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园惊梦一
小说: 乾坤万年歌 作者:十九姑娘 字数:2269 更新时间:2019-09-22 06:27:37
如果这是梦,我希望能立即醒来。
没有心的梦,我不要!
没有真实的梦,我不要!
没有你的梦,我不要!
茫然虚无之中伸出的手掌,触不到爱与恨的边缘。
冰冷,只有漫无边际的,冰冷。
这是你为我筑就的牢笼吗?
你是无心的织梦者!
*****
在我没有尝过乳汁的味道之前,就已经尝过血的味道。
我不知道人的记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婴儿是否也会有记忆?
漫天的血红,是我对这个世界的第一印象。
烛影摇红。
毕剥的烛花一朵一朵的碎裂,止不住的红泪,滚烫着蔓延。
碧绿的纱窗缝隙,豁然开了一到小口。不谙世事的青蛾,扑棱着翅膀靠近闪烁的烛火。
这是它梦寐的追求,即使遍体鳞伤,即使粉身碎骨。
它想要,拥抱它的梦。
小小呆呆愣愣的看着青蛾挣扎着透明的翅膀,他想要伸出手,他也确实的伸出了手,可是他触碰不到,触碰不到,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青蛾坠落。
堕落。
至少它拥有了一次,只属于自己的灿烂,用着卑微的己身,绽放出最绚烂的花火。
余愿足矣。
这样,也好…
小小的眼角划过一行清泪。
“怎么…哭了……?”
覆盖在他身上的男人喘着粗气,因为肥厚的身躯不断的震动着而大汗淋漓。
小小没指望他能看到自己的眼泪,小小也没打算回答他的问话。
男人也根本不执著于小小的回答,只是自顾自淫邪的笑问道:“难道俺弄得你不舒服吗?!”
小小依旧沉默。
不是他心高气傲不屑于回答这样作践自己的问题,只是他真的没有答案。
自己的舒服,与不舒服。
重要吗?
如果自己的意愿也可以变得重要的话,那么自己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意愿被践踏,却被质问自己的感觉?
男人似乎有些气恼于小小的淡漠,他没有丝毫怜惜的一把扯住小小柔软的发丝,强迫他仰起头来,下颚与颈项勾勒出一条脆弱的流线,男人如水蛭一般的舌头舔吻上小小细瘦的颈项,惹得小小止不住的颤抖,泪水流得更汹涌了。脸上胭脂斑驳的妆容也被过多的泪水毁坏,杂乱不堪。
哭乱残红。
如果可以,小小也希望自己不要这么无力。
只是生活的重压,让他实在没有能力反抗。
有的人天生卑贱,在很早的时候,小小就已经认识到了这一点。
就是这么残酷。
“呵呵呵……”看到小小的泪水,男人却好似很满足的阴笑着,身下的律动也更加激烈起来。
“嗯……”
过于狞猛的动作让小小终于忍不住的呻吟出声,苍白的嘴唇被咬出一条艳红的血丝,凄美得犹如天边扯破的残阳。
男人似乎快要到了极乐,动作再也没有丝毫的怜惜,毫无章法的律动,顶着小小身体中最为要命的一处狠狠的撞击,引来肉壁一阵阵毫无抵抗的收紧,犹如波涛一般,让人欲罢不能。
“啊——!”
“嗯——!”
两声克制不住的呻吟一同发出,男人终于在小小的体内达到了前所未有的舒爽。
十两银子,值了。
小小从濒死的虚空中回过神来,当精神重新清明起来的时候,他才渐渐明白了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如果这是一场噩梦,他想要立即醒来。
深陷噩梦的泥藻,如何才能得到救赎?
小小自我厌弃般的蜷缩起身体,空洞着眸子,什么也不要想的麻痹自己。
这样的自我疗伤法,在他第一次被如此对待的时候,就已经学会了。脆弱的人,必须要找到坚强的方法,否则又怎能熬过这一次又一次的苦痛?
“明明刚刚还爽得昏死过去,怎么现在就装贞烈起来了?你也不想想自个儿是个什么身份?!”
身份,像自己这样的人有什么身份?
一出生就是弃儿,被戏班里的师傅捡了来,打小就开始学戏,十三岁登台,十五岁成角。从崔莺莺到杜十娘,唱的都是如花美眷,似水流年。按部就班的成为一个名副其实的戏子,从里到外,赤裸裸的戏子。
“不过你做戏子也真怪可惜的,”男人一边淫秽的调笑着一边扳过小小的身躯,将他搂在了怀里。小小玉洁的肌肤尚还沾染着情韵后的嫣然,粉粉嫩嫩的,冰肌玉骨。被身后男人油腻腻的肥肉包裹着,难受得想要逃开却不得。
“你要是搁到馆子里去,好歹也是个红牌,一定有很多男人对你垂涎三尺吧!啊?哈哈哈哈——”
(我只是一个戏子,我只是一个戏子…)
小小在内心固执的告诉自己,似乎是要以此得到慰藉一般。
自己不是小倌,自己是一个戏子,一个应该在台上唱戏的戏子,而不是承欢人下的小倌!
可是这又有什么分别呢?
做了娼妇还要立贞节牌坊吗?当真是可笑!
小小自嘲的勾起了嘴角。
男人不经意的低头,正巧撞见小小这若有似无的一笑,当下只觉得再一次的精虫上脑,犹如永不知餍足的饿狼一般,重新扑上了小小。
小小受了猛烈的冲击,惊恐的瞪大了眼睛,伸出想要推拒的手也被男人不费吹灰之力的擒住。
“不……不要…!”小小颤声哀求着。
男人却是处于难耐的饥渴之中,腆着脸邪恶的笑着说道:“再来一次,再一次就好!俺实在忍不住了!”
就像一只发了情的公猪,粗蛮的覆盖住小小的身躯,小小死心般的逼上眼睛,染着不自然血色的苍白嘴唇开启。
“十两银子。”
“好!十两银子!”
十两银子一次,这就是自己的身价了。
其实小小应该偷笑的,这身价,已经不菲。除了交给班主的那些,自己也能剩一点。再多攒一点的话,说不定就可以赎身了。
小小不再抵抗的放软了身子,男人得了允许,更是肆无忌惮起来,粗暴的抚摸着小小吹弹可破的胴体,残虐似的留下一条条一片片瞩目的瘢痕。
下身也没有迟疑,借着刚才还残留在小小体内的浊液的润滑,没有任何准备动作的就一股脑的冲了进去。
小小倒吸一口凉气的仰起了脖子,以着几乎要折断的弧度悲鸣着。
原始的律动再一次没有节制没有章法的在体内展开了拉锯战。
指尖紧紧抓着被褥的边缘,他垂下了长长的眼睫,紧锁着忧郁的双眉,被贝齿咬住的下唇已经失去了血色。
不论多少次,小小都不能坦然习惯这样的事情。
痛苦,然而若只有痛苦也就罢了。
最可悲的是,无论对方是谁,是流氓土匪也好,是达官贵人也罢,自己都能够在这种深切的痛苦之中,体味到隐隐的快乐。
这难道还不够可悲的吗?
或许自己的本质,实际上是默许这样的事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