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你已经在这里坐了一下午了。”侍卫忍不住了，劝说身前正在喝茶的男子。

“再等等。”穆青将手中的茶碗放下。

正值黄昏时分，太阳已经落山，只剩下满天橙色的光辉。阁楼里的小茶馆很安静，阁楼所在的街道里人还是很少，可是不一会儿，人便渐渐多了起来，熙熙攘攘。上元节的灯会要开始了。

灯也逐渐亮了起来，红色的连成一片，漫天的灯海下面是成片的人群。还未出嫁的男子把愿望写在莲花灯上，虔诚地将自制的莲花灯放入河水里，祈求着能寻得如意妻主。台上的主持者敲着锣，确定胜者。笑声，吵闹声，争辩声，在人群中颠荡起伏。

穆青从所在的阁楼望去，正好可以将一切都收入眼底。

约莫过了些时候。

“老板，还和以前一样。”林君熟络地报菜，领着梅凡坐在往常靠窗的位置。

这是林君的习惯，当然，五年前的习惯。这两年重回故土后，一些刻进骨髓里的习惯还是又重新捡了起来。每年的上元节逛完灯会后她一定会来这里，点两个小菜，一壶酒。

穆青看见林君走进来做到了与他背对的位置，悄悄低下了头。看着她的背影他突然紧张起来，不知道等这些事儿发生后她会是什么样的表情。会恨他吗？穆青想到这里，觉得心脏有点泛酸。

可是，我真的好想待在你身边。五年前，你一句话不说，就留下我走了。这一次，我不会放手的。君，别恨我，好吗？

穆青招呼身后的两个侍卫也坐下喝点水，两人觉得于理不合，不肯坐下，但依旧拗不过主子的盛情。两人僵硬地坐下，喝着彼此杯里的水，时不时瞟两眼自己的主子，内心很不安。主子，今日有点异常。

这期间穆青也在关注着林君那边的状况。听见她笑了，笑得前仰后合。她和那女人关系似乎不错，交谈声不断。

而林君这边，却丝毫没意识到即将到来的灾难。

“梅凡，我想吃苹果。”好像和梅凡在一起的时候，林君就控制不住地想要逗他。看他吃瘪，或者蹦出什么好玩儿的答案，她都能开怀地大笑一番。好像只有这时候，她的笑才那么真，那么干净，像个恶作剧得手了的小孩子。

“不给”梅凡朝她翻了个白眼，拒绝道。

林君没说话，直接从怀里掏出两张银票拍在桌上。

梅凡准备夹菜的手，停下了。他豪爽地从胸前掏出一个苹果，递给对面的林君。他一脸淡定，眉眼都未动分毫，也丝毫不介意旁人异样的目光。

林君看着他原本饱满的胸部一下子瘪了下去，忍阿忍，还是没忍住，笑得嘴里的食物都喷了出来。

梅凡将林君爪子下的银票趁势劫了过来，满意地揣进了怀里。他看了一会儿自己胸前，似乎又觉得自己胸前的东西看起来甚是古怪。于是又抬起手将另一个苹果也拿出来给了林君。

“呐，买一送一，不用谢。”

一脸我的苹果我做主的表情，却未注意到旁人被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林君咬着苹果低低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