面前赤身裸体时，我根本控制不了自己，有好几次，我都差点……张子琪那件事我也是因为太喜欢你才失控……”说到这里，他停了下来，“你不是因为发觉我喜欢你，欺骗你，诱惑你跟我做那种事才对我发怒的么？”

“我生气的是你竟然背着我投资本该是我投资的店，那个店可是我先看中的，你欺骗我，说店子不好，可是转个背你自己就投钱进去了！”我一口气把心里的怨气发出来，“你为什么要抢我的饭碗，断我生路？”

“那个女人是你的初恋不是么？我怎么可以让你们合作，给你们培养感情的机会？你不是一直都想着她跟我做的么？”

“我，你——”李昱启对我的表白冲击力太大，这完全不按我的设想发展啊。

“一百万罢了，如果你开口，我的房子和可转移的资金都可以转到你的名下，”李昱启突然吻上我的手，“我是真的很爱你，我不奢求你的回应，只求你不要讨厌我，如果真的有什么灾难，就让我来替你扛，相信我。”

不知何时，李昱启早已泪流满面，我的胸很痛，那模样不像是在撒谎，我吞咽着即将涌出的眼泪，不知该拿眼前的情况怎么办。

李昱启真的喜欢我么？

“你还是不相信我吗？”李昱启问。

“不知道……”我哽咽难语，就算他真的喜欢我，我和他之间的羁绊也无法长久，我们无法建立家庭，无法拥有自己的孩子，无法拥有一个真正的家。

不过，一切都明了了。李昱启以试验为由，夺走我的初吻，我的第一次，以感官的快感迷惑我，害得我对他产生了奇怪的感觉，而这种感觉是被他诱骗出来的。我不能回应他的感情，我只能把他当兄弟，我和他不会有结果。

“我接受不了同性恋。”这句本该隐藏在我心里的感叹竟不受我控制的脱口而出。李昱启的手僵硬了，他松开我的手，慢慢站起来。

“对不起，”李昱启开始收拾地上的酒瓶，“我会离开，我会走得远远的，再也不出现在你面前，我会移居国外，乖乖结婚，生孩子，组建一个正常的家庭。”

沉默中，李昱启开始帮打扫客厅。

出国么？结婚，生孩子？这才是正常的人生啊！我看着李昱启忙碌的身影，胸口痛得无法呼吸。

为什么李昱启不是女人呢？如果他是女人，我一定毫不犹豫的将他牢牢绑住，可是，他是男人啊！男人与男人之间，怎么可能……

打扫完后，李昱启走到我面前低声说:“你真的对我一点点感觉都没有吗？”

“没有。”我的心脏不住的抽痛。

“我出国后，就真的不会再回来了。”李昱启说。

“什么时候走？”

“还重要么？对我来说，只要今天踏出了这个门槛，我便不会再跟你扯上任何关系了。这个月的工资我会全额付给你，你若要回原来的KTV上班直接回去就是……总之，再见了宇哥哥!”李昱启突然俯下身子在我额上印下一吻，我能看到他哽咽着吞咽泪水的咽喉，能感受到他的心痛。为何我会有一种即将被他抛弃的恐惧感。

当他的唇离开我的额头时，他逐渐远离的气息令我感到绝望。

李昱启会结婚生子吗？他抱着孩子，护着老婆的画面突然浮现在我眼前。妈的，他把老子害成这样就想自己去娶妻生子吗？我不允许！

他转身欲走时，我的手先于我的大脑率先做出反应，竟一把抓住他的衣服下摆。

“你给老子……”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想骂又骂不出来，想留又说不出口。

“宇哥，你如果不放手，我会认为你是在挽留我。”李昱启没有回头，依旧背对着我。

我紧紧拽着他的衣服，无法松手，也无法开口。

“到时候，你再想摆脱我就不可能了，我会把你绑在我身边一辈子，就算你想逃我也会把你困住，我还有可能会把你囚禁起来，只要能让你待在我身边，我什么手段都会用。”

“有本事，你就试试看啊！”我憋了半天才憋出这句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