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悦君兮……?
小说: 以时间之吻 作者:不斥 字数:2641 更新时间:2019-09-22 08:30:58
两杯白开水很快倒好,单冕一手一杯,放在两个人面前,颇是自在的一坐,放松道:“怎么?你们来干嘛的?”
“我,”赫连深憋不住事儿,脸颊发红道,“我叔叔他决定,让你停课半个月……”
“哦,这个啊。”单冕倒是不意外,甚至还在意料之中。“你呢?”他问崇夏。
崇夏两只手纠在一起,抿着唇,左顾右盼的。被单冕点了名,他就想惊弓之鸟似得。
单冕饶有兴致的看着他,觉着他活泼了不少,“啊什么呢?问你来干嘛的。”
“我……我来看看老师您身体的。”崇夏气弱道。
单冕挑了挑眉,说:“不止吧。”
“对……”崇夏丧气道,头发都耷了下去,“我还想为盛卿的事儿给您道个歉。”
单冕问他:“怎么说?”
“是我带她进来的……”崇夏盯着自己的手指,有点失神,“她说她有事儿,非自己进来一趟不可……”
单冕听他说,脑子的想法千回百转,最终还是安抚道:“没事儿,反正以后都见不到了。”
“嗯……”崇夏轻轻的应道,神情失落。
客厅忽然陷入寂静。赫连深尴尬的端起杯子喝了口水,润了润喉,道:“老师,你……那个……真的是啊。”
单冕张了张嘴,牢记于心的那三个字突然说不大出口了,他最终仅是点了点头,“是。”
“那个,”崇夏被转移了注意力,弱弱的举手,道:“我能问一下,乐园塔为啥要乐园塔吗?”
这个问题是崇夏甫一接触到相关讯息的第一个疑惑——乐园塔为啥要叫乐园塔?明明是个关押囚犯的地方,而且听说背后还有不可透漏姓名的某军政大佬的支持,所以为啥取名如此drama!
单冕额头上的血管跳了跳,不明显,没人看到,他反问:“为啥你叫崇夏?”
“因为我是在立夏那天出生的啊。”崇夏正经道。
“那你就当,取这个名字的人,那会儿正在游乐园玩儿吧。”单冕艰难道。
他说的牵强,毕竟谁也不知道,如此中二drama的名字,是他取得。
赫连深和崇夏坐了一会儿,无话可说,便走了。
单冕得了清净。且还能一直清净到他们高考。他撇撇嘴,不知道辛苦耕耘了一个半月,开花结果会便宜谁。
想想还有点小遗憾。
他把杯子收拾好,起了身。拿手机给沈若发了条消息。他生怕别人拦截不到,终端都没用——
单冕:不识相的东西,以后见了老子绕着走,不然老子见你一次打你一次。老子四层监区长的身份就不多说了,你心里有点B数,这几年就当养了一条白眼儿狼,以后有多远滚多远!
他点击发送。
收到消息的沈若当下一个没忍住,把正在开会的会议室砸了,并带着单冕一众手下反水。
单冕的这条短信目的十分明确:让沈若离他远远的,有多远走多远,别挨着他。收发消息的两人都心照不宣,不用多说。可再怎么心照不宣,沈若还是忍不住的愤怒,和委屈。
他不甘心自己如此无用。
但他不得不远离,他回:如你所愿。
单冕握着手机,仰面倒在床上。心绪难平。把同生共死的兄弟推开,把倾注心血的大厦摈弃。他高估自己了,他没那个心性,他只觉得憋屈。
他握了握拳,从喉咙里挤出一声叹息——早晚能回去,不差这会儿。忍就是了。
……
寒越是能料到单冕的处境的,但他现在亦是胶着状态,分身乏术。
他那天找了单冕之后,没过多大会儿,老宅一个电话就打了过来,就闻电话那头儿,管家恭恭敬敬道:“少爷,老爷想您了,希望您能回来吃个饭。”
寒越撂了电话,收拾好手头的工作,便驱车去了老宅。
——其,中途见了见友人,和数落了一通程放。
寒家是底蕴十分雄厚的世家,迄今为止已有百年。这个从老宅就可见一斑。司机开车进了门,又行了半小时,才看到熟悉的别墅。
寒家很大,这个在寒越小时候便深有体会。但即是如此,它却一点不显空旷冷漠。
寒越的爷爷从政,是个举足轻重的存在;在寒越来到这个家的时候,便有了模糊的概念,他那会儿对这个文明尚一窍不通,还是多亏了他爷爷。
管家在门口已经等待多时了,见了寒越,他微微颔首,道:“老爷在书房等您。”
寒越道‘好’,便跟在管家后面,大步的走了上去。
中途两个小萝卜头躲在一旁的柱子后面,探头探脑的偷看,寒越一侧头,他们就像受惊的小动物似得,又把脑袋收了回去。
寒越疑惑了会儿,还是开口问:“柱子后面的那两个我怎么没见过?”
