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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时间之吻

    单冕觉着自己骨子里就是淬了毒的,他不正常——不过他尽力活着,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像个人。 现有的一切都是假象,而在收到那封信后,这些假象尽数瓦解。 信上涉及到了十四年前那个暗无天日的实验室。那是一切罪恶的开端,是他刻到骨子里的恨。他没的选,他似乎活着就是为了复仇。 他踏上了钓鱼的路,妄图以自身为饵,调出当年幕后主使——不过路阻且长,傻.逼还多。 陡然间对他温柔备至的上司,时不时来蹭吃蹭喝的前同事,以及被二十四小时监控的生活…… 单冕觉得这个仇,复的太麻烦了。 —— 寒越x单冕 时间之主·高维生物·攻x能动手绝不哔哔.受 “我沉寂到腐烂,最后却开出了一朵花。”

    窥得天光

    小说: 以时间之吻 作者:不斥 字数:3539 更新时间:2019-09-22 08:31:01

    单冕被寒越抱回了家。却仿佛失去了灵魂,再也不开口说什么。

    寒越并未强求他,只道好好休息,便去收拾他留下的残局了。

    单冕在他一走,便也离开了,他漫无目的的瞎逛,像是与坐标失联,没有降落点。他随处可栖:反正有钱,酒店就近挑着睡。

    殊不知每一晚上,寒越都会守在他床边,再在第二天早晨离去。

    单冕在赫连学院落了一次脚——久违的生出了点儿探究欲,他想去看看,现在的高三a班,是个什么样儿。

    学校里,学生都高考完,但学校里还是热闹,一半儿的学生们没有选择回家,而是继续住在学校里。单冕逐班走过,最后停在a班门口儿,他听到里面的笑闹声,他将手放在门上,轻轻一推……

    以赫连深为首的小团体其其噤声,倏地转头去看单冕。

    单冕与他们对视,扯了扯唇角,说了个你们好。

    无人回应,因为他们都被吓到了,楞楞的看着单冕,回不过神。而此刻,赫连深猝然站了起来,极快的跑到单冕身前,一把抱住了他。他手臂用力,恨不得将眼前的人揉到怀里。

    ——单冕在后来交谈中得知,他们是准备出去旅游,然而女生宿舍和男生宿舍在完全相反的两个方向,于是便折中,到了教室。

    而单冕的突然到来,也让赫连深当场变卦,死活不去,说要陪着单冕。

    单冕好不尴尬的拒绝,“我就是路过看看你们。”

    赫连深扒着他不放,“我不管!我就要跟着你。”

    “有什么好跟的,我待会儿还得回家呢。”单冕扯开这小崽子的手腕儿,说。

    “那我跟着你回家,我又不是没去过。”赫连深不依不饶。

    单冕无奈的笑笑,说:“男朋友家。”

    赫连深整个人一僵,手脚颇为不自在的摆了摆,随后扯着唇角笑了笑:“老师,你什么时候有了男朋友啊。”

    “前些日子。”单冕说。但他眉目淡淡的,瞧不出什么甜蜜在里面。

    赫连深自作聪明,问:“老师爱他吗?”

    “不爱他我为什么会答应啊。”单冕反而好奇道。

    只是最近和寒越经历的事儿有点多,让他一时间抿不出什么令人欢喜的甜蜜。

    赫连深心下满是懊悔,一不当心就说出了心里话,“哦……可是老师看起来并不快乐。”

    “这两天遇到的事儿有点多,快乐不起来。”单冕实话实说,也确确实实的躲开了关于‘男朋友’的话题。

    他实在不想聊寒越,他自己也搞不清他对寒越抱着什么心思,姑且先断了赫连深的念想。

    赫连深心不在焉的听着,觉得时间难挨的要死,他现在就想立马离开,然后着手调查单冕身上发生过的事儿——瞒着他叔!前一阵子他叔就像魔怔了一样,不允许他接触一切关于单冕的信息,而现在,现在他瞒着他叔总可以了吧!

