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腰间恶魂,丧命婴孩】
小说: 招魂师 作者:君竹不凡 字数:3270 更新时间:2019-09-22 12:41:28
苏二狗望着已经黑了的天一阵茫然,怎么就遇到鬼打墙了,兜兜转转走的都是这条道,身旁的这棵大树都不知道经过了多少次。
索性不走靠着它坐下,大不了等天亮,毕竟鬼打墙直到天明就会无攻自破,何必在这里浪费力气。
刚坐下一阵阴风扫过,冷的苏二狗拉紧衣裳,搓搓手望下四周见没什么大碍便闭眼准备休息,结果肩膀突然传来一阵刺痛,猛的睁开眼弹身而起皱眉,借着月光看是何物,只见外露两寸长,是泛着寒光的银针,拔出长达三寸,隐出的血色正常,看来不是什么毒物。
抬头望去只见那屋顶房檐上站着一个人,身上裹着夜行衣,拿黑布蒙着脸,眼神看上去感觉有些呆滞,不过从身形上看得出是一位女子,凹凸有致很有型。
苏二狗警惕的后退两步,寻问的话还没说出口,那女子手持五根相同银针向她射去,这个告诉我们遇到坏人别逼逼,废什么话?有这功夫还不跑路那就是傻子,等跑不过再说。
你说廖廖几根苏二狗还能轻松躲过,可这女子仿佛不打中苏二狗誓不罢休,十根齐发,连发几次如针雨来袭,一点还手的机会都不给苏二狗留,导致苏二狗都没办法逃跑全花时间躲银针去了。
本来这东西是拿来救人才造就的,如今女子拿来杀人也绰绰有余,被躲开的银针足足进地下二寸,苏二狗汗颜,这打到身上可还得了,难道打中自己的那根是她拿来试试手的,或者自己皮太厚了?!
苏二狗躲着攻击乱想着。
黑影依旧不罢休,甩针的手都未停过,苏二狗虽然有几分功力,但也经不起她这般折腾,身上带的纸符有用的也已经用完了,一个后仰躲避时竟踩到一颗石子重心不稳给摔倒了,见着如雨般砸来的银针只觉不好,吓得闭上双目,心里咒骂了染竹生一百遍。
“放肆!”
好一句腔正字圆的话,苏二狗半睁开眼望着,一男子袭一身红衣背对自己站立,更准确的来说他身上那件像女子的嫁衣,不过偏大适合男人穿。
奇怪的是这银针停在空中不动,男子打开手中的铁扇轻摇一下银针尽数掉落在地发出悦耳的声音,由于背对而站寻不见他的容貌表情。
女子知自己优势已去,望了眼苏二狗面无表情的使上轻功消失在黑夜之中,感觉好像在她是意料之中一般。
苏二狗小心翼翼爬起身,避免让男子发现,毕竟他周身散着的煞气属于恶鬼行列,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岂是她一个三九流招魂师的徒弟能招惹的,平时打打小怪,欺负小鬼就够了,这才是所谓的刚脱狼爪又进虎口。
“你下次再把玉佩颠来颠去,我不介意让你的头搬个家。”
红衣男子回过身偏着头望着苏二狗,收好铁扇,血色眸子写满不爽。
“啊??”
苏二狗还没反应过来,男子就现着红光隐进苏二狗腰间挂着的双鱼玉佩,这一举动更让苏二狗一惊,大脑有些无法思考。
虽然染竹生说过这玉佩必须随身携带与脖子上戴着的碧血索绳一样重要。
苏二狗天生缺三魂,体质极阴易招鬼怪垂怜,这索绳起到聚灵锁魂的作用,是染竹生拿刚过勺舞之年的男童秀发编制,在三只不同品种的黑狗血里浸泡了四十九天而成。
至于双鱼玉佩有颠倒阴阳之力,在危机关头可保我性命,这么久没什么反应也就当个配饰带着,可染竹生没告诉自己里面住了一个厉鬼,还是煞气极重的那种。
想到这儿,苏二狗望着玉佩脚有点哆嗦,要不是染竹生说了玉佩不能离身,定要将它扔的远远的。
“师父都一天了你倒是来找找我呀,染竹生你这个臭师父,老阴贼。”
苏二狗踢着脚边的石子咒骂着。
安念停下打算盘的手望着靠着门口坐下打了个喷嚏的染竹生,扔给他一坛酒。
“都一天了还未赶来,这倒是让我质疑咱竹君的画技。”
染竹生接住酒坛倒上一碗。
“未回一定不是我地图的原因,莫不是出事了?”
