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还有事？我与秦公子吃个酒论个诗，也就将他送回去了。”

“是是是，我们已无事，王爷只管与阿灿论诗词罢！”黎煜带着小澄离开了一品居。

秦灿不动筷，他只是喜欢一品居的酱鸭爪，也不说话。

“秦公子，好巧。”

“多谢王爷，又替我解围一次。”秦灿躲闪着高佑的目光。

“或是缘分，本王才能次次帮了公子。”

秦灿往后退了退，“王爷…”

秦灿不自然的动了动身子，“秦灿不知当不当说这些，您是王爷，长安城中无人敢多加置喙一句，可秦灿只是官妓一个，随意一个有权有势的人家都能碾死我，若是有风言风语传到陛下耳朵里，怕是第一个没命的便是我。”

高佑脸上的笑容僵住，“是本王…公子安心吃饭吧。”

高佑离开，秦灿方才拿起筷子，自己独桌吃饭。

世间情爱本无界，便是神鬼佛魔，秦灿也爱的，可天子脚下，唯有高佑，他爱不得。

打道回馆，秦灿拿了糕点散给馆中众人，随后躲进房里看书。

椒房殿，芳芸陪在皇后身边侍弄花草，皇后白玉葱段似的手指捏着剪刀，悉心侍弄。

“娘娘，陛下今日烦心前朝事务，莳花馆那位馆主去了扬州，没有数月怕是回不来。”

皇后不动声色，只是略微点头，继续侍弄盆栽。

“娘娘，是否着手准备？”

“糊涂！上次本宫借着腹中之子也不过将他赶出宫，这次，你们必得小心行事，若不将他压死，便是我们的祭日。”

“是。”

秦灿自后院坐等夜色，后院空无一人，宾客尽数在前廊，月光姣好，桌前却只有独影，若是爹娘兄长在世，也不会是这般光景！

“秦君好！”

俏皮的声音自花丛后传出，秦灿张望一眼，那女子身着桃红色衣裳窜了出来，两只小辫披在肩头，不过及笄少女。

“在下唐突，不知姑娘是？”

“是我扰了公子兴致才对，我是蔡圩士郎家的三女儿，名蔡可竹。”

原来是他家的女儿！

“姑娘为何跑到这里来？又为何知道我的名号？”

“听说这里有好酒吃，我便来了，前面一群人熙熙攘攘，不如这里雅致清净！秦君乃是这里的头号人物，谁不知道？”

“这里乃是官妓楼，姑娘尚处闺阁，若是进错了地方，就请快回罢。”

蔡可竹挠挠头，另一只手里还提着一小坛酒，“那我先告辞了！”

秦灿看着少女欢蹦乱跳离去的背影，摇摇头，遂回了房。

推开房门，蔡家小姐正在里面吃酒。

“蔡小姐？你怎么在这里？不是回府去了？”

那蔡可竹没有几杯酒以喝的烂醉，哪里能听秦灿说些什么？

秦灿张望周围，若是此时唤了人来，她蔡家三小姐的名声也就甭要了，连蔡圩的脸都要在长安街山拖着走。

秦灿晃了晃人，找了个后院的婆子来，给蔡可竹换了一身男子衣衫，招呼婆子送到蔡府大门外。

蔡可竹昏昏的跟着婆子出了后门，秦灿回房开窗散去酒味，方才安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