    单冕看不出他在想什么,但绝对不是什么好的,他同其他学生唠了几句,无外乎是学习成绩和感情问题,等问了一圈儿,心里稍稍踏实了些。

    他最后看向赫连深,心里不停叹气,他觉得他最对不起的人就是的他了,收了人家的钱,却没履行责任。

    不过这小崽子看起来也过的不错,没什么非得他指导的地方。

    单冕想着,心里升起诸多老父亲一般的感慨——但他没多留,坐了一会儿便走了。

    待他一走,赫连深就扯着周呈跑厕所抽烟,难受的好半晌缓不过来。

    而这些,单冕就不得而知了,他此刻正在去找沈若的路上。

    他不知道沈若在哪儿,先入为主的猜测了人会不会在公司,他便去了公司。临了,人没找到,反而对上了一群心情复杂的旧部下的目光。

    单冕有些想笑,便简短清晰的给他们挨个解释,表示,他绝对不会背叛了兄弟,并强占沈若的。

    听的一群大老爷们儿纷纷明里暗里松了口气。这俩人分庭抗礼,谁输谁赢都难看,最后还不是他们最惨,站那边儿都不是。

    “所以,沈若呢?”单冕问。

    他话音没落,办公室的门就被人踹开。就见沈若红着眼睛跑进来,一把揪住单冕的衣领,怒目而视。

    余下几个人眼观鼻鼻观心,互相看了几眼之后,寻思:这根本就不是没事儿的样子吧。

    不过他们能不说话则不说,一个个默默退了出去。

    单冕伸开了手臂,往后微仰着脑袋,有些笑的模样,问:“不欢迎我?”

    “你,你这个混蛋玩意儿。”沈若咬牙切齿的骂他。

    但骂完没过两秒,他又一把狠狠抱住了单冕,手掌在他后背拍的啪啪作响。

    单冕意思着咳了两声,有些想笑却没调笑的力气。

    他一切都极疲惫,仿佛所有明面上走了一遭,他就可以安心卸下一些重责了。

    那些生而为人的,他对不起的,种种事迹。

    沈若琢磨出那么些个不对劲,却不欲细究,他经此一顿波折,已经再透彻不能的明白了他与单冕的不同。

    感同身受就是个屁话,他只能尽力的,让他哥放心,不要再在他身上受累。

    沈若凶巴巴的看着单冕,问:“还走吗?”

    “走吧,还有点儿事没完成。”单冕模棱两可的说。

    “那还回来吗?”沈若还是凶,但言词中,能琢磨出一些小心翼翼的意味儿。

    单冕张了张嘴,最后说:“不知道。”

    沈若张了张嘴,想说点儿什么,但他想到了什么,最后只干巴巴的说了哦。

    ……

    与沈若一行吃了个饭,然后各回各家。

    单冕看来,这饭颇有几分散伙饭的意味。他有些如释重负,又分外感慨万千。

    散伙后,他兀自去散步;最后决定,今夜去公园的长椅上睡,月朗星明,幽夜如幕如洗,蝉声此起彼伏,还有蚊子和萤火虫作伴。

    单冕面无表情的拍死又一只蚊子,等来了寒越。

    他抬起了头,说:“带我回去吧。”

    寒越说好。

    回到家,寒越没有不识时务的问他,怎么跑了,怎么又回来了——之类的沙雕问题,他问单冕饿不饿,困不困。

    单冕摇头又点头。

    寒越又问:“你要一个人睡还是和我一块儿睡。”

    单冕鼻子哼了一声,带着几分笑,“我断奶了。”

    寒越不答,只看着他,说我想你。

    单冕略不自在,也再在找不出什么话题了。只得落荒而逃,转身回屋。

    至于前几天寒越的‘不正常’,分外冷漠之故,他体内有寒越的基因,他自己能感知到原因!

    如是安稳了半夜,在凌晨五点的时候,单冕被一阵动静晃醒,他迷迷糊糊的走了出去,看到灯火通明的客厅,和坐在沙发上的寒越。他哑着嗓子,睡眼朦胧,“地震了吗?”

