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魂灵九
小说: 莫斯科没有眼泪 作者:十九姑娘 字数:1987 更新时间:2019-09-22 06:28:09
“我,能看看你的脸吗?”
这么问着,虽然小心翼翼又带着恳求的语气,她却不等男人回答的向他的假面伸出了手。
叫“随”的男人不着痕迹的挡开了她的手,淡笑着说:“你是为任性的小公主呢。”
“求求你…让我看看你的脸!”
叔姬的恳求变得有些惶急。
“为什么呢?能告诉我原因吗?”
叔姬不自然的反应,也使得男人也表现出了讶然。
“因为……”
叔姬咬了咬唇。她不确定自己该不该将原因告诉他,说出来,会不会给对方造成困扰。会不会让对方,害怕的躲避自己?
叔姬不确定。
男人则别有一副心思。
他不能让面前的女孩看到自己,应该说他不希望任何人看到自己,最好是悄无声息的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这就够了。
如果是这样,他甚至都不应该邀请她共舞。
只是在他看到她一个人落寞的坐在那里的时候,心头突然就涌上了一股冲动。
她是那样的神秘,又是那样的忧郁。
话题已经不能再进行下去了,叔姬换了一个方式去打探男人。
“你有中意的藏品吗?”
“有。”
这次男人倒是直言不讳了。
“是什——”
话还没有说完,男人已经伸出一只由黑色皮质手套包裹着的食指,堵住了叔姬的话语。
一个时候,钢琴曲已经悄然停止。圆舞结束,宾客们纷纷散开。
由伊万诺夫院长担任本次的主持,站在他身后的,是一个非艺术院的男学生。
一套客套冗长的来宾致辞结束,来宾们由着指定的学生们引导着,纷纷向藏品区走去。
「这是一副来自中国的古画,名为《蓝色的随姬》,是这次展品中,最为珍贵的一件。」
「《蓝色的随姬》?」
身着紫色洛丽塔风的贵族小姐有些好奇的打量着这幅画。
只见这幅画的主角,是一位穿着绯色嫁衣的东方公主。嫁衣的款式是相当古老的一种,龙凤呈祥。画中的公主年岁很幼,大概十五六岁的样子。却意外的十分美丽。这也不仅是人的魅力,更是画者将其栩栩如生的描绘了出来。画中的公主,好像就活在其中一样。
让人觉得——
诡异。
除了活灵活现的表现了画中公主的诡异,此画的背景也着实让人捉摸不透。
明明是穿着嫁衣,然而画中的公主却裸着足,行走于冰封的江畔。让人无端生出一种森寒之感。
明明主色调是红与黑,为何又叫《蓝色的随姬》?
「随姬的意思是,表明她是中国古代的一位随国公主。蓝色的意思,则是忧郁。」
高倾不厌其烦的向贵族小姐解释道:「也就是说,这幅画的名字翻译过来是忧郁的随公主。」
「忧郁的随公主?真的存在这么一个人吗?」
公主的忧郁明显是这幅画的一大卖点,让宾客们甚为好奇。
「是的。如果您仔细看,会发现公主的嫁衣,所用的颜料,是人血。」
「!」
围观上来的宾客们纷纷露出了惊诧的表情,就如同高倾第一次从伊万诺夫院长口中得到这一消息的时候,一样的反应。
「是的,我们艺术院通过精密的仪器检测出了人血的成分。我们有证据可以相信,这血就取自于随公主本人。」
是因为公主本人的血吗?历经两千多年的沧桑,颜色还是如此艳丽逼真。
惊叹,恐惧,迷惑,种种感情在宾客们中蔓延开来。
站在宾客最外围的男人,眸中却显出了一种沉重的沧桑感。深邃得让人迷惘。
「这位随公主,为什么如此忧郁呢?」
高倾高深莫测的笑了笑,回答道:「这就要由拥有它的人去探索了。」
如此说罢,高倾摇了摇手铃,示意自己的解说完毕。这时,已经有负责安保的工作人员将这幅《蓝色的随姬》收到了后面去了。
众人无不发出扼腕叹息之声。那副画,实在是太迷人了。
展拍会进行到这个时候,即将进入最为重要的环节——拍卖。
由严格护卫的安保人员将藏品一一罗列而出,负责该藏品的解说员将藏品的价值解释清楚后,拍卖开始。
现场非常热闹。男宾女客们手中或端着伏特加,鸡尾酒,或高举价牌。因为都是些难得一见的真品,买主不难寻觅。
一直到最后,那副《蓝色的随姬》才作为最后的秘密,展示了出来。
每个人的目光都被它吸引了。窃窃私语之声也静了下来。每个人都屏住了呼吸,欣赏着它的美丽。
拍卖,比前面任何一次都要激烈。
高倾站在窗帘后方的空间里,手中端着一杯名为“时间”的鸡尾酒,默默的注视着那个自称“随”的男人。
男人的价牌,从始至终一次也没有举起来过。
男人极具有目标性,这一点从他那充满了力量的瞳孔之中就可以看出。
竞价依然在持续。
已经到了一个天文数字。
竞价的宾客终于渐渐的多了几分犹豫,然而被吸引入魔了一般,举着价牌的手就是无法放下。
「全部!」
突然一个身材魁梧,肩幅宽阔的男人拎着两只巨大的皮箱一脚跨到了台上。
安保人员还来不及为他这粗鲁不合规矩的举动做出反应,他就已经麻利的将两只皮箱尽皆开启,“呼啦啦”一阵清脆的巨响,从两只皮箱里滚落出来的金条堆成了一座小山。
「什么啊这是——!」
众人惊呼起来,就连主办方也看傻了眼。这么多金条,竟然一口气的就被甩在了这里!
要知道,在这种非常时期,金条绝对比不稳定的纸币来得更可靠,也更具价值。
更何况是一座小山这么多的金条!
「全部!我要买这幅画!」
男人说着蹩脚的俄语,拥有一头浓密的黑发,是东方的客人。
场面一度变得混乱。
宾客们出声指责男人的粗俗无礼,这是在亵渎艺术,却又拿不出更好的价码来,只能在那里站在“理论”的高度指责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