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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偏执对孤僻

    主攻,慢热,多CP。 截取情节(会根据后续发展进行修改) “君子端方,既名为清,便愿你道心常清明。!端清,你看看你今日言行举止,可有一丝一毫对得起你师尊为你取下的名!” “端清之名,从来只为‘仪俞上端明,上宛唯一弟子的端字,宛宛清河曲的清’之意。”

    【011】繁罗卷炽梦剑

    小说: 偏执对孤僻 作者:伊承 字数:3549 更新时间:2023-09-06 00:40:06

    011:因缘际会是为劫

    又三年。

    顺着水流而行的二人来到荒郊外,天将晚,怨灵纷纷出现,张牙舞爪地萦绕在四周。

    了净早有准备,站在岸边,吟诵着往生咒,将他们度化。

    归怜人站在一旁,目光落在水中,看见一方凸起的石台,玩心大起。

    她涉水而过,踩上冒出来的石台,美艳绝伦的脸上笑容明媚耀眼,清脆的声音在这寂静之地显得十分宛转悠扬。

    “了净师傅,你看,这个石台,它居然可以承载起我诶。”

    了净超度亡灵后,听归怜人这般天真幼稚的话语,唇角下意识勾起,边抬眸道:“归姑娘,水中石滑,还是小心些为好。”

    待话音落下,便眼见石台上女子惊呼一声,脚下一滑将要落到水里。

    了净不假思索运气奔过去,伸手揽住即将落水的归怜人,她立时面色发红,含羞带怯地回望。

    心如擂鼓。

    归怜人拽着他衣襟,笑容越发明媚:“了净,你为何要修佛?”

    你凡心妄动,分明五根未净。

    了净明白她的言外之意,将归怜人扶正后,喃喃道了数句我,最终还是无话可说。

    他心中慌乱便又想拨动佛珠,却发觉双手空空;不经意看向水面,佛珠不知何时竟落下水了。

    檀木佛珠浮在水面上,随水波沉沉浮浮,飘向远处。

    了净心慌竟想要跳下水,可归怜人没得到回答,那会让他如意。

    她力气倏然变大,猛地拽住了净,美眸一瞪,直直盯着他,似是要看破他的心:“了净,你为何要修佛?”

    了净知她不得到回答定是不肯放手,让自己去寻佛珠的,便垂眸避开她的目光,反问道:“人不都是无所牵挂方才出家?归姑娘此话问的有些莫名奇妙。”

    归怜人闻言露出一个似怒非怒的笑:“好啊好啊,了净师傅好口才。你要捡佛珠那便去捡吧。”话音刚落便将了净推入了水中。

    只听扑通一声,了净落水,他挣扎片刻,表情有慌乱也有惊讶,却无半分不悦和怒意。

    归怜人不再理会水里的了净,涉水走回岸边,满脸不高兴地坐在一边,支着下巴微微偏着头,目光有意无意地落在水里。

    片刻后,一身衣袍皆已湿透的了净手持佛珠走上岸,身后一长串水印。

    天晚水冷,了净的身体有些颤抖,方才下水来得突然,他忘记施展术法,周身倏然寒冷起来。

    归怜人见他这般狼狈模样叹了一口气,走过来,指尖掐着金针落到了净身上为他施法祛寒。

    了净似乎忘记了刚才的不愉快,朝归怜人谢道:“多谢归姑娘。”

    归怜人闻言却冷哼一声,似是还在记恨他刚才的行为。

    了净简见状依旧不恼不怒,盘腿打坐,运功驱除自己体内寒气。

    归怜人顺势坐在他身边,美眸一眨不眨地盯着他,不依不饶地问着先前的问题:“了净,你为何修佛?”

    了净睁开眼,知晓这个问题避无可避,也不再躲避她的目光,看着她,诵了一句佛号反问道:“那归姑娘你又为何修医?”

