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另外的身份
小说: 王钢蛋的血泪史 作者:缘惜惜 字数:2060 更新时间:2019-09-22 05:54:26
布料沾了雨水霎时间染上了一层浓烈又冰冷的颜色,像是凝结在雪地里的碎冰。
“你站住!”
轰隆隆的雷声和噼里啪啦的暴雨中夹杂着一个清晰的声音。
陆云东站在原地,被冻结的心脏蹭的燃起一根小小的柴火,只要,只要宋玲兰冲过来站在他身边解释两句,甚至不用过来,只要他肯仁慈的说上一两句缘由,那么这件事情还是有缓解的可能。
“宋姑娘,你究竟是手底下的人?定北侯?”原本正欲转身的被打湿的深蓝色的袍子一句话的功夫好像变的有千斤重。
“是又如何?”
“是,又如何?如何?”碧瓦长廊底下年轻公子轻声呢喃。手中还攥着方才从宋铃兰手里拿过来的一柄剑。
他一步一步走过去,瓢泼的大雨灌进精剪细裁的衣料里,冰凉的雨滴疯狂的包裹上带着热度的肌肤。
“天机阁把我当什么?随时可控的提线木偶还是一个玩物?”
他眼里竟是如此…陆云东扬了扬脸,让雨滴直接砸在脸上,是自己不够清醒还是太过清醒?
呵,人心善变他怎么就忘了呢?上一秒的柔情细语下一秒的刀剑相向又不是第一次了,是已经熟悉到了极致的情形。
“你是这样觉得的吗?宋姑娘?”他突然转过身冲着她笑,笑的讽刺。看着他的脸向他走来,用常年练剑的的手指抬起她的下巴,不是轻轻的挑起,而是用了不容挣脱的力道。
“铖荀啊,你说我要是是不是该杀了她?”
“你别冲动。”原本还指望着对方会辩解什么的王钢蛋真的怒了。
“铖荀既然不想让我动手的话,那我就不动手了。”陆云东微笑着松了手指力气,极尽温柔的擦掉他脸上根本就不可能擦干净的雨水。
此情此景让王钢蛋以为刚才的一切只是一个过分的玩笑,下一刻直逼宋铃兰的身影却清楚的告诉他,眼前的事实真的不能再真。
最后宋铃兰当然无恙,陆云东若想要她的命根本就不用过去。
被雨水洗刷的干净的寒剑刺进她的身体的时候,陆云东闻到了久违的血腥味。
“呵,下次换把好一些的兵刃吧。”
还残留着他脸上的温度的手指,微微使力,执在手中的剑和没入她血肉的剑尖瞬间断成了两半。
这场雨来的急,下的格外的久,倾盆之势将四处洗的干干净净,尤其是那一滩红色的水花,半分痕迹都没有留下。
“好些了吗?”整洁明净的房中宋玲兰轻轻的替一位中年妇人顺着气,一向冰冷的美人鲜少有如此真正柔情的姑娘家的情态。毕竟是母女,即使多年未见还是不会轻易的割裂了血脉之中的情谊。
“好多了。”中年妇人喝完了女儿端来的汤药,欣慰的拍了拍孩子的手。
听她这样说宋玲兰虽没有面露喜色,却也舒了口气。
“对了,玲兰,你与今日这位公子是如何认识的?”那妇人好像想到什么,拉着女儿让她坐在她身边问道。
“您是问陆公子?”
半躺在床上的夫人突然坐起来,神色显得格外急躁“什么?你说他姓什么?咳咳!咳…”
“娘,您别激动,有什么不妥吗?”见娘亲如此激动宋玲兰隐隐有一种不好的感觉。
妇人抚着胸口稳了稳心神:“玲兰,告诉我,你们是如何相识的?”
宋玲兰凝了神将她与欧阳先生相识的过往仔细的说了一遍,床榻之上的妇人眉头越发拧的深了。
“那般容貌又姓陆,看年岁也差不多,难道是当年的…”
“娘?”
“玲兰,你如实告诉我,你对他,可有情谊?”她紧抓着宋玲兰的手急了眼。
“我…”毕竟是在险些被人侮辱的情况下施以的援手,可眼下母亲的反应…这里面定是有隐情的!
“除了感激,并无甚别的情谊。”宋玲兰垂着眼角说了句违心的话。
“没有便好,咳咳,没有便好!”她一手撑着床榻一手捂着口一阵咳嗽,许是咳的急了,眼角之中隐隐泛着一点湿润。
“您为何这样担心,这里面到底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宋玲兰一边搀扶着母亲一边问。
那妇人愣了楞,看了两眼女儿没有说话。
“如今我已经不是当年的什么也不懂的小孩子了,您还有什么不能跟我说的呢?”
妇人缓缓的靠在一旁,愣了半晌开了口“玲兰,他姓欧阳啊,你就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
“陆?可…可是,他不该和…陆庆龙有什么联系…吧。”一句话断了好几次,宋姑娘显然对自己的这句话并不敢太肯定。
......
铃兰伏在他身边小声啜泣的时候没有留意到,在床上躺了两天两夜的人早已悄悄的睁了眼。
她静静的趴在他的身边,柔顺的青丝有的散落在床榻上,有的散在他的胸前,他曾经无数次想象过这个画面。从什么时候开始呢?或许是十三岁,他第一次随主人见到那个和他出不多大的小姑娘的时候。眉眼盈盈好似盛着这世上最好看的东西…
许久之后身子实在发麻了,他才轻轻的抬手理了理她耳鬓的发丝。
“你醒了?”
铃兰直起趴在床上的身体,守了两天的人终于有了反应。
“有哪里不舒服吗?饿吗?渴吗?小云去端饭菜进来,不不,先去叫严大夫。”
少年将自己有些无力的手搭在她手上制止。
“那就那么娇贵?”
看着他温和的笑容微红的眼眶里又不自觉的掉了两滴眼泪。
少年伸手一一拂去了“傻”。
“你才傻呢”美人堵着气呛回去。
榻上的面色苍白的少年微微蹙眉半带着笑说:“就这么跟玄泾哥哥说话?”
“…啊?”铃兰显然有些仓皇。
“傻丫头”
“快去把严大夫请过来!”
内室里正你侬我侬的二人被外堂里木一声焦急的喊叫打断了。
“小云,出了什么事?”铃兰向外堂问了一句。
“是陆公子。”
“什么?陆云东?”床上的人忙掀开了被子就要下地,被铃兰一把摁了回去。
“好好躺着,你现在的身子虚的不行,也帮不上什么忙,我去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