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当天，小包子和小哥哥帮着包子妈和包子爸包好多的饺子。

一年里最热闹的日子就这么几天。

大伯的房子也在附近，所以约好了来小包子家里吃年夜饭。

包子堂哥是带着包子大嫂和他们的孩子一起来的。不一会儿，小小的房间里就坐满了人。

小哥哥就成为了其中最瞩目的一个。

从小和小包子长大的堂哥把小包子拉到一侧，指了指小哥哥：“他是？”

小包子挠了挠头：“嘻嘻，刚…刚我爸妈不是说了，是朋友。”

“别和我扯谎，你嫂子和我爸不知道，我还不知道？”

小包子看着表哥的表情，最后还是承受不住质问，点了头，手指绞起来：“好吧，是……是你想的那样。”

其实包子表哥是第一个知道小包子性向的人。

当年小包子才大二，表哥的大学和他的大学埃着，两人喜欢有事没事就出去撸串。

有次小包子喝多了，好吧，小包子才喝了一杯，就开始耍酒疯。

抱着表哥大腿嗷嗷大哭，还打酒嗝：“嗝，呜呜呜，表哥我，呜呜呜……嗝，我，喜欢上了一个男生，嗝。”

那可把他的表哥吓得……还好当时没什么人。

后来包子表哥找了个宾馆，把自家表弟丢在床上。

自己坐在窗前抽了一夜的烟，才缓过来。

要不是表哥，小包子都快忘记了，自己当时喜欢过一个男生。

是在一个旧书屋遇见的男生，高高瘦瘦的，白白净净的。

其实摸样不记得了，只记得那个男生带给人的感觉，怦然心动。

隔着书架对望时，一眼望过去清澈，和指尖相触的陌生感。

有一个瞬间，他觉得熟悉，突然和某人重叠。

吃完年夜饭，小包子就和家人们看春晚。十二点跨年后，大伯一家就回了。

小包子和小哥哥洗完澡，躺在床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小哥哥说：“感觉你在餐桌上和你表哥聊的好多，而且都是我不知道的关于你的事，有点吃醋，怎么办？”

说着就翻身把小包子抱住，在怀里一通揉捏。

台灯把两人的眼睛照的亮亮的，在视线相交的那一刻，小包子没头没脑问了一句：“你知道千千书屋吗？”

“就那个前年被拆迁的书屋？”

“嗯嗯嗯，就是那个！”

“我高中母校就在附近，高中的时候没课就爱往那里跑，看点书，不过高三就去的少了。当时我很喜欢看《格林童话》。”小哥哥不好意思的低头蹭了蹭小包子柔软的头发:“可能说起来有点幼稚，但是我之前没看过那种书，真觉得还挺美好的。”

小哥哥说着就陷入了回忆:“我还记得当时，有个和我年龄差不多的男生也在看，我还惊讶了一下。”

小包子有些激动，忍不住问到:“那……那你还记得那个男生长什么样吗？”

小哥哥摇头:“不记得了。”

“这样啊。”小包子的语气里带了点失落，但也只是把小哥哥抱紧了一些。

小哥哥则把手放在小包子的脖子后，轻轻抚摸:“晚安。”

怀中人在拱了拱，不答他。

他低低笑出声，贴住小包子的耳朵柔声道:“我虽然不记得了，但是我知道那个男生一定和你长得一样，不，或许更稚嫩些，因为我只对一个人一见钟情。”

这下小包子明白过来了，小哥哥早认出他来了，一下子脸就热起来了:“你耍赖！你明明想起我了！”

“第一次见面，你没认出我，我可没生气。你个小气包，和你说晚安还不理我。”小哥哥语气温柔得像哄小孩。

“我错惹。”小包子乖乖服气，还带着点鼻音。

他确实没理由生气。

只是他想到他的第一次心动就是因为现在这个抱着他的人，他就忍不住想:那他呢？什么感觉？会不会记得他？

刚刚小哥哥说“我只对一个人一见钟情”时，他觉得好开心。因为从头到尾，他们都只对方一见钟情过。

小哥哥感受到小包子的心跳“现在开心了吗？”

“嗯嗯嗯。”

“那……小包子先生晚安好梦，记得梦到我。”

“好的，小哥哥先生也晚安好梦，也……也……要梦到我。”

小包子有点害羞，嘿嘿嘿。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