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泽朝他看去，公羊恺歌正捏着手中的矿泉水瓶子，将里面的水一饮而尽，然后将空瓶子重重地扔进垃圾桶内，发出咚的一声响动。

做完这一切之后，公羊恺歌才回过头来对着南泽说：“不好意思啊，刚刚没有看到你，不介意吧？”

南泽稳住手中的盘子，紧紧盯着公羊恺歌的眼睛，那双乌亮的眼眸似乎带着鲜明的挑衅，如果南泽不是将近奔三的人，而真是一个高二的一个普通学生，说不定就会被公羊恺歌的眼神所挑动，扔下盘子扑上去和人打一架。

但这种事情到了南泽这个心里年纪不会再做，更何况对象是公羊恺歌，自己对于他总是包容一点的，于是平和地笑了笑：“没事，人总是有没注意到的时候嘛。”

南泽觉得这句话说得，真是既善解人意又大方得体，对公羊恺歌就差当儿子一样疼了，没想到都这样了对方的脸色，还更加难看了。

公羊恺歌的脸憋得铁青，似乎愈发生气了，他含怒地看了南泽一眼，什么话都没有说，直接走出了食堂，那走起路来都带着风。

“阿泽那，”目睹这一切的顾浩然，从身后拍了拍南泽的肩膀，语气带着点唏嘘，“我都不知道你现在居然这么会气人，明明这杀马特想要激你，结果被你当儿子一样的眼神一看，就什么话都说不出来，这比直接打他一巴掌，还要让人膈应啊。”

这就是传说中，我踏马拿你当敌人想要揍你，你居然把我当儿子抱在怀里疼，顾浩然现在看着公羊杀马特的背影，心里竟然带着淡淡的心疼。

南泽没有注意到顾浩然说了什么，他的重点落在：“杀马特……谁？公羊恺歌？他哪里杀马特了？”

这是实话，对于杀马特的形象，南泽还停留在越南洗剪吹组合，公羊恺歌留着一头清爽的短发，衣服虽然全都是黑色的，显得有点死气沉沉，但也不至于到洗剪吹吧，南泽觉得自己要为恩人正名：“你别乱说，杀马特不长这样。”

“我当然知道杀马特长什么样啊，”顾浩然奇怪地看了南泽一眼，“我说的是他的名字，公羊恺歌公羊恺歌，你不觉吗？”

公羊恺歌……卧槽这么一说，还真有点杀马特的感觉……

南泽默默地闭上了嘴，他第一次读到这个姓的时候，还以为公羊恺歌姓公，奇怪怎么会有人用‘羊恺歌’当自己的名，后来才知道人家姓公羊……

这个想法有点危险啊，南泽将自己的思绪从‘公羊恺歌=杀马特’上拉回来，对着顾浩然叮嘱：“你等等吃完肉，就去找蒋嘉，知道了没有，我刚刚看见他回教室了，既然你吃好了，我们就一起回教室。”

这眼睛够尖的啊，顾浩然本来还想磨蹭一下，当做没找人拖到上课，没想到就被南泽看破了，想到蒋嘉最近对他的态度，顾浩然垂下眼，迟到红烧肉的喜悦都淡了几分：“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