    “不是,”寒越一动不动,给他解释,“我在把整个地球搬到乐园塔里面。”

    单冕听完,迷瞪瞪的消化他说的话,消化完,心里咯噔一下,醒了。他跑到寒越身边,问:“乐园塔——你还瞒着我什么?”

    寒越慢慢睁开双眸,转头注视着单冕。

    单冕蓦地看到他那双金色的眸子,楞楞的说不出只言片语。寒越的那双眸子里仿佛碎了星辰在里面,它在时间之河里翻滚流淌数万年,最后凝成曜石,嵌在这么一张造物主偏爱的面容之中。

    而顷刻之间,来自时间的磅礴威压,朝他铺天盖地的笼了过来,单冕呼吸困难一瞬——但作为时间之主的爱人,万物皆予以他厚爱——威压一下子又减弱,忽然变得微不足道起来。

    “好漂亮……”单冕看着寒越的眸子,喃喃出声。

    却在下一刻,被寒越抓起了手,轻轻放在自己的脸上,无不温柔道:“很好看吗?”

    单冕红着脸点头。

    寒越笑了笑,而这时,震动结束。

    单冕回过神来,不被美色迷惑,再次问讯寒越在干什么。

    寒越眨了眨眼,眸中的金色减退,道:“我们现在在乐园塔——”

    他细细的同单冕说了至始至终的计划,包括乐园塔五层的一切。

    单冕听过后有些呆滞,“我还以为我在复仇剧本里。”结果却是科幻大片。

    他有些复杂的看着寒越,心里倒是没那么多不自在了。

    大概是死过一次了,很多东西都不在乎了。真正的置死地而后生——

    寒越还抓着他的手没放,此刻他们两手交握,十指紧扣,寒越含情脉脉的看着他,说:“一切都结束了,你可以给我个机会吗?”

    单冕耳朵泛红,不知道说什么。

    寒越难得结舌,“我,我没爱过人,我有很多不足的地方,我甚至不知道有些给你的东西,你会不会觉得是负担……我想努力学,在你身上。可以吗?”

    单冕犯怂,他想甩开寒越的手,然后飞快的跑出去,他顾左右而言他,问:“为什么……你刚才‘搬’的那么快。”

    他问的是:为什么明明只要寒越一个抬手的事儿,整个地球就能在乐园塔里藏起来,偏生之前还要弄得那么麻烦。

    寒越知他害羞,顺着他的话解释,“因为把地球搬进来本来就很容易——不容易的是我们需要检测乐园塔与正常流速的时间下所有事物,所产生的差异。”

    单冕根本没听进去,只看到寒越那张形状姣好的唇,在一张一合,让人想要有亲吻的冲动。他呐呐点头不语。而随后,就被寒越捏住下巴,轻轻的摩挲了起来,问他:“那么我的问题呢?”

    单冕眨着眼睛,不敢看寒越,却是孤注一掷般的,说:“我不会爱人了,我也不想再去爱谁。”

    “不让你去爱谁,让我爱你,好嘛?”寒越凑了过来,两个人的鼻尖凑的很近很近。

    单冕盯着那双与自己眸子互相倒影的眼,突然间没由来的心酸。

    他曾经在不懂爱的年纪爱了他好久,而后不得回应,遍体鳞伤,最后却在最差劲的现在,收到了一阵无与伦比的馈赠。

    他沉寂到腐烂,最后却开出了一朵花。

    单冕连自己都不信了,却总能一次又一次相信寒越。寒越,就像是他也自己留的最后一线生机。

    他眼里有泪滚了下去,他说:“好。”

    他攥紧生机,他在与自己的搏斗中攥紧了生机。

    旁边巨大的落地窗外还是黑暗,但已有丝缕不成的金线跳出云层,那是拂晓的光,尚还昏暗,月亮还在,丝毫不知待会儿破晓,便要日光大亮,溃不成军。

    而此时此刻却是正好,关上灯,借着昏暗一点的光,与恋人唇齿相交,抵死缠绵,直至天光乍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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