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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深难负

    有些抵死缠绵的情丝,在每一个孤单深夜,喧嚣成上古的洪荒猛兽,把顾成欢从混沌里撕裂。 唯有日光能按耐下这种躁动,却在下一个黎明前,无声摧枯拉朽。 懵懂哈士奇转撒欢狼狗攻。 顾成欢。 鲜衣怒马少年,踏遍繁华长安。直道十丈软红酥人骨,不识人间愁滋味。 他爱精致衣帛,爱笙歌燕舞。就连沏茶的水,都必须是城外十里处鹤山寺里的泉水。 人间繁华转瞬空。昔日名门一夜落魄,落得个家破人亡凄惨境地。 他被流放边境,五年征战,终于再回。 纵马沙场的少年尝透人间离殇,远离纯粹的血与火,把自己卷进权利旋涡,只为了满门公道!他心怀怨恨,他手握权柄,他杀伐果决!唯见一人,柔和了眼神:“这些年,你还好吗?” 至于荀游.... emmmm.... 职业遛狗。 撰书《与二哈和平相处宝典》,荣登涪陵城233年畅销书榜首。 《狼狗与我的快乐人生》,此书一经刻版,涪陵纸贵。 涪陵城路头社,王大娘报刊,时尚男士和恋爱卫视纷纷前来采访。 一时侯府门槛踏破。 #不亲不抱不让睡 #会撒娇能吃醋

    第七十六章 发热

    小说: 情深难负 作者:白骨妖娘 字数:2650 更新时间:2019-09-22 07:24:27

    “七杀。”天边远远涌起不详的黑云,巨大如同一张密不透风的天网,隐闷的雷声在田地间炸开。荀游低声将守在伤兵营外的七杀唤进来,往放置在角落的土灰色缺角水碗里添置些水。

    七杀蹲坐在角落,前爪立起来伏在荀游怀里,呜呜舔着荀游下巴,胸前厚实的毛压在膝盖上。荀游以手背触碰自己的面颊,有些发热。

    边塞之地气候气候恶劣得多,这几日白日里头还晒得人面上发痛,太阳一落,风却凉凉地往骨头缝里刮。荀游捋着七杀脖颈后面的毛发,饶是坐下来,双腿也有些撑不住的刺痛,一阵阵,钢针一样在扎。等雨下起来,还要遭些罪。

    若不是这渐渐转凉的天气,荀游都快忘了腿疾的存在。两人确定关系以来,几乎夜夜抵足而眠,荀游甚少一人衾被寒冷难以入眠,是以也许久未犯这腿疾了。

    “荀游哥哥!”阿阮妹子端着热水进来,冷得直跺脚,“这什么鬼天气!骨头都给我冻结实了!”

    “阿红嫂子今日身子仍是不爽利?”荀游抬头笑笑,伸手去接那热水。

    荀游发现药炉子的事在前,‘阿红嫂子’对顾成欢主动暴露在后,纵是忌惮着顾成欢,荀游不敢轻易动她,可是这女人也休想在两人眼皮子底下搞动作!

    顾成欢也不知道同陈素说了些什么,借药炉子的事将阿红嫂子和好几个人有嫌疑的人都关了起来,派人严加看守。为此石头哥还来找顾成欢闹过一次,顾成欢挨了揍一言不发,舌头顶着红肿的面颊走了。从此石头大有与顾成欢势不两立的架势。

    “托人送过药了。顾大哥让我早点来看看,他说你落过水,阴雨天腿脚不利落。”阿阮露出一排编贝齿,错开荀游双手,对七杀晃晃脑袋算打过招呼,放置下热水开始查看伤员,“哦,对了,顾大哥说晚上得空接你回去。”

    荀游道声谢:“都看过了,一会儿得空让医生来给二雷施两针。”也不知道顾成欢什么时候就成了‘顾大哥’,等荀游反应过来的时候,阿阮妹子和医师的学徒已经开始帮着顾成欢盯他吃饭添衣了。

    “阿阮妹子。”荀游想起顾成欢跟他提起过的赵家人,心中一动,“你家祖祖辈辈都在西狄,可知道那被拐去西狄的赵家姑娘怎么回事?”

    阿阮手下拧毛巾的动作飞快:“什么姑娘啊,现在都是老婆婆了!”

    荀游想帮忙,被七杀和阿阮同时按住手臂,七杀将头搁在荀游手背上,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乖憨又无辜。他失笑道:“姑娘也好,老婆婆也好,可是怎么会有人将蛊术教给她?”

