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

好在沈书的腿只是於血不通，休养了一阵，也就好了。

也是在他休养的这阵子，沈家将沈妍嫁给了当今太子。

沈书得到这个消息，放下手中的书册，为风祁远倒了杯茶:“王爷，你怎么看？”

风祁远知他恨沈家入骨，接过茶杯，挑眉看他:“随你怎样做，只要处理得够干净，本王可以帮你。”

沈书得了这么一句话，便筹划起来，暗地里派人收集了不少沈家和太子来往的书信。之前他在沈家的时候便多次偷偷去看过沈家的账簿，其中有一大比开销用处不明。

沈书猜测是用于军需，折了几条人命，终于把沈家在外处暗中收揽士兵的证据拿到了。

哪怕掰不倒太子，颠覆沈家足够了。

沈家全家处斩那天，风祁远监斩，沈书没骨头似的靠在他怀中，看着远处酒楼上的沈妍，笑得娇媚。

百姓大多也没见过他这般不端庄的王妃，议论非非。沈书在百姓眼里便是沈家的嫡女，哪有女儿瞧着自己父母处斩，还那般开心的。

说他白眼狼，狼心狗肺的人一时多了起来。

风祁远贴着他的耳朵，声音好似带了笑意:“你可把本王的脸丢尽了。”

沈书嗔道“丢尽了，就再捡回来。”

风祁远将他搂得紧了些。

（十五）

没了沈家，沈书便一心辅佐风祁远。他的目标是皇位，所以哪怕他不在意权势，他还是在朝庭上暗中收揽势力。

他常常与那些大人议事到很晚，回府时风祁远早在别的温柔香里入眠。他从来不多言，只因他知道这人荒淫无度的表面下，藏着多大的野心。

可不知怎么，他慢慢地察觉到，风祁远在疏远他。

明明前阵子因为腿伤的事，亲近了不少。可没过了几天，又恢复到从前刚进府的冷淡。

看到他便是冷言冷语。

直到有次他夜半回府，看到风祁远在他房前石阶上坐着。

“王爷，你为何在这？”他作势要去扶，风祁远却推开他。

“你这些晚上，都去哪了？”

沈书答道:“与那群官员应酬罢了，偶尔物色几个有野心的，收为己用。王爷先与我进屋吧，石阶凉寒。”

风祁远黑着脸起身，质问他:“你一个朝庭新贵，拿什么将他们收为己用？”

沈书拿出钥匙开锁，回道:“为人总有弱点，只要……”

风祁远却打断他“你知不知道朝堂上传你是什么？”

沈书这些日子忙晕了，哪知道朝堂上的传言，抬头不解道:“什么？”

“他们说你有如青楼小倌，不过是个状元兔儿爷！”

沈书闻言，停住动作，也冷下脸来:“王爷就是为了这个，来与我兴师问罪的？”

“那你向本王向解释一番，白天为何不议事，偏要选在晚上？你在外人眼里，不过是平民出生的状元郎，户部尚书周卿为何会举荐你做正三品户部待郎？这廖都上下，谁又不知道他偏好男风！”

“我与周大人并无私交，也不知他举荐我一事。”

风祁远只觉得心里一阵阵邪火，他一拳打在门框上:“那你觉得周卿为什么会向皇上举荐你？而与你议事那些个老头，又有哪个没在家里豢养佞童男宠？！”

沈书抬头直视风祁远:“所以呢？王爷就真的觉得我像那些青楼小倌，无论怎样的人，都能委身勾引，就像平日里对王爷那般。”

风祁远一愣，心下泛起异样，嘴里依旧发狠:“那你还是怎样的？芝兰树玉的沈大人吗？”

沈书偏过头，不愿看他，冷冷道:“我从未那样说过，王爷若是为了这些事来找我，我想你我不必再说了。”

风祁远气得发抖，捏着他的下巴，强迫他转过头，睨着眼睛狠狠道:“你再说一次！”

“王爷请走……唔。”话音未落，沈书的唇便被突如其来的吻堵住。

风祁远粗暴地撬开他的唇舌，力气大的吓人。长年在沈家被当作女子养的沈书，用力挣了几次，也没半点作用。

风祁远抬脚将房门踹开，扯着沈书便往里走，直接把人丢在床上。

沈书气息不畅，捂着胸腔得直咳嗽:“王爷这是做什么？”

风祁远早就气红了眼:“沈书，你不要忘了，你他妈是谁的王妃！要不是我准许，你哪还有今天！”他的人，也是旁人能觊觎的？！

说着他便去扯沈书的衣裳。

沈书从未想过风祁远会碰他，哪怕他曾生出过这样的妄想，都被他一一否定过。

可真在这人身下的时候，他又怕得发抖。

“住手，风祁远！你疯了吗？我是男子！”他慌张地躲着，却依旧被压制得死死的。

“怎么？别人碰得，本王这个做夫君的反而碰得了！”风祁远冷笑起，早就失了理智。这些日子，他看着沈书早出晚归，听着那些外界的风言风语，想着沈书那副勾人的妖精模样可能要被别人看了去。只觉得心里积了一腔凭空而来的怒火。

被强行进入时，沈书痛得哭了起来，他抱着风祁远委屈得要命:“我……呜……没有勾引他们，你为什么不信，你个坏蛋。”

风祁远吻了吻他眼角的泪，不置一词。

他不是不信，只是太气。而原因，他自己都说不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