    归怜人面色霎时苍白,垂眸不再与了净对视,显然不想提起这件事。

    “归姑娘有难言之隐,我亦如是。”见状,了净心下有些不忍,只是往事浮现,最终他选择沉默。

    归怜人戴上幂篱,起身离开走到水边坐了下去,望着看不见的尽头的河水。

    身后,了净望着身影透着寂寥感的归怜人,面露不忍,手指一下又一下地拨动着捡回来的、仍旧带水的佛珠,口中低低念着佛经。

    “师傅,何为男?何为女?”水边突然传来归怜人飘渺的,不同以往的声音。

    她在问了净,却又不曾点名道姓,似是把他当成了寺庙里最寻常不过的僧人,而她也只是一名普通的、心有疑惑待高僧解答的香客。

    了净没回答又可能是不知该如何回答,只是低声吟诵佛经。

    她又问:“若有男想作女,女想为男,非男非女,以致阴阳失调,是否不详?”

    “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西天菩萨,男身女相。”了净停止吟诵佛经,满脸平静,“何况生时男女皆皮囊,死后男女都枯骨。”言外之意便是男女无差别,最终都是一抷黄土掩几副白骨。

    听到这个别致的回答,归怜人突然回头看着了净,眼中带泪,朱唇蠕动,有句话终究没能说出口。

    次日。

    “了净师傅,我们继续修行吧。”归怜人一同寻常和了净打招呼,仿佛昨日不愉之事从未发生。

    了净见状松了一口气,心却在隐隐间生出一丝莫名失落。

    “了净你听,是不是有小孩在啼哭?”归怜人神色慌张,“这荒郊野岭怎会有婴孩啼哭?了净师傅我们快些找,万一有事发生便大不妙。”

    看着归怜人溢于言表的焦急情绪,了净边找边问道:“归姑娘,你很喜欢小孩子?”

    “是啊,毕竟……”话未说完又突然回过头,冷静分析道,“走错了,声音响亮,婴孩啼哭不会如此洪亮,定是有什么将声音扩散了!这座山应该有山崖,对!山崖,声音是从崖边传来的,了净,我们快走,去山崖。”

    了净点头,跟着她一路走着,二人衣服被路边杂草划破都未发觉。

    两人循声走到山崖,四周却空空如也,只嗅到空气中飘着的淡淡血腥味。

    归怜人心头一紧,快步走向山崖,神情慌张,幂篱下是一张梨花带雨的脸:“了净了净,孩子呢,孩子在哪里。”

    了净安抚道:“归姑娘莫要慌张,孩子说不定是被人救下了。”

    归怜人一眼识破了净谎言,摇头道:“不可能,这荒山野岭只有我们两个人。”

