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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深难负

    有些抵死缠绵的情丝,在每一个孤单深夜,喧嚣成上古的洪荒猛兽,把顾成欢从混沌里撕裂。 唯有日光能按耐下这种躁动,却在下一个黎明前,无声摧枯拉朽。 懵懂哈士奇转撒欢狼狗攻。 顾成欢。 鲜衣怒马少年,踏遍繁华长安。直道十丈软红酥人骨,不识人间愁滋味。 他爱精致衣帛,爱笙歌燕舞。就连沏茶的水,都必须是城外十里处鹤山寺里的泉水。 人间繁华转瞬空。昔日名门一夜落魄,落得个家破人亡凄惨境地。 他被流放边境,五年征战,终于再回。 纵马沙场的少年尝透人间离殇,远离纯粹的血与火,把自己卷进权利旋涡,只为了满门公道!他心怀怨恨,他手握权柄,他杀伐果决!唯见一人,柔和了眼神:“这些年,你还好吗?” 至于荀游.... emmmm.... 职业遛狗。 撰书《与二哈和平相处宝典》,荣登涪陵城233年畅销书榜首。 《狼狗与我的快乐人生》,此书一经刻版,涪陵纸贵。 涪陵城路头社,王大娘报刊,时尚男士和恋爱卫视纷纷前来采访。 一时侯府门槛踏破。 #不亲不抱不让睡 #会撒娇能吃醋

    第九章 留下这个狗子

    小说: 情深难负 作者:白骨妖娘 字数:2499 更新时间:2019-09-22 07:24:20

    ‘嘭’一声,寒风从被撞开的门里打着旋儿卷进来。屋内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热气一扫而空,气管里立时充满了能结霜的冷气。

    只礼部尚书一人,手中捏着一封书信。荀游眼神一闪,立马定下心来,不徐不疾起身:“父亲——”

    礼部尚书却是看也没看,直勾勾盯着顾成欢,蓦地,眼都不眨地跪下去:“你放过尚书府一马,也放过子蕴吧!”

    荀游被这变故搞得脑子一片空白,他见过父亲跪天跪地跪家庙,从未见过他跪这样的‘小儿’!连忙跟着跪下去,朝着父亲的方向咚咚磕着响头:“父亲,您别折煞他了!”

    顾成欢哪里见过这阵仗,一下子从榻上跳下来,却没站得稳,晃悠两下干脆地五体投地,他煞白着一张脸,语焉不详:“您这是…我..没有..子蕴他…”

    一只小黑狗摇头晃脑地从礼部尚书后面探出个脑袋,这是前些天姑爷托人给他带来的,不过一个多月大,机灵得紧,很得顾成欢喜爱。此时小黑狗似乎也感觉到气氛不大对劲,几乎是小心翼翼地越过礼部尚书,踱到顾成欢身边。或许是因为浓烈的酒味和药香,小黑狗在嗅觉上无法立刻辨认出这是否就是自己的主人,犹豫着是否靠近。

    “你是顾全将军的儿子,顾陈氏的遗腹子。定远侯、侯夫人现在想尽办法都在保你,皇命难违。只要里头那位,愿意为你美言几句,未必不能保住性命。只是咱们家子蕴清清白白,若你当真将他认作朋友,便不要将他扯进去。”礼部尚书,虽还是跪着,却直起了身子,看向顾成欢的眼神锋锐得如刀似剑,“顾家这潭水,我们荀家,蹚不起,也不敢蹚。”

    小黑狗靠着顾成欢仔细嗅了半晌,终于从浓重的异味中找出了原本是属于顾成欢的味道,于是咧着嘴,扒拉在顾成欢肩头上,在他脸上轻轻舔舐着。但是它不明白,为什么平日里活脱脱的小主子,突然木愣愣的,理也不理它。

    顾成欢猛一下子挣扎起来,全然不顾平日里他抱着都怕摔了的小黑狗,一个跟头栽倒在了地上,伸手用力去够礼部尚书的衣角,身上的伤口因为剧烈的动作,又裂开来,刚换上的衣衫立时又透了红,顾成欢却急切地无以复加:“荀大人!你一定知道什么!你一定知道什么!是不是,求求你告诉!告诉我!”

    礼部尚书面上流露出那么一丝不忍,将手中那封信递给爬在地上,殷殷期切着的顾成欢。

    迫不及待展开信笺,一行字打得顾成欢头晕眼花,一口心血立时绷不住‘哇’一口呕了出来——侯府恐满门不保,子蕴无辜,莫累。

    满门不保…满门不保…连日来爹爹阿娘的异样举动似乎都有了合理的解释。突然的暴怒,莫名其妙的责打,突如其来的禁足…无非…无非是想告诉那些紧紧盯着侯府大门的人,大家口中叫的‘小侯爷’,顾成欢,他真不是定远侯亲生的种!

