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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ed Rose

    社恐小狼狗x温柔老流氓 年上。 “春潮带雨,温柔地吻湿了他的眼睛。”

    春潮·四

    小说: Red Rose 作者:一口草根子 字数:2094 更新时间:2019-09-22 12:12:26

    梁沛不知在想什么,一路上没说话,回到家就钻进了房间。

    往后一两个月,白晔开始忙起来,常常早出晚归。

    梁沛更加沉默寡言,他感觉白晔似乎在躲着他,不想跟他见面似的。

    明明为了扮成人而努力了好多年,可是怎么好像始终也摆脱不了狼的本质。

    一只离群索居的狼,掉入人间,总是格格不入。

    第一次壮着胆子,想要尝一口人间烟火,狼要抗拒畏火的本能,要咬掉指爪、翘起尾巴,把自己驯服成一条温良的狗。

    然而终究只是人的附属品,一旦逾矩就可能失去栖身的屋檐,终于又尘归尘,土归土了。

    他逾矩了。

    可是分明从最开始就是逾矩的。梁沛想,既然原本就是错的,为什么不能一错再错、错得毫无悔改余地——错到迷途而不知返呢?

    门咔哒一声开了,白晔推门进来的时候,梁沛正站在他身前。

    白晔冲他笑:“饿了没?”

    梁沛没吭声,目光将白晔上下扫了一遍之后,他的眼皮跳了一下,几乎是下意识地呲出一排牙齿。

    白晔大概没眼色,伸手摸了摸他的下颔,刚想说点什么,忽然感觉手心一疼。一垂眼,只见梁沛咬住了自己的手指。

    从指尖伊始,一寸一寸,他一寸一寸地逼近,几乎整根无名指都被他咬进嘴里,要嚼碎吞下似的。

    白晔好似事不关己,不动声色地看着,渐渐地,感觉有一圈凉飕飕的东西顺着手指的轮廓缓慢地滑出来。

    梁沛抬起头时,嘴里咬着一枚银白的戒指。寒光凛凛的金属圈上,镌着一团火焰纹路。

    烫。

    咚,戒指掉在地上。

    “你看见了,”白晔的视线追着戒指落在地上,声音渐渐低了,“前不久王韬给我介绍了几个相亲对象,为了这点事,我最近有点忙。”

    梁沛盯着他,眼尾晕出一片红。

    白晔张口不知该怎么解释,只好伸手抱他——可是落了空。梁沛蹲下来,蜷缩在地上,头埋在双臂之间。好像在哭。

    “对不起,”白晔有些牙疼,“我跟他说,我有对象了。”

    他说着有点心虚,可是话都出口了,只好继续厚颜无耻,:“那天我捡到你,你头发是湿的,靠在路灯底下,可怜见的……唔,就像只流浪的小狗。我那个时候什么念头都没了,只想带你回家。”

    不就是掏两下心窝子吗,就肉麻怎么了,还能齁死谁不成?

    “换了别人你也要捡回家吗?”

    梁沛没抬头,声音传出来有些闷闷的。

    “哦,那得考虑一下,”姓白的大言不惭,开始待价而沽了,“对你,我是见色起意,图谋不轨来着。”

    白晔的这句话三分真七分假。

    ·

    最初接受梁沛这样一个近乎“陌生”的人,还让他住进自己家里,白晔的目的并不单纯。

    梁沛这么一个奇怪的人,到处都透露出与众不同。而与众不同在很多情况下都等同于“异类”。

    白晔曾经打算诱导他去精神科做检查。

    可是梁沛十分敏锐,似乎察觉到什么,有一天忽然问他:“你想把我送进精神病医院吗?”

    而白晔真正了解梁沛,正是从这一句话开始的。

    “我确实有病,”梁沛话说了一半,笑了一下,没头没尾地问,“你在大白天看见过星星吗?”

    “白天怎么会有星星?”

    “天是明晃晃的,但人的眼前可以一抹黑,星星从后脑勺钻进来,往眼窝里冒。你应该没见过,很漂亮,我之所以能看见,是因为我‘没个人样儿’。”

    梁沛说话的时候,语气很平静。过了很久之后,白晔才明白,梁沛描述的是一场家暴。

    他并非精神病,只是因为生命中曾有过一些暗无天日的时刻,令他成为囚徒。

    ·

    梁沛闻言愣了一下,他悄悄地张开手指,露出一点缝隙,急促地呼吸着空气。

    “……我知道‘图谋不轨’是什么意思。”他说。

    话一出口,梁沛忽然眼前一黑,感觉自己被人摁住双肩,被迫扭转了身子,撞入一个坚实的胸膛。

    白晔预谋已久,他轻轻地抬起梁沛的下巴,吻他的嘴唇。

    小狼崽这辈子没被人这么对待过,何况对方的实际操作能力跟他还不是一个等级的,一时之间整个人愣在了原地,蓦地忘了自己究竟是狼还是人。

    白晔游刃有余地抓住他的手,梁沛反应迟钝地感觉到自己的手指上被套了一个冰凉的东西。

    他眼角余光落在左手无名指上,戒指恰好闪出火焰般的光。

    白晔在戒指上亲了一下。

    “小狼崽,你是不是该意思一下?”白晔笑眯眯地看着梁沛,一点“中老年人”的端庄都没有。

    梁沛盯着戒指呆呆地沉默了半晌,忽然蹲了下去。

    白晔呼吸一滞,平时积累的某色废料这会儿都“厚积薄发”了,十分应景地冒出来,唯恐天下不乱。

    白晔在道德沦丧的边缘蹦了会儿迪,一低头,看见梁沛嘴里咬着戒指,站起了身。

    白晔:“……”

    好家伙,老子才刚决定要跳进道德的深渊呢。

    梁沛眼眶都是红的,动作却毫不含糊,强硬地扑上来。白晔底盘不稳,抗拒之心也不怎么强烈,干脆顺势被他扑倒在了沙发上。

    梁沛双手支在白晔身体两侧,俯下身,咬在嘴里的戒指被他缓缓地套在白晔的手指上。

    白晔呼吸凝滞,被怦怦的心跳支配了一会儿,突然觉出一丝异样。

    不对啊。

    这个小青年好像站错了位置。

    白晔喉咙发干,艰涩地发了言:“你可不可以亲我一下?”

    话音未落,他感觉小青年怔愣了一下。

    什么叫机不可失——

    白晔趁着这个当口,一把推翻了统治阶级,不但翻身农奴把歌唱,还压着下台的“前统治阶级”,笑吟吟地说:“小崽子,唷,还害羞呢……”

    话说了一半,忽然没了声音,白晔感觉自己的嘴角被人湿湿地舔了一下。

    他一时没回过神来,这时,却听小青年“害羞”地说:“狼不亲人……我用舔的好吗?”

    这已经不是属于中老年人的小康社会了,大伙儿都奔向共同富裕了。

    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白晔无声地叹了口气。

    “小伙子,你能咬死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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