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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深难负

    有些抵死缠绵的情丝,在每一个孤单深夜,喧嚣成上古的洪荒猛兽,把顾成欢从混沌里撕裂。 唯有日光能按耐下这种躁动,却在下一个黎明前,无声摧枯拉朽。 懵懂哈士奇转撒欢狼狗攻。 顾成欢。 鲜衣怒马少年,踏遍繁华长安。直道十丈软红酥人骨,不识人间愁滋味。 他爱精致衣帛,爱笙歌燕舞。就连沏茶的水,都必须是城外十里处鹤山寺里的泉水。 人间繁华转瞬空。昔日名门一夜落魄,落得个家破人亡凄惨境地。 他被流放边境,五年征战,终于再回。 纵马沙场的少年尝透人间离殇,远离纯粹的血与火,把自己卷进权利旋涡,只为了满门公道!他心怀怨恨,他手握权柄,他杀伐果决!唯见一人,柔和了眼神:“这些年,你还好吗?” 至于荀游.... emmmm.... 职业遛狗。 撰书《与二哈和平相处宝典》,荣登涪陵城233年畅销书榜首。 《狼狗与我的快乐人生》,此书一经刻版,涪陵纸贵。 涪陵城路头社,王大娘报刊,时尚男士和恋爱卫视纷纷前来采访。 一时侯府门槛踏破。 #不亲不抱不让睡 #会撒娇能吃醋

    第一百一十四章

    小说: 情深难负 作者:白骨妖娘 字数:2302 更新时间:2019-09-22 07:24:30

    清君迷迷糊糊之中给人灌了一嘴苦味,后知后觉慢慢睁开眼。他还烧着,看人都模模糊糊隔了一层水雾。缓缓眨着眼睛,面前的事物才一点点清晰起来,只是眼中还凝不出神光,眼神茫茫然四下飘忽。

    张蒙看着眼前人脆弱无辜如同一只幼兔,就恨不得把一屋子人都赶出去,自己个儿搂在怀里捧在心里慢慢疼惜。可惜这幼兔在看清他的一瞬间就炸了毛,仰着脖子忽地往后退去。病痛的折磨让清君做不出大幅度的动作,甚至只有挨得极近的张蒙能看清,他心脏就跟被细细的棉线拉扯一样厮磨得顿顿发痛。

    张蒙强迫自己压下想要摸摸清君安抚他的冲动:“还疼吗?我让鸿鸢熬了点粥,喝点?”

    清君梗着脖子僵了会儿,或许是身上实在有些疼,绷不住力气,慢慢放松下来,只是眼中仍存有抹不去的警惕,动作幅度极为微小地点了一下下巴。

    鱼粥熬得白白烂烂的,香气扑鼻。引得一屋子都探头去看。七杀抱着肚子很没出奇咕了一声,他从昨天晚上开始就什么都没吃了。

    顾成欢一脸嫌弃转悠出去。谢珪看了一会儿,觉得张蒙目前没什么心思和他说招安的事情。他来这儿多少次已经数不清了,也不急于这一时,便叫上荀游带七杀一起退了出去。

    清君小心翼翼张开嘴,鱼粥入口即化,心里却突然闷得发疼。

    五年前

    天空雾蒙蒙的,细雨缠绵了近半个月,地上都是浅浅的积水。清君一家被赶出门后,就带了几个包袱,里面是一些衣物和细碎的银钱——吃住都是主人家的,他们根本没几件自己的东西。

    清君母亲半瘫在床,经年疾病缠身,从来月例抓了药都剩不下多少。当下手里这点银钱暂时找得一个遮风避雨的地方都难。连连受挫,清君突然想起从前替主母出门购香的时候,路过一个破茅屋。闻说这破茅屋的主人家多年前被仇人寻上门,全部横死,里面怨鬼夜夜唤得人心慌。

    这地方别人避之不及,却成了他们唯一的选择。

    父亲年老了,身体不算好,一到阴雨天就犯腿疾。安顿下来后夜里没闻见鬼哭,可是绵绵阴雨就没停过。清君不能行动,母亲差点背过气去。短短三五天,父亲操劳得双鬓斑白,银钱已然不剩,米缸却空空如也。