寒家的孩子多,寒越都抱过,虽说孩子都跟皮猴似的,但被他抱起来时简直像鹌鹑一样乖巧。
“他们是表小姐的儿子,身体不好,在国外出生,一直养在国外。”管家回答,“前几日表小姐回来,他们才跟着回来的。”
寒越点点头,也没想到是哪个表小姐。
他走到书房,管家敲了敲门,就听到里面传来一声瓷器破碎的声音,寒越和管家面面相觑,还没等他们破门而入,门就从里面打开了。
门后是个双目通红的女人,莫约三十出头,身材保养的很好,皮肤白皙,一身干练的小西装,把好身材勾勒的淋漓尽致。
寒越看了她一眼,没什么印象,女人身后突然响起他爷爷的怒吼,“滚出去,别让我再看到你这个不孝女!”
寒越侧了侧身,给人让位儿。
女人看了他一眼,泛红的眸子里压了些情绪,一闪而过。
“寒越,过来。”他听到爷爷道。
他便忽视了女人,走了进去。他爷爷是个不服老的,一边儿养生,一边儿又敢做许多年轻人都不敢做的事儿。所以即使是老了,整个人也十足的精神。
他那双眸子不显浑浊,反而是神采奕奕的,不过这会儿全是愤怒。
寒越给他续了杯茶,问:“怎么了?您发这么大的火?”
老爷子摆摆手,“寒澄她太不懂事儿了,我心寒啊。算了,不说这些。你那边儿怎么样了。”
寒越沉默了会儿,摇了摇头,道:“不行,不管朝什么方向开垦土地,都找不到我们需要的物质。”
老爷子闻言一怔,悠悠叹口气,“时间不多啦。”
“是……”寒越应一声,斟酌道,“当年那伙人又卷土重来了。”
老爷子盯着澄澈的茶水,好半晌说不出话,“你跟我讲这个,是想让老爷子我做什么吗?”
“嗯,”寒越抬眸,无所顾忌的看着那双眸子,“我想请您帮我盯着点,一但有人把手伸到单冕身上,直接打断!”
他目光幽深的就像宇宙,只不过这会儿因为一个人,有了情绪,碎了亘古不变的平衡规则。
老爷子不语,他抬头看着寒越,“你是我的孩子,虽说我们体内的血液不同,但你是我手把手带大的,我从小教你的是家国天下,是大爱。你……”
他没说完,但寒越知道他要说什么,他直面老爷子的失望,双眸垂下。他能说什么,他已经失去过一次,不想再眼睁睁的失去第二次。
这份迟来的醒悟有些苦涩。寒越坐在椅子上好半天没说出其他什么话。
老爷子见他不在状态,也不多问了。便转移了话题。
寒越从家里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擦黑,他喝了点酒,便由司机代驾。
意识微醺间,他收到了一条终端消息,是闵落发来的——怎么不是单冕个小混蛋——他想。
闵落发消息说:乐园塔的任务已经完成了。要处理一下个人事物,希望能请一天的假。
寒越没有多想,无非就是他那个糟心的经纪人的事儿。
他回复准了。继续想单冕个小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