    “你都知道了?”阿阮飞快看一眼荀游,眼中有些难明意味。她搁下手中动作,在荀游脚边点起一盆炭火。

    荀游感激道谢,看着火苗一点点蹿起来:“老医师都说了。”

    阿阮叹口气:“都知道阿骨库这个人脾气怪得很,毒人还是救人就看这人合不合他的心意。那赵家婆婆也不知道运气好还是不好,给阿骨库一眼相中就要收她做徒弟。”

    “赵虎跃是叛徒,千刀万剐也不为过。可是赵家的女人却不是孬种,老祖母都自杀了,她当时本也不想活的,但阿骨库硬是把她救回来了,魔怔了一样要传她秘术,后来她自杀了几次都被救回来了,阿骨库拿她弟弟的命胁迫她,这才没再寻死路,可也不想学这蛮蛊之术,就这么天天听,天天看,多少也懂得些了。”

    “可是那赵虎跃到底为什么要背叛?”荀游迎上阿阮妹子疑惑的目光,解释道,“老医师忙得脚不沾地,说得言简意赅,也不好多作追问。”

    阿阮了然点头,将双手置在炭火上方搓着,继续道:“赵虎跃是个孝子,他祖母身子爽利,母亲却染了顽疾,这边塞没一个能治,后来也不知道怎么搭上阿骨库的线了。”

    “赵家和阿骨库没别的关系了?”荀游想不通,若是素昧平生,阿骨库为何偏要拉住当日的赵家姑娘为徒。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传闻阿骨库是个情种。”阿阮妹子似乎是叹了口气,“后来也不知道怎么辗转,他的情人辗转到涪陵皇宫去了。赵家婆婆说,她大约是和阿骨库从前相好长得几分相似,才叫他犯了痴症。”国仇家恨,对一个西狄人原本是无论如何也同情不起来,可阿阮到底是个女子,说到此间深重情谊也颇为唏嘘。

    “赵家婆婆给老医师请来好些日子,你要是得空,也可...”

    “子蕴!”透凉的风冲过被卷起的帘帐,猛扑进来。顾成欢走得太快,没注意差点一脚踩在七杀尾巴上。

    “今日怎么这么早?”荀游有些讶异。

    “一会儿得下雹子,先回去!”顾成欢招呼一声阿阮妹子,解下战袍,“一会儿有人来帮忙,多置些炭火。”

    阿阮脆脆应一声,似乎对此司空见惯,转身从角落拖出一个布袋,全是铆钉和各种各种的小铁器。

    顾成欢站在碳火边,一身盔甲上的冷意都被烘走个七七八八,把七杀从荀游身上扒拉下去,将战袍裹在荀游腿上,立时将人横抱起来,不待他挣扎:“外头冷得慌,怕你疼。”转身一头扎进劲风中。

    七杀咬着尾巴跳两圈,又没个撒气的地方,耳听得两人远去,忙跳起来急吼吼跟上去。

    一路上来往都是小跑的人,个个面色凝肃。这样的气候在西狄不是没有过,不过今年未免也太早了,以至于有些反常。事近反常必有妖,今年冬天有得熬。

    “怎么样?疼不疼?”顾成欢来不及解甲,处处都是用人的时候,他看见远处翻涌的黑云就知道要遭,便找人抵上一阵,先将荀游接回来。

    “捂一会儿暖和就好了。”荀游老老实实由着顾成欢给他脱鞋,扒掉外衣,窝在被子里。

    七杀被顾成欢提着后颈扔上穿,呲牙咧嘴表示不满。

    “盔甲坚冷,我倒是想抱抱你。”顾成欢见荀游脸色有所缓和,凑近笑道,“一会儿想法子给你捞个暖手的炉子回来。”

    “急用要紧,别先顾着我。”荀游狎昵地在顾成欢脸上挨一下,有些舍不得分开。

    岂料顾成欢面色陡然一变,忙去探他额头温度,一探之下有些惊慌;“可头晕?”

    “有些。”荀游以手一试便知,是有些发热。早一日起床就有些发晕,只以为这几日心力交瘁,多歇歇就好,未想恰逢这档口,原是病了。想来是顾成欢那日蛊发,折腾了一身汗又受了凉。

    “歇着,晚些叫阿阮妹子熬些药送来,这几日只管睡着,其他我来安排,行吗?”顾成欢心头火急得一下蹿起来,强压下去。

    荀游乖顺点头,任顾成欢将他压倒,掖紧被角。熟悉的气息压下来,盔甲隔着被褥重得有些有些令人喘不过气,顾成欢的唇干涩却温暖。

    “喝口水再走。”荀游拉住顾成欢的手,那手上面全是细小皲裂的口子,摸着砂砾一样粗糙,心里一下就有些舍不得,以指腹轻轻摸着。

    顾成欢应一声,望着荀游又乖又软又心疼的样子,只想做一回暴君,将人狠狠压住亲吻,最好吻得他喘不上气,眼中泛起挨了欺负的水光,嘴唇染了朱砂一样红,那才叫好。

    可他到底没有。

    七杀已经完完全全长成一头大狼了,窝在一起,荀游倒显得有些瘦弱了,七杀却还是将头抵在荀游胸口,呜呜撒娇。

    一只雪白的团子蹦上床头,七杀望一眼,难得没上嘴叼着,偎在荀游身边就像还在尚书府的时候。

    狼毛蓬松温暖,暖和得有些过分,荀游以手抚着七杀,竟是渐渐暖和了。

    “咚!”房顶响起第一声。

    接着雹子疾风骤雨一般落下,仿佛连成片的战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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