    直到现在,顾成欢还是不明白侯府到底陷入了怎样的旋涡之中。爹爹阿娘口风都紧得很,那些能接近他的下人也都换了一拨,他云里雾里飘到现在,却终于知道了一件事实——侯府,怕是真的要消失了。

    只是…不论保不保得住,顾成欢都不稀罕那个甚劳子顾全将军的府邸,那里没有从小陪他长大的玩伴,也没有姆妈,更没有已经被他踩弯了腰的树。真想再从尚书府的李子树上偷一枝花回去啊…可是子蕴…

    想到荀游,顾成欢顿时浑身一个激灵,几乎有些惊惧。不行!荀游不行!

    看顾成欢面如金纸,神情恍惚,荀游吓着了,连忙跪行过去,伸手搀住顾成欢,却被一把推开。刚刚痛地连小指头都抬不起来的人,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把荀游推得胸口都隐隐作痛。

    顾成欢惨白着一张脸,挣扎着哆嗦着跪得端正,捡回破碎的魂魄,恭恭敬敬向礼部尚书磕了三个头:“谢大人。”那是母亲的字,从小来不知看了多少。母亲的字向来娟秀之中透着端方灵气,此刻看到却能读出刺目的慌乱。她怕是早就知道他会翻墙过来找荀游,才让小狗叼着信笺来尚书府。反正这狗黑漆漆的,大晚上就算有人盯梢也见得能注意到这么个小东西。

    “顾成欢还有最后一事相求。”说着,顾成欢倒是不再看荀游,自顾自将拴在脖子上的护身符解下来,系在小黑狗身上,“这狗是姑爷前些日子送来的,我看着是养不了了,就这么个小东西,怪可怜的,还恳请尚书府留它一条活路。”

    “世子——”礼部尚书清了清喉咙,显然有些为难。他本意就是不要和侯府有任何牵扯,哪怕这么一个小东西也不行!

    顾成欢苦笑摇头打断道:“已经不是什么世子了。这就是个请求。我自然也没什么立场,且看它自己的造化。叨扰了。”

    荀游怔住了。短短眨眼间,顾成欢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不笑了不叫了,也不恐惧了。他好像丢掉了什么,又决定了什么。平静规矩得叫人害怕。后来荀游在无数个冷夜里惊醒,渐渐明白,顾成欢多的东西,叫‘死志’。

    “子蕴。”顾成欢终于转头看向荀游,笑起来,很淡很淡,淡得荀游心头一阵阵泛着酸楚,“以后我可能不能陪你玩了,自己多出去走走,别一天病怏怏的。要是能留下来,帮我把这狗看着点儿,名字你再给一个吧,别给有心人知道。”

    顾成欢再看一眼荀游,深深的,深深的,刻到心里面。他这个撞大运捡来的,巧秀玲珑的玩伴,就真要再也见不到了。顾成欢心里顿顿的痛,密密匝匝的裂缝在胸口蔓延,他都能感觉到每口呼吸之间的痛楚。然而他心里竟然有庆幸一闪而过…夫子说,祸福相依,看来并不算假。

    再拜礼部尚书,顾成欢艰难起身,跌跌撞撞走向李子树。小黑狗跟在他身后,围在顾成欢脚边蹦跳。

    荀游张了张嘴,目送顾成欢姿势难看地翻回侯府,终究,什么也没有喊出。他动动嘴唇,抬眼看向礼部尚书:“父亲,侯府到底出了什么事?”

    谁知礼部尚书却锋利了眼角:“这些事不该是你知道的。”

    荀游垂了垂视线,他很后悔自己刚才动作没有快一点——那张信笺,在他过去的时候,已经被顾成欢狠狠攥成一团。他其实才是最不明所以的一个:“那只狗…父亲,请允许我养。”

    礼部尚书皱了眉头。

    “父亲。这么个小东西,没人注意的。更何况我也确实没什么玩伴,权当留下来陪我作耍罢。”

    对于荀游母亲的死,礼部尚书心中一直有亏欠。周姨娘素来不要弟妹和他多亲近也是知道的。只是荀游这孩子,一个人独来独往惯了,好像也没有不适应,也就随他去了。虽然打心眼里,他一星半点的关系也不想和侯府扯上,但是正如荀游所说,这么个小东西,侯府人仰马翻的时候,谁还会去注意呢?死在别人刀剑下是死,留着这么一条命,能让荀游多些活气也好。

    “你自己决定吧。”拒绝的话在喉间滚了又滚,荀游额头上干涸的血迹刺眼,礼部尚书叹口气,丢下这么一句,拂袖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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