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特听到了答复，立刻背过了身，自觉地闭上眼睛，没有去偷窥。

虽然心里不带一丝一毫的邪念，但是，耳朵太敏锐了，在第一时间，他就捕捉到了布料的摩擦声。

脑袋里，不由得想入非非地脑补了一下，一时间，还真有些难以招架。

他却没有动李清，深深懂得，要融入一个人的生命，需要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

如果李清抬起头，仔细地观察一下，就会发现沃特的耳根也是红的，而且，整个人看上去很紧张，连呼吸都是不稳的。

只是，他没有注意，光顾着快点擦完。

动作上，自然就不会磨蹭了，毛巾很快就进了水盆。

沃特适时地再次开口，难以自抑的情绪也从声音中，流露了出来，听上去感觉充满了磁性，还有些低哑:“擦好了吗？”

李清红着脸，故作镇定地感激道:“是的，谢了。”

“不客气，今晚就委屈一下，你穿军医给的衣服吧。”沃特应了一句，弯下腰，端起了水盆就急急地出去了。

他没有朝身后看，活到这把人精的年纪，唯一没办法保证的就是那一件事——面对李清时的自制力。

万一他化身禽兽，朝着病床上扑了过去，这些天所做的努力就成了白费心机。

值得庆幸的是，一切的努力都会有回报，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沃特就借着出去的时间，回到了营帐里解决问题。

一盆冷水当头淋下，浇熄了对李清升起情火，他终于能够冷静下来了。

被热血冲昏的脑袋瓜子也重新运作起来，这时，才感受到了凉意。秋天的气温也低，开不得玩笑，他赶紧换下了湿衣服，就出去了。

当然，沃特还是要回到军医的营帐去，李清身旁的位置不能让给别人，尤其是尚梦庄。

他的手拿着水盆，朝军医的营帐走着，短短的发丝还透着水珠，被风一吹，肯定会觉得冷。

军营的里面和外面一样，气温都差不多，区别只在于有没有风。

李清在军医的营帐里，自然是吹不到风的，还有一层棉被盖着，无论怎么样，都不可能会冷。

帝国对病人一向很优待，有了检查的小仪器，能够节省很多能源，棉被这些生活用品就没必要省了。

身上的被子不是李清带来的，而是入住病床的时候，军医统一给的，全都消毒过，完全可以放心。

他也没有在被子上，闻到过什么味道，充斥的是很清新的气息。

他向来随遇而安，被子并不会影响到睡眠的质量，床垫就更不会造成影响。

然而，在这一晚，李清还是很难睡着，翻来覆去地总想着:为什么会答应了让沃特来擦自己的身？

他问着自己的心，一次又一次，直到累得睡着了，答案还是无解。

那双大手在背上揉捏的感觉，仿佛还残留着。只是，能再来一次的话，李清仍会选择答应下来。

或许，是因为沃特的样子太正经了，也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