    了净正想继续安慰,此时却突然听到刚才消失的婴儿啼哭声又重新出现,循声看去,在山崖边。

    两人对视一眼便齐齐下决定往前。

    婴儿啼哭声的确是从山崖边上传出,但却并非婴儿,而是一个身形似雕、头生双角的怪物——蛊雕。

    怪物张口便是婴儿啼哭声,他见山崖边上二人探出的头,面上竟可窥见一丝得意,两人对视一眼心知不妙迅速后退。

    蛊雕岂会放过送上门来的食物,长啸一声从飞上崖,尖利的喙直朝二人啄来。

    两人皆不擅长攻击法术,见状后退想要避免与蛊雕正面相抗,谁料蛊雕却极人性,飞到后方将二人退路堵死。

    他们望着来势汹汹的蛊雕,心知这一战避不可避,也不再生逃离心思,各施手段,发出攻击。

    了净手捻佛珠,展开金光屏障抵抗蛊雕袭击,而归怜人则运起灵力控着金针猛地刺向蛊雕要害。

    携带灵力的灵针倏然刺进蛊雕身体,蛊雕吃痛,长啸一声拍拍翅膀将灵针抖落转而朝归怜人攻去。

    归怜人翻身躲开,唇含着的金针再次吐向蛊雕。

    蛊雕发怒,势如破竹,翅膀挥动尘土霎时迷住归怜人的眼,尖利的喙刺进躲避不及的归怜人身体。

    霎时,一大滩鲜血喷洒在地。

    了净见状心生怒意,手指竟将佛珠串绳硬生生捻断,佛珠散落在空中,金光大作。

    佛珠夹杂着磅礴灵气一颗接一颗朝着蛊雕袭去,蛊雕连连败退,痛苦地在地上嘶吼。

    了净施了方才番法术后身上灵力也耗得一干二尽,脚下步子仍旧没有小下来,几个纵步便接近归怜人,伸手想要将她搀起却突觉背后生凉,眼前一片阴影,有巨大无比的东西猛地出现在他身后。

    归怜人来不及把自己的手交给了净,归怜人强忍腹部疼痛,趁机上前将它了结见状便奋力将了净推向一旁。

    了净跌坐旁,愣愣看着归怜人被黑气环绕。

    将了净奋力推开后,归怜人一边吐血一边朝着那只袭击的蛊雕双眼吐出金针。

    蛊雕再一次朝着她的腹部发出攻击,归怜人立时肠穿肚烂,而蛊雕也因双眼被金针刺中霎时血流如注;它没了视野四处飞扑,时不时发出凄厉的哀嚎声。

    归怜人随即强忍疼痛,趁机将它了结,做完这一切后便因失血过多乏力倒下,腹部一团团实质可见的黑气。

    她看了一眼胡乱扑腾的蛊雕,看它亦是冒着魔气便明白蛊雕已然入魔,而自己被魔物所伤,自己现在的修为救不了自己,同样也撑不到回去的时候。归怜人想到这里突然朝着了净笑了笑。

    了净几个纵步跑来接下归怜人,将她揽在臂弯,看着她冒着袅袅红黑之气的腹部,启唇诵咒想要减轻她的痛苦。

    归怜人顺势靠着他的怀抱,拽了拽了净衣袖摇头轻笑:“了净,不要做无用之事,我的身体我自己明白。”

    了净闭上欲念咒的嘴,低头看着归怜人血肉模糊且不住往外淌着血水的肚腹,目光哀伤:归姑娘如果不推开自己就不会受这么重的伤,死的本该是我才对。

    归怜人却用长袖掩住腹腔,若无其事地轻笑出声:“了净,你看我就要死了,我有一个遗愿,你可否答应?”

    “归姑娘,你且说。”

    “了净,你能否唤我一声怜儿?我想听你叫我一声怜儿,就一声,可好?”见了净迟疑不决,归怜人带着哭腔道,“我不想带着遗憾离开。”

    望着眼前衣裳被染满血的女子,了净眼中带泪,犹豫一番终是哀切喊道:“怜儿,你何苦,何苦如此!死的本该是我。”

    归怜人看着他,露出初见时一模一样的笑,声音越发微弱却依旧甜美动听:“为心所悦。”

    了净怔住,归怜人极其缓慢地靠近他的胸膛,一边低声撒娇道:“了净,我知你往生咒念得极好听,往日听你为亡灵们吟诵往生咒,我好生嫉妒。如今,如今,这蛊雕伤我好疼,你可愿为我吟诵这世上最动听、最让人安生的往生咒?”

    了净看着怀中女子,眼眶里的泪滚了又滚还是没忍住,落下了来;滴在归怜人面上、滴在佛珠上。

    他忍痛道:“好,怜儿,我念给你听,我一定念这世上最让人安心的咒语给你听。”

    他看着怀里没了声息的女子,面上含泪,安置好她便席地而坐;手中拨动着染血的佛珠,一字一顿地吟诵着往日念起来无比顺口,如今却难以开口的咒语,“南无阿弥……”每说一字便有吐出一口血,他却浑然不觉,依旧缓慢而坚定地念着。

    佛珠染血,檀香混着血腥气飘在空中,一时间引来好几个蛊雕。

    了净看着染血的佛珠和归怜人的面容,仿佛失去了听觉,耳中嗡鸣阵阵;灵台浑噩,蛊雕啄在身上也不觉得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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