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京城热闹非凡，街头巷尾人人都在议论两个人。

一是城门口抢了说书先生饭碗的乞丐。

二是乞丐嘴里城北嵇犽山上欺善怕恶、青面獠牙、奸淫掳掠无恶不作的的土匪头子。

02

今儿一大早，打更的人刚刚收锣回家，一个灰头土脸、穿着破烂的乞丐就扯着嗓子嚷嚷。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嵇犽山上又有新消息啦！”

乞丐走街串巷把大半个京城绕了一圈，随后拎着个顶头炸开花的竹棍一路敲敲打打晃悠到了城门口。

不消一个时辰，往日说书楼里的常客们都拎着小木凳去了城门口，有的怀里还揣着几块糕点，有的手里拎着泛油光的烤鸡。

小乞丐翘着二郎腿，吧咂吧咂嘴咽了一口口水。

众人见状调笑道:“小乞丐，你可看好咯！醉春风楼里二斤的烧鸡，今儿说的好爷就都赏给你！”

小乞丐听罢，眼睛一亮，“得嘞，看官们可把耳朵竖起来听好。”

小乞丐表情滑稽，动作浮夸，众人还未听正文就早已捧腹大笑。

“昨日说到，那嵇犽上的土匪头子因长得太丑、太吓人，老大不小了还没讨上个媳妇儿，这不，昨儿个正是中秋时节花好月圆夜，这土匪头子寂寞啊！”

下面一个竹竿似的男人打断小乞丐道:“篡了篡了！昨儿个是十四，今儿才是十五中秋！”

小乞丐一哽，拍拍脑袋，抓耳挠腮地泼皮样，“得，日子记错了，不过正经的还在后头呢！”

“你且说说。”竹竿被旁边一个脑满肠肥的老男人一把拽下。

小乞丐一拍胸脯，贼眉鼠眼地道:“昨夜刚过二更天，那土匪头子就乔装打扮一番偷偷下了山，山下老王家的小儿子正巧起夜，这土匪头子见色起意，扛起人家黄花大小伙子就走了！”

下面有人应和，“嘿！这土匪头子也太不是个东西了！儿子都不放过。”

“就是就是，这土匪头子还是个断袖啊？”

小乞丐比着手指“嘘”了一声，大步上前拎了一块糕点塞进嘴里，“好吃，好吃！”

糕点的主人也不恼，反而笑道:“大伙儿看看这儿小无赖。”

“快说快说”下面又有人催促。

小乞丐清清嗓子，干脆站起来说:“这土匪头子扛了人喜滋滋地回了嵇犽山，进屋一点灯当时就怒了。”

小乞丐学着土匪头子的样子，恼羞成怒地指着一个凳子道:“他奶奶个熊的！怎么是个带把儿的！”

下面众人捧腹大笑，“偷错人了，哈哈。”

小乞丐挑挑眉，“那可不是咋滴。”接着又道:“土匪头子怎么想怎么气！干脆心一横就把这小儿子给上了！”

众人听罢唏嘘不已，一个色胚伸出手指比了比，“怎么上的你到是给我们讲讲啊！不然这烧鸡你今儿了可就吃不上！”

“就是就是！”

小乞丐脏兮兮的脸上闪过一抹羞涩，但好在众人看不见。

“说就说，这有什么！”小乞丐撩了撩头发，往四周望了一眼，压低声音道:“这老王家的儿子十五六岁的年纪，少年的身子自然是极好的，这土匪头子干看还不过瘾三两下把人扒光给人胸口、脖子缠了红绳还系了个鸳鸯扣，那老色胚又找了铃铛系在人家那儿！”

“哪儿啊？”众人爆笑，好几个凑热闹的大姑娘大妹子都羞红了脸。

“就……就……”小乞丐一跺脚，“就人家小少年的命根子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