说完喝一口,吃着店小二阿鸠递过来的花生米。
“嗯,不错。”
安念望着他翻着账簿不慌不慌的。
“那孩子一看就比你这弱不禁风的瞎子能打,而且……”
拿着毛笔头敲着桌子:“而且你这小子一定把玉佩给她了。”
染竹生听着,嘴里嚼着花生米不回答算是默认了,然后想了想拿起酒坛。
“明天下山去趟李府,打探打探李小姐。”
安念抬头寻了他一眼。
“我倒没想过大名鼎鼎的竹君还会不嚼完东西便说话的习惯。”
染竹生笑了笑。
“阿鸠再来一盘花生米。”
阿鸠挑眉递过一碟。
“竹君,你有空倒是帮帮我的忙呀,就知道使唤我。”
男子抱着怀里啼哭的女婴走呀走呀,眼神毫无生气,面无表情如同一具行尸走肉般没有目标一样前行。
等他回过一点神绪的时候,他已经走到了荒郊野岭的城外,这里杂草丛生,开始下起雨来散着植物难闻的腐臭味儿,这会儿怀中的婴儿哭的更凶,小手胡乱在抓些什么。
他看着她,雨一点一点侵进他的发丝和衣裳,他把她平坦的放在肮脏的杂草地上任由她哭泣,折下几片较大的树叶放在她的上方挡下少许的雨水。
四处看了看转身离开,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根折断的树枝,有半个拳头粗细,手掌擦破皮,身上划破几道口子还冒着血珠,头发散乱拢拉下来几缕,雨已经从头到脚的浸湿了他,混着身上沾的泥泞沿着衣角滴落。
样子狼狈不堪,想来是折树枝的时候摔倒了。
他望望女婴,她已经没在哭了,含着手指望着他笑,咯咯咯的很开心。
他别过头咬咬牙寻到一片空地就开始拿着树枝挖着什么,到底是挖什么?他就那样跪在泥地上如同空壳,一刻都不停歇,仿佛怕什么动摇自己的心。
深度大概没过他的小腿的时候,树枝已经不堪重负的折断了,他惊恐起来,拿着布满泥水的双手捂住脸,只露出游走着血丝的双目,转着眼珠瞧着那已经在一旁酣睡的女婴,声音带着欢喜与颤抖。
“你真是个乖孩子。”
说完拿开手,皱眉发出病态的笑,仅几秒又恢复平淡扔开折断的树枝,拿着双手刨着,尽管指甲刨得翻盖淌着鲜血也不停止,嘴里念叨着。
“不够,不够,还不够,还需要更深。”
当挖的坑已经可以埋下蜷曲着的他时才停下,雨还在下,仿佛不准备停下就这样一直一直挥洒,他艰难的从坑里爬出来,双手已经血肉模糊,依稀能看见微白的指骨,但他一点都不在意,他就像丧失痛觉般。
他去到女婴的身旁,将湿漉漉的她抱起,瘫坐在地望着那灰蒙蒙的天边发呆,他从朝暮出发,正午来到此处,现在已经是黄昏时分,即是乌云黑压压的。
不知是雨水的冰冷还是由于没有进食,女婴醒了过来开始哭泣,很大声的释放自己是不满,她已经离开的她的母亲一整天了。
他淡漠的望着啼哭的她,然后鬼斧神差的捂住她的嘴。
“乖,别哭了,快了。”
越来越紧,女婴的脸憋得微紫,他想到什么一惊突然松开手,虽她的啼哭少了几分,但看上去却有些虚弱,是的,这个女婴在发低烧,见她不哭了,轻拍几下。
“这才乖,不哭,不哭。”
说完还轻吻她的额头,但是他没有在意她已经烧的小脸绯红。
月亮高高的挂在正中,雨已经停了一个多时辰,乌云散了许多,他看着怀中虚弱的女婴。
“子时到了。”
说完动动僵硬的身体,步伐有点踉跄的向坑挪动,里面已经积下二寸深的雨水合着泥,幽黄幽黄,他看看她轻轻的这么一抛,女婴便被扔到坑里,积水没过她的耳畔,有污水进到耳心。
她开始痛苦的挣扎,无力的啼哭,双手双脚胡乱挥舞着,她知道自己有危险了,尤其是水灌进耳朵里的时候。
那刻他的眼神变得冷漠,跪下身体机械的一捧一捧的往里面扔土,一点一点的慢慢的盖住,最后铺平压实,她也没了声响,他侧卧在她的上方,那个凸起的小土包苦笑着喃喃自语,泪水滑过他的眼角,声音颤抖着。
“睡吧,睡吧,好好睡一觉。”
他回到一所住宅,里面破烂不堪,谁能想到它前几日的风光,那大厅中披头散发坐着一女子,怀中抱着已经熟睡襁褓中的女婴,望着狼狈和空手无物的他心里开始咯噔起来小声探寻。
“孩子了?”
见他没回答一时慌了神,小心翼翼的放下怀中的女婴 ,连滚带爬的跑到他身旁扯着他的衣袖。
“孩子了?我们的女儿了?我问你我们的女儿你弄哪儿去了?明明看着你早上抱出去了的,怎么回来就没有了,孩子了?!”
他依旧沉默不语。
“老爷,老爷!我们有救了,货物开始流通,我们的银子又回来了,回来了!”
一老头挑着一盏灯笼跌跌撞撞的跑进门喊着,他听到这句话眼神才燃起几分生气望着漆黑的夜空长舒一口气。
“一切都结束了。”
那女人一听,脑袋嗡的一声仿佛要炸开,脚下一个不稳重重的摔在地上大哭起来朝他嘶喊。
“你这个杀人犯,杀人犯!啊!”
随及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后来禾家镇来了一户姓李的人家,相处下来,感觉李老爷为人善良精明,可怜的是没来多久他那精神不正常的夫人在他们女儿一岁的生辰上自缢了。
可怜的李老爷一面要经商一面还要照顾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