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荒庄路遇放牛郎
小说: 重生之盗门县令 作者:皈祎 字数:2119 更新时间:2019-09-22 11:40:06
天已大亮,街上人影稀疏,却是破败倾颓。百姓家家户户大门紧闭已抵御尸人。
白曲背着苏誉,一步一步地走在街上。街边累着尸人的断肢,黑色的小虫成群结队的啃食着腐肉。发出“桀桀桀桀”的声响。
白曲未曾细看,就发现那小虫是生了八只腿的细蛛,而那尸人身上长的白毛,其实是细蛛吐出的蛛丝。
他掏了火折子尽数烧去那些细蛛,便头也不回的往城外走去。
城外杂草丛生,清晨草上还带着微露。白曲顾不上被沾湿的衣袍,便进入草丛中。期间苏誉苏醒,问了他此刻在何处。
白曲低头看着那被杂草笼住的碑,用脚踢去杂草,才依稀看清楚那刻功拙劣的字样――王庄。
“出城了吗?”苏誉低低咳嗽几声,伏在白曲背上。白曲点了点头,他浑身难受,胃里翻搅的似又刀子在转。连呼吸一口,整个人都会发软。此刻也没有心情同苏誉聊天,只是想着赶紧找个有人烟的地方,好好安置苏誉。然后自己再去解决那些细蛛。
苏誉见此,也没说什么。一路上昏昏醒醒多次,他发现都是在这青年的背上。心下有几分感激,但多于此的更是几分踏实。
他没说话,只是身子虚软无力,再次昏睡在白曲背上。
不知走了多久,远远看到了杂草中几所破败的屋宇。疾风飒飒,漱漱地将屋顶的茅草吹落。白曲走进,刚想找几户人家,问问能否歇脚。
却发现那屋宇无不是大门洞开,根本没有人住过的迹象。一连走了四五家,白曲只觉得头晕目眩。扶着墙喘了好久口气,都提不上气。他甩了甩头,再次背着苏誉,往庄外走去。
没走几步,白曲便停下来看向庄外。他五感明锐,见远处地平线处一辆牛车碌碌而来,一皮肤黝黑的青年甩着草帽倚在牛背上。口中衔着一根狗尾巴草,哼着乡间小调。
似看见了白曲,那青年翻身下车,拉住了老牛。白曲赶紧背了苏誉走上前,“请问阁下可是王庄人氏?”
青年看到陌生人搭话,有些无措的挠了挠脑袋,笑得一脸憨厚,“是啊,俺是这庄里的。”
“可这庄内为何了无人烟?”白曲狐疑地打量着青年,那青年被看的害怕,直攥着缰绳努了努嘴。
半晌才答道,“哦,最近闹瘟疫。俺们庄主叫俺们搬出去了。喏,俺是回来拿东西的。公子要不要同俺一道回去,你身后的公子似乎病的不轻。”
白曲颔首,道了声有劳,想了想说,“他得的是瘟疫,跟着你回去不打紧?”
青年憨厚一笑,“俺一个人在家住,又是耕田的,身子骨好得很。常城走一遭也不曾染上。公子快扶他上车,俺拿了东西就送二位去。”
白曲笑着,扶着苏誉上车。苏誉周身还披着白曲的外袍,纯白的衣服衬得他脸色更加惨白。白曲接过青年手里的干粮喝水,自己吃了一半,剩下的则全喂给了苏誉。
看着苏誉脸色转好,他这才安心的睡下。一路上睡在牛车上,听着青年高歌乡间小调,白曲也来了兴致。伸手捎过路边的一片树叶。清越小调悠扬而起,随风散在空旷的田野上……
……
“你吹得是什么调子啊?蛮好听的。”白衣青年甩着袖子坐在栏杆上,窗内的红衣捕快收了笛子,嘴角微抿。
“阳关三叠。”他说着竹笛在指上转了一周,而后停在掌心递给白曲,“你也会?”
“哈哈哈,当然。”白曲接过笛子,清越的笛声响起,苏誉眯了眯眼,嘴角漾着一抹笑意。可笑意浅浅令人难以察觉。
一曲吹罢,白曲伸了伸懒腰,托着下巴看着他,“我说啊,你不追我的时候人还蛮好的。怎么就那么想不开要抓我啊。我感觉我在通缉犯里还是蛮友善的,毕竟我都没杀人放火。”
“因为除了我,世上很少能有与你打平手的人。所以除了我,没人能抓你。”苏誉淡淡的说,眉目似霜雪,看的白曲一滞。
此话倒是不假。行如风的威名整个江湖闻名,倒不是因为他劫富济贫得来的,而是在与个个为悬赏而来的各路好汉厮杀中换来的。
而行如风又不敌妙毒圣手之名威震天下。世人都道五毒天下独绝,但说到制毒圣手,五毒中人却无一能担此名。
故天下众人,对盗圣之名又敬又怕。唯独这捕快苏誉肯同他过招打架。让白曲那无敌虚晃的一生,似乎有了些新意。
“打平手啊,我感觉每次都是我让着你。苏誉你小子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白曲眉梢微挑,却见剑锋一凛险些划过他眉心。好在他一个翻身躲过。可这一翻便是翻下了栏杆。
他险险抓着栏杆,这才不得以掉下去。白曲爬上来后,气恼的咬牙,“诶,好好说话就说话你动什么刀子?”
苏誉面上无波无澜,只是看着白衣青年的脸上盛着火气。而后从袖中抽出一本书册丢在青年怀中,淡淡道,“自己看。”
“哈?”白曲捡起怀里的书册,却发现是梦芸智者刘晓棠的新作《万兵绝代集》。其中所绘述的便是江湖中各家兵器的排名,以及兵器之主的武力排行。
刚翻开第一页,白曲的名字便赫然在列。他往上一看,却发现苏誉的名字正在他的上方。名字前是红笔标注着的第二。
而第一便是天下第一公子剑神段城。段城之技,全天下皆服。白曲名字在他之下倒是没觉得丢人。
只是凭什么苏誉在他的名字上面?难不成梦芸智者是看他绿?不对不对,肯定是苏誉这小子家世显赫,梦芸智者迫于苏家的淫威才这样写的。
“可懂?世上能制盗圣者,独苏家幺子苏誉。”苏誉的话自带着冷嘲热讽,听得白曲直咬牙。他一合书册,丢还给苏誉。
“不服气?”苏誉挑眉,白曲冲他做了个鬼脸。
“当然不服气!”白曲说着站起身,施力上了对面阁楼的屋顶。看着苏誉似笑非笑的表情,白曲气的牙都快咬碎,可自己确实奈何不了苏誉,故屋檐郁闷的飞奔数十里回到了百花楼。
而苏誉看着白曲离去的背影,只轻笑不语。收了书册放于架子上。手上一道一寸长的伤疤已结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