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前是一片红雾，空气中漂浮的味道又呛人又苦腻，像是一头扎进了浓稠的苦海，每一次呼吸都是一次折磨。

红红看到了祁羱快乐的笑容：“太子殿下，你好啊。”他跟自己打招呼。

自己的手被一种感觉起来很柔软的布料绑着，哪怕质感柔滑，却韧性极佳，一般人无法轻易挣开。

“你又要拿我做什么试验？”在意识到这个人把心思打到自己头上的时候，红红就在等待这一刻，飒虞只有承受到绝对的刺激，才会彻底狠下心来。而眼前的男人又那么骄傲，对于他亲手酿成的成果，并不屑于藏着掖着。

他无法让身为凡人的飒虞免受伤害，便就为那些隐藏的狠毒添一把火，让他一次性疼到位，往后也可再不伤筋动骨。

“我听说，太子殿下你中了一种蛊咒，只要别人杀人，同样的痛楚就会报应到你的身上？”祁羱蹲在地上跟他平视，“挺好的，我还没见过有谁是活活被连累死的呢，你让我开开眼？”

“你要杀我？飒虞不会同意的。”他尽力在祁羱已经黑化了的心灵里，再加点料。

祁羱果然笑了：“他同不同意重要吗？我想要做的事，他除了尽心尽力帮我达成，有第二种选择吗？”

红红皱眉：“他不欠你的。”

“不欠我的？”祁羱好笑，“他或许不欠我别的，可他欠我幸福。如果不是认识了他，我现在已经妻妾成群了！”一瞬间狠戾的神情，他右手高高举起，握着外观看起来华丽无比的匕首狠狠扎进他脚下踩着的人的后心。

那人狠狠挣扎两下，口中发出痛苦的嘶哑的痛喝，然后慢慢瘫下去了身子，不动了。

红红只觉自己丹田处开始剧烈收缩，强烈的疼痛牵动胃部的痉挛，张嘴干呕了两下，他狠狠吐出了两口血出来。

祁羱很开心笑了：“没想到这个蛊咒还真是真的！好，真是有趣，这可真是我这一生见识过的最痛快的场景了。”他往后退了两步忽然张开了手，示意红红看这整个空间，“这里有整整五百个人！老的小的，美的丑的，我一个一个的杀，你一个一个的感受，很爽的是不是？”癫狂着笑两声，随手拉过一个人把他的头按在血坑边上，匕首从他脖颈横过，割开了动脉。

那些人都不喊，顶多也就是被宰割时略微挣扎两下，然后就奔赴了黄泉。

五百个人！足以让一个神被神力反噬到丹田几欲破裂的地步，尤其这个神刚才失去自己的神格，那样的伤害便就是成百倍的反噬！

从他杀第一个人开始，红红就开始被痛觉支配了整个身体，丹田与胃部双重的收缩挤压，再加上血液的流失，祁羱杀到一半的时候，他就已经彻底瘫在了地上，再动不了一根手指头。

祁羱却看着他那样特别特别享受地笑出了声，对着剩下的眼睛里边一片死气的还没被他杀死的人他说：“就是因为他的见死不救，你们这么些人才落到了这个地方。现在告诉我们，你们想不想要自由。”

“…嗬~嗬~~”没有舌头的竭力嘶吼，在这个血气弥漫的地方让人听着直是头皮发麻。

“那么，”一指红红，祁羱道，“你们就想办法让我看到这小太子最惨的结局，只要我最后满意了，你们就可以不用死了。”

“吼~~”疯狂的眼神，暴突而起冲过去的孤注一掷的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