    这两年收成不错,有好心人愿意借些,可日子不能总这么下去。父亲便帮着有需要的人家做些跑腿之类的活计,不给银钱,以米面折价也行。一时日子还能勉力支撑下去。

    清君身上好得七七八八之后,也出门找事做,至少赚些母亲的药钱。他原是伴读,识得诗书又为名师所教,去做个学堂讲课的夫子原本是没什么问题。却接连被好几个学堂辞退婉拒,心下也就了然。便在露天的地方支个架子,给山村野妇的孩子教学,换些青菜米面布料,再去市场上折成铜板,好给母亲多买两副药。

    清君偶尔在梦中会再见到那个背影,醒来往往已经泪流满面。他放不下,不说,家里人便也装作这些事情没有发生过。

    别人家的母亲纵然慈爱,可父亲却严厉。清君家的二老,是老来得子,清君生得模样脾气都乖巧,一直对他慈多过严。清君心里感激又愧疚,便越发卖力。他行止有矩谈吐不俗,生得好看,越来越多上不起私塾的孩子都到他这里来。

    清君收学生不分家境,家里好些便多给些,家境不好一把青菜也不嫌弃,逐渐有些名气,日子稍微有些起色。

    “清君哥!”这是隔壁李二姐家的孩子刘十三,皮得上房揭瓦,在来清君这里之前日常被李二姐撵出两条街追着打,“有人来拆你棚子!”

    清君心下一紧,亟亟走到搭起来的简易学堂。支撑顶棚的木杆子连同讲学用的棍子、书桌全被砍得七零八落,茅草撒了一地泡在水里。他的学生远远站了一圈。来人贵气非凡,一看便不是寻常人家惹得起的。

    “大…”清君见着来人腿肚子打转,自觉失语将后面的话咽回去,他已经是不主家的人了,有些称呼便也不配了,遂规规矩矩地,“张公子。”

    “我哪儿担得起你一句‘张公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我钻了你什么后门。”张家大公子嘴下向来不积德,跟在老爷夫人面前两个德行,“自己都写不端正‘德行’两个字,不怕教坏别人家的命根子?哎哟,我忘了,你可不就靠讨好别人命根子过活吗!”

    清君面色青白一片。张大公子话里话外没败坏主家一点名声,倒是就将他过去的‘罪行’清楚明白摊在日头下暴晒。他心中气血翻涌,眼前一黑,没站稳跪在地下。

    “三两句话就上赶着给人跪下,贱命就贵不了!”张大公子小心撩起下摆,像是生怕被什么弄脏了,“今儿爷路过,给你长个心,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那位可还在气头上。”

    “走!”张大公子来也嚣张去也嚣张,身后浩浩荡荡一队人将残破不堪的学堂又践踏一遍,半分原来面目也看不清了。

    “清君哥…”刘十三待人走了后冲过来,急得原地打转。清君哥身体不好,寻常讲学久了就要歇一会儿。那个为首的句句损阴德,只怕清君哥给气得怒极攻心,“叫村头老王头过来!”

    有人应声转头撒丫子就跑。

    “不必。”清君喘过气来。这山村远离繁华,算不得偏僻可也并非与大道相通,张大公子这‘路过’未免也太远了些。这是告诉他夹着尾巴做人,别太滋润,主家有眼睛盯着呢,“都回去吧,今后不讲学了。”

    “怎么突然——”刘十三突然想起那贵公子嘴里不干不净骂的都是些什么了。莫非…是真的?清君哥以前当真是做那号营生的?

    可怎么看也不像。

    “这日头毒辣,回去吧。”清君慢慢站起来,走路有些不利索,这是从主家被打出来后落下的后遗症。任凭身后的人怎么喊,他也没有回过头。

    这气急一攻心,又是一场病。

    在主家挨的那顿打伤了根骨,原本该是好好将养,可是现实不容人喘息。加上心中自觉愧对父母,他一直没休息好,这一病就是连前面拖欠的账一起又算一次。

    烧退不下来,一开始还有学生妇人来看看清君,可是张大公子的话不知怎么传开了,便是一个人也没有了。父亲手中要兼顾一家人的生计和两人的病情,荷包早就空空如也。这下却不比之前,别说银钱,糊口的米粥都借不到一口。

    清君烧得糊涂,连着三五日人就没清醒过。骤然一醒,父亲如同一夜之间苍老了二十岁。再后来,走得了,却找不见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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