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这道划痕非常细小,但是颜色已经乌黑透了
小说: 遛着丧尸去恋爱 作者:白骨妖娘 字数:2132 更新时间:2019-09-22 07:23:57
邵斌是强撑着头晕目眩,虚着脚底飘回去的。
这娘们儿太贼!愣是一口不吃,千方百计地给邵斌下套想套出点有用的东西来,笑盈盈的。伸手尚且还不打笑脸人,邵斌劝了几次不敢多劝,怕被看出端倪,一开始感觉到头重脚轻立马找借口溜了。
厂房遮风避雨,很多东西就可以不那么讲究。邵斌随手扯了一件衣服团巴团巴垫在脑袋下,几乎沾着地的瞬间就人事不省了。
季风去隔壁打了一圈,回来脸色不太好看:“那女人知道锅里加了料。”那边人说话虽然客气,但是夹枪带棍的,听着怎么都别有意味,稍稍一琢磨就猜出来了,他们还被监视着。这么久以来他竟然没有任何察觉!这才是要命的事!
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李苑带来的人就那么多,车里并不见得有监听设备。自己人告密?不太可能,这里每一个人的动作都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如果其窃听器,那么究竟是什么时候…突然一个激灵!季风倏地看向那只静静躺在车床上含芳吐蕊的玫瑰,一个箭步冲过去,用指尖轻轻拨开花瓣,露出了藏在花蕊上的窃听器。
太明目张胆了!但是正因为如此明目张胆这只花才能一直安存到刚才!
凑过来围观的几人立时目瞪口呆,一时间静得惊心。陈卿张张嘴,骂娘的话卡在喉咙里不上也不下,还以为李苑是冲着他这副皮相来的,看来人确实不能太过自恋了。
季风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又把玫瑰放回原处:“我不喜欢被人当猴耍,我们之间,不论是谁和李苑有过过多的接触,我希望你能站出来。”
“没有,是吗?那么你最好永远也不要被我发现。”季风口吻淡漠愠怒,带着刻意的冷静,仿佛他们之间真的存在这样一个叛徒。
陈卿看得咂舌,脑子灵光啊!这是将计就计啊!要是没找到这个监听器,真以为出了叛徒内讧,那他十之八九得落在李苑手里。现在可好了,这个监听器反而成了一个可以利用的筹码。
为了营造出紧张的气氛,几人减少了言语上的直接沟通,很多交流都是靠手势或者唇语来达成的。
到了后半夜,陈卿被季风晃起来值夜,打着呵欠起身,手臂无意间从邵斌脸上蹭过,发现温度高得有些不正常。几乎是一个激灵陈卿就清醒了,手掌抚上邵斌额头,简直烫手!他开始慌了,大家都知道,一个身体健壮的人一般情况下是不生病的,可是一旦病起来,那就来势汹汹了。
陈卿连忙把季风喊过来,拧亮一支手电,发现许多密密匝匝的红色小斑点蔓延在邵斌脖子上,有些微微鼓起来,晶莹透亮的,有些像水痘,可是边缘却又染着点紫黑色,简直触目惊心。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陈卿自己都没发觉自己声音有些抖。
季风一脚踹醒睡得正酣的胡伟,低声催促道:“快起来!出事儿了!”
这一闹毛尔也醒了,爬过来不可置信地围观着,这种病症他简直闻所未闻。
倒是胡伟慢悠悠腾过来,揉着惺忪睡眼,一叠声叫人去拿他的药箱子,这才慢条斯理带上眼镜,凑近了去看症状。磨磨蹭蹭了半天也放不出一个屁来,看得陈卿非常想揍他。就在陈卿以为这厮为医不仁准备公报私仇的时候,胡伟开口了:“看不出来,我没有设备,不然可以检测出病毒原。但是应该和这个有关系。”胡伟指着邵斌脖子山小指甲盖那么长一道划痕说道。
这道划痕非常细小,但是颜色已经乌黑透了,让人怀疑里面的皮肉划开来也是一样的颜色。
“这种疹子一样的东西从伤口处蔓延出来,这里附近呈透亮色泽的也最多最饱满。”胡伟用手划拉着补充道。
陈卿猛然想起邵斌挠脖子的动作——那支玫瑰!
陈卿拿过玫瑰,用力让花刺把手指尖戳破,然后果不其然看见指尖那一点颜色变得深黑,不过很快有黑血流出来,然后鲜血取而代之,不等陈卿多作细想,伤口快速愈合了。
这一下子,证明了陈卿两个猜测。这花果然还有蹊跷,这血果然能解毒!
于是陈卿向季风讨了一柄小刀,二话不说割开自己的手臂,把伤口按在邵斌嘴上。
毛尔惊呼了一声,很快捂住自己的嘴巴。颇为紧张地看着陈卿的手臂,那得多疼啊!
绝地药物带来的超强愈合能力,此刻格外让人焦躁,每次划开一刀没多久,伤口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陈卿只能下手一次比一次狠,一次比一次重,期望这能有点用处。
然而邵斌喝不进去。他的嘴抿得死紧,牙帮子咬得硬硬的,掰都掰不开,每一滴血都沿着侧脸淌到地上。陈卿看着干着急,想也没想,把嘴凑上伤口上狠狠吮了一口,埋下头用另一只手强硬捏着邵斌下颌,一点点,一点点把血给他灌进去。
毛尔睁着大眼睛滴溜溜看了另外两人一眼,颇有点替陈卿做贼心虚的不自在,却发现季风绷着脸看得专心致志眼睛一错也不错,反而显得自己有点心思太过龌蹉了。于是连忙端正了神态。
喂够了还没完。陈卿索性一把扯开邵斌的衣服,在手臂是能够划拉了一道长口子,把鲜血挨着滴在布满红疹的地方。
等着邵斌浑身浴血,仿佛失血过多重伤不治的时候,陈卿唇色已经苍白了。邵斌块头不小,疹子已经蔓延了他大半个身体,甚至连后背都是,这么大的耗血量,如果不是绝地药物的原因,陈卿现在早就倒下了。
他伸手摸摸邵斌的额头,却怎么也探不出温度,呆愣愣怔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哦,原来是手臂上划了太多刀,牵连着手上已经几乎没有什么知觉了。
毛尔看着陈卿现在的状态脆弱得惊人,二话没说扯过一条薄毯把人囫囵个儿塞在里边,哄小孩儿一样:“歇会儿歇会儿,明天睁眼就好啦。”
陈卿不自知地目光一瞬不错地黏在邵斌身上,心口堵得慌,莫名喘不过气来,像是压了千钧重石,语气轻极了:“明天就好啦?”
毛尔叹了口气,一把拉下薄毯,把陈卿脑袋都一齐盖住,接口道:“嗯,明天就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