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还是更加舍不得的那个人选择了妥协。

只是在要分道扬镳的那几个时辰里，边莠表示了自己强硬的一面。应缺什么都放在心里的做法让他很生气，而且出来寻找了一趟他还是让自己一个人回去。这样的结果怎么想怎么不爽，于是也没多加掩饰地直接将臭脸给摆到了底。

只是应缺一道歉，再一哄他，又没什么立场地轻易软化了下来。

“我保证你回去了我会经常跟你通电话，你要实在想我了我瞬移回去找你好不好？还有，如果遇到了什么解决不了的事就去找堇垣埌，他会帮你的。”应缺一一嘱咐，“不要不开心了。我保证，这是我们最后一次分开。”

边莠问他：“你确定？”

应缺信誓旦旦：“我发誓！”

看他举起手指对天的模样，边莠心里的别扭少了点：“你好好照顾自己，万事还有我在后边。”

应缺凑过去亲亲他：“我知道，不会有什么事的。”给他手腕上带了个白金的手表，“这是个外带空间，你之前的行礼全被陨石流给毁了，我重新给你收拾了些吃穿的东西。好好收着。”

边莠点头，看着他的眼睛里有着不舍。

应缺笑了笑：“上次你睁开眼睛我就不见了。这次你先走，让我体会一下那种看着你走远的感觉。”

最后认认真真看了他两眼，边莠直接前行离开。

他不想把分别的场面弄得多么生死离别，既然分开已经无法避免，而且应缺也说了，这是最后一次，那么就没有必要太多纠缠。

他一向干脆利落。

离开山洞，走出大山，再独自一人往前行走，边莠一次都没有回头。这是他给自己的底线，绝不因为谁而改变。

腕上的手表渐渐因为自身体温而开始发烫，边莠大约走了十一个小时，在拐过一个弯道的时候看到了熟人。

“边大上！”带头那人揉了揉自己眼睛，生怕自己认错。在确认确实是边莠之后，连忙两步跑了过来，“大上，真的是你！”

边莠冲他笑了笑：“宁远，你怎么来了？迎接我的吗？”

宁远看到他的喜悦因为这句话而消散了几分，四处看了看，凑到边莠耳边说了句话：“帝王陛下出事了。”

边莠惊讶的目光对准他。

宁远郑重点了点头。

.

佣人敲响了房门。

汪洋正躺在床上看书，闻言随口应了一声：“进。”

“大少爷，有人求见。”

汪洋放下书去看。从佣人身后走出来一个人，一副面具遮住眼睛以下的面貌，那双眼睛没有瞳仁，瞳孔也是只有小小的一点，像是白白嫩嫩的汤圆上边沾了一颗芝麻。

“汪大少。”那人向着汪洋行李。

.

“他们都离开了吗？”一路尾随着边莠看他顺利跟宁远汇合，应缺才转身来见了陆佼。

陆佼点头：“是。昨天晚上刚送走最后一个。”

应缺转头看下方朝绿的万家灯火：“希望一切都能够顺利。”

陆佼无言。只是心头，不免有着担忧。

.

央错听说有人来找他的时候，着实愣了愣，能够知道自己还活着并且藏身在这里的人？记忆里似乎并没有这样的记录。

怀着疑虑与杀意，他让下属去把人请了进来。

来人他确实认识，而且完全出乎意料。

“我知道你在谋划什么，我请求加入。”

央错被他的先声夺人弄得一愣：“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应缺看他，眼睛里是一片的疯狂：“我想你对最近末世里议论地热火朝天的废系异能进化，应该很有兴趣。”

“……”央错看了他很久，“是你提出来的？”

应缺笑了笑：“你早就得到消息，并且一点都不意外的不是吗？”

“好吧。”央错长长出了口气，“那么告诉我，你的目的是什么？”

舔了舔牙，应缺笑得邪气：“边莠。”

央错：“嗯？”

“很难理解吗？”应缺对他露出一个嘲讽的微笑，“不过就是喜欢他而已。”

央错震惊：“你？喜欢边莠？”

“是！”应缺的回答铿锵有力。

边莠又不说话了。默默看了他良久，然后忽然就笑了：“看来救了边莠的这几天，你过得不是很愉快。”

应缺恼怒地瞪向他。

“我原以外，”央错的心情却抑制不住开始变好，“你离开是因为什么难以启齿的原因，诸如被那些人嘲讽地受不了了之类的。没想到竟然是这样，果然是难以启齿。”

“闭嘴。”应缺忽然吼了一声。他胸膛起伏，死死盯着央错，“我们俩个半斤八两，谁不是把另一个人看得太重，最后落得个不生不死的下场。”

央错眼神一瞬间危险下来。

应缺却已经挪开了眼睛，看着他身后那个代表复仇的图案，他喘了几口气：“我知道自己绝不可能有什么作为。哪怕就是将他掳走，也绝对没有本事看住。所以我需要你的力量与组织，只要助你坐上那个位置，你就会将边莠交给我处置对不对？”

央错认真审视了他很久：“你说的都是真的？”

应缺手指指向他身边那个形影不离的斗篷下属：“他是废系异能者对不对？毒系废系，除了能够保证自己不被毒死以外，对别人造不成任何的威胁。而我知道如何让他强大的方法，知道他进化后的异能会是什么吗？”他问央错，“死气。没错，锁定敌人就能让其生不如死的死气。那可是个很霸道很让人害怕的异能。”

央错看了自己的下属一眼：“你的精神力还是那么强悍。”

应缺不屑嗤了一声。

“那你怎么不让自己的废物异能进化一次让我看看呢？”

应缺锋利的眸子看向他：“谁说我没有觉醒进化异能？”双眸白光覆盖，周身往外荡漾无形的波浪，房间里的一切开始不安分震动。

央错眼神一凛，护着下属慌忙跳远了去。

“轰”一声，房屋倒塌成渣。

央错从地上站起来，看着应缺。

他所站的位置仿佛能够免疫一切伤害，那些房梁木头都朝着他四周倒去，没有伤害到他一丝一毫。

应缺睁开了眼睛：“如何？还有什么怀疑？”

无言片刻，央错走到他身边。伸出手：“合作愉快。”

应缺笑了笑。

两只手，于空中交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