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词听到许弄欢直言白不讳的言语，暗了神色，欺身咬住许弄欢的耳郭。

许弄欢被他唇舌的热度激得一抖，却将身子贴得更近，搂住他的脖子:“谢词……你别不要我。”

谢词不知为何，听得心里一痛，含糊的应了句:“不会。”

床帘落，衣裳尽，一场欢乐。

许弄欢被谢词折腾沉沉睡去，谢词却难以入眠，总觉得有些不真实，一直以来想要东西，突然得到，反而患得患失。

谢词瞧着许弄欢脖上的印记，便止不住想笑，抚过每一寸，每一处，都会感受到许弄欢颤抖。那无意而勾人的呻吟，只想声声都留在耳里。

真希望再快点，快点将人给拐回家。

张祁从临江回来，已近年关，谢词与李勤商量好宫中年宴的流程，便往南宫门出去，正巧被张祁拦住。

张祁看起来沧桑了不少。

谢词看着他一幅红着眼睛凶悍模样，也没躲，反而走近，用力把人拉到马车上。

张祁上了马车，对着谢词的腹部就是一拳，眼里涌出泪来:“谢词！我恨你！”

外面的小赵听到动静:“公子？怎么了？”

谢词被打得难受，却道:“没事。”

然后低下声来:“张小年你发什么疯？”

“你明明就知道了吧，我父亲贪了灾款是板上订钉的事！你要我去查是什么意思？！”张祁对他吼道。

谢词看他暴躁的模样，冷笑道:“你大可再大声些，让烨都的百姓都知道你爹是个贪官。”

看张祁冷静了些，谢词才缓了语气道:“如果是我将证据上呈，你会怎样看我？我不让你去查，到时候事情暴出来，你不会去查吗？张小年，你成熟些，你再也不能是只在我身后，我做什么你便做什么的小孩了。”

张祁听着谢词的话，刚刚竖起的刺全都软了下来，抽抽嗒嗒的坐在那里问:“那……我……我该……怎么做？”

“劝张伯父自己上报朝廷，这样应该会抄家免职，但好歹还有命在，还有你在。要么，你承受住议论将证供呈上去，结果一样。但我会用这件事做文章，保你成为曜城守将。失去家族根基，皇上不再忌惮张将军，你反而能平步青云。只是……以张伯父的性子，不知道何时才能原谅你。”

张祁听着谢词说出这两种方法，心里一阵阵发凉:“就……不能瞒着？”

“你我能查出来的，只要留点心的人都可以查出来，你如何瞒着？不是长久之计又十分危险，万一有人拿这个做点文章，到时侯就不是抄家，而是灭族！你事到如今还想着逃避！”

张祁捂住脑袋，不停摇头:“不是这样的，我……我只是，国安怎么办？她等了我那么久，她怎么办？”

“张祁，你清醒些。”

“说得轻巧！你与许弄欢都可以在一起，我为何要和她分开！你和我说啊！”张祁扑过来揪住谢词的衣领。

谢词只回了他一句:“因为你的父亲犯了错。”

一个再好的人，一旦犯了错就变成世人眼中的坏人，晋王妃如此，张凛正如此，张将军亦不例外。

既然为人，就该约束自己做一个人。再可怜，也只是可怜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