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好生陪着
小说: 王钢蛋的血泪史 作者:缘惜惜 字数:2007 更新时间:2019-09-22 05:54:14
于周成玉而言,陈氏于他耳边,于他眼间,于他心间,寸寸摩挲,处处撩拨。荡漾了一池涟漪,似游园惊梦,红墙绿瓦琉璃盏之中的绝色女子。
在那个恍恍惚惚的午后,悄然糅杂进了他苍凉无色的人生。
美好的,洁净的,想让人捧在手心上,不舍亵玩不忍伤害半分。
古有形容女子玲珑剔透,在他看来用在陈氏身上更为恰当,并非是因为她无可挑剔的长相,而是一种难得的晶莹的珍贵,他说不上来那到底是一种怎样的感觉,但总是能让人发自心底的愉悦。
他从前没有预料到这么一个女子,在某个不曾留意的瞬间发生着翻天覆地的巨变。
最能改变一个人的除了大喜大悲,除了生死离别,还有一种特殊的情绪——嫉妒。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简简单单的情绪,却有着令人面目全非的本事……
他替床上昏睡不起的人擦拭着额上的虚汗,忽然想起十多年前他与陈氏还在青龙山的日子来。
静姝第四次将夹起的饭菜丢回碗里,娇俏可人的端正模样,出奇的添上了不耐烦又烦躁的情绪。美人就是美人,连发脾气都好看的,丝毫瞧不出是生过三个孩子的人。
上天总是厚待美人的,即便是这些年过去了,也没有让陈氏像一个普通人一样老的那样快。
分明是四十五六的年纪,偏偏瞧上去至多三十出头,就好像这些年全然过给了别人似的。
周成玉靠在床头,细数着这些年的时光,他这一生爱过这样多的人,独独这一个是不同的。
......
微凉的雨丝悄悄然洒落在一处水池里,融进泥土里,为半黑的天幕蒙上了一层闷添上一层凉。
是谁在纷纷扰扰的世界里,慢慢的占据了谁的一颗心?又是谁在下着雨的时刻,想念着一墙之隔的呼吸。
季伯麒打开窗子深吸了一口凉气,企图平复一下自己的心情,却事与愿违的越发焦躁了起来。
他不懂为什么一直认为一个女人能在他心里占据这样大的位置,不过是一个简单的表情,一个小动作,甚至一个安稳的呼吸都让他惦念着。
他说不清,说不清这是什么原因,总之好像这个充满惊喜和绮丽风景的世界,都抵不过与她一瞬的相遇。
晚情是秀美柔媚娇俏可人的姑娘,活泼开朗灵动可人肤白胜雪柔嫩丝滑,仿若那从天上掉下来的小仙女,偏偏现在只剩了地狱里爬出来的残魂。
季伯麒明白那天的事情,他不知道现在应该怪谁,把一个好生的姑娘折腾成这个样子,却连个能讨说法的人都没有。
他叹了口气,守在她身边,许多本应该他亲自去办的事情,现在只是吩咐了底下人,与其说是晚情拴住了他,不若说是他自己拴住了自己。
淅沥的雨水滴滴答答的拍打着灰色的屋檐,晚情静静的躺在床上,季伯麒坐在桌前,离她不近不远。
他知道她醒了,却也没有点破二人谁都没有说话,空气中弥漫着几分微妙。
这样的感觉,让人绷紧又慌张,仿佛又一只手随时能掐断她的脖子,又好像一不小心多跨越一步都是曲终人散。
季伯麒与陆云东不同,在某些方面,他甚至陆云东所没有的魄力。
当然,以他的身份,无论是什么样的结果,总是有承受的余地的。
而不像陆云东,那样的身份,那样的担当,一旦走错一步,那可不是一个人死无葬身之地的事。
“云东哥...陆公子现在怎么样了?”
季伯麒一回头望见的便是那一双正认真看着他的眸子,她不忍甚至是有些不敢去看他。别过眼睛假作不在意的抚摸了身下的被褥。
“表面看着还好些”季伯麒还拿捏不准到底该用什么样的语气跟她说这件事,只得先淡了些情绪。
她蹭在枕头上,撇过了头,把眼角里的水想要倒到为人不可见的方向上留下来。
说到底,这件事情全是她惹出来的,她只是为了解决心中的疑惑,全然没顾惜这件事情对云东哥哥到底是个怎么样的影响。
他本以为自己的母亲是个好女人,本以为自己的母亲早早的过世了,现在却当真比如早早死了好的多!
季伯麒似乎明白她的心思,便道:“这件事既然早有因,那现在结成这样的果,也不是你能控制的,你不必介怀。我了解云东,他必定也不会因为这件事情介怀的。”
“是吗?”她开了口,语气淡淡,出口的话却已先在自己心口上划了一刀。
这样安慰的话,任谁听了都不会信的。
她不再开口,季伯麒也实在不好再说什么,只能静静的陪着。
......
房间里光线很暗,却散发着浓重的酒味,床上的人两个人靠在一处,脸上浮着不自然的红,顺着脖子一直蔓延到胸口。
陆云东是最有分寸的,现在却眼睛红的像兔子,还瘪着嘴盯着王铖荀不放,只怕是一眨眼人就在他身边不见了。
人看上去是醉了,但至少没有气绝的征兆。
王钢蛋喝的稍稍少些,他一边叹气一边把自己手里酒坛子放好:“今晚上喝的不少了,你先好生的睡一觉,有什么事等睡醒了再说。”
他伸手去拽陆云东手里的酒坛子,未果。
陆云东看上去是稳稳地坐在地上,实际上早就已经没有在思考,做出的一切动作都是本能。看见王铖荀伸手要拉他,反手抓住就往怀里扯。
王铖荀被扯得失了重心往下倒,差点一头撞在床头。
陆云东下意识就把铖荀圈在怀里,这个姿势大概不好施力,王铖荀挣扎了两下没能起来,无奈的道:“仔细撒了一床的酒。”
房间里一片安静,陆云东横在他腰间的手纹丝不动,压着不肯放人走,也不肯丢下酒坛子。
这样窝着实在别扭,可自己心上的人,又鲜少有这般失态的时候,经历了这样的事情,哪能不哄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