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忠心耿耿
小说: 王钢蛋的血泪史 作者:缘惜惜 字数:2010 更新时间:2019-09-22 05:54:08
华子提着棍子的手一顿,抬眼不咸不淡的瞧了他一眼,什么话也没说,又狠狠的踹了宋三屁两脚。
其寓意可谓是很明显了,你算哪根葱,哪头蒜,几斤几两有什么面子。
吹破天看了气势汹汹,没再跟吱声,又觉着老脸一热,面子上有些挂不住,浑圆的一张脸涨得有的泛红。
这场闹剧,大约是两炷香的功夫才结束。
这身手表面上是使的蛮力,其实却是有招式的,放青龙山上倒是很有用处,陆云东暗暗想。
“华子姐这身手,可是尽数得了四爷爷的真传啊!”贾小三抱着肩膀在陆云东旁边小声道。
“什么?”
“你是不知道,四爷爷七八十的时候还能以一敌十呢,我、钢蛋和如烟,我们小时候都是亲眼瞧见的。就是在后山,也不知道哪里来的穿着黑衣裳的人,十来个大汉都是有功夫的,连四爷爷的衣角都没沾上。”
“大概是那位老英雄年轻时学过什么功夫吧。”
贾小三跟着点头,“说来也是奇了,四爷爷会功夫的事,可一点都没有外漏,若非是偶然得见,我们还真把他当做一个普通的老头来着。可惜,四爷爷五六年前走了,九十没的,也算喜丧了。唉,云东,你手上提的是什么?”
“哦,婶子说家里的红糖没了,我就去买了点。”
“咦,我半个时辰前不是瞧见你妹妹去买红糖了吗?还有两个妇人说是你们家的,往村口走了。”
陆云东眉心微动,心里一慌,跟贾小三道了谢,脚不沾地的快步往村口去寻。
琅山屯村口四下一片寂静,周遭是荒野,深秋更是萧条,独有一块雕刻着“琅山屯”三个字的青石碑。
他忙四下去找,这路四通八达的,实在难以判别人是往何处去了,陆云东也只能赌一赌,凭着本能的随意选了一条,好歹地里的庄稼长的不高,视野还算开阔。
也幸而那丫头是个极聪明的,竟捅破了手里的红糖,沿路坐下了标记。
陆云东沿着一撮一撮的红糖找下去,果然瞧见不远处,正有一群人围着晚情。
他暂且隐在暗处,打算伺机而动。
八个人,四男四女把人围了个水泄不通。
穿着粗布衣衫的少女坐在大树下的石头上,不像是身陷囹圄,她只是那般静静的坐着,一言不发。
其中有个妇人实在忍不住开了口,“小姐,您就别倔了,老爷、夫人都等着您回去呢。”
“是吗?我爹他,不是正忙着纳他的第八房小妾吗?怎么有空过问我了?”
妇人脸色讪讪,却也没有退缩,“小姐,不说老爷,您就是看在您娘亲的份上,好生同我们回家吧。”
晚情没有吱声,眼皮死死的盯着一处枯黄的草根下正在搬糖的蚂蚁。
围堵的几人见她冥顽不灵,相互使了个眼色。
有一男人开了口,“小姐,小的们也是奉命行事,您不要让我们为难。”
“怎么个为难法,我若不从,你们是打算怎么带我回去,捆着还是绑着?要不要给我戴上手铐脚镣?”
躲在暗处的陆云东浅浅一笑,没想到居然是个调皮捣蛋、离家出走的丫头。
为首的男人开了口,“夫人吩咐了,小姐若是实在冥顽不灵,小的们也只能得罪了。”
她冷哼了一声,“得罪了?张谓之,你可真是对我娘忠心耿耿啊~”
“张谓之的命是老爷、夫人救的,对老爷、夫人自然忠心。”
晚情忽然站起了身,咄咄逼人道:“那你对他俩谁更忠心呢?嗯?若是我爹让你去要我娘的命,我娘让你去要我爹的命,你会对谁下手?”
张谓之一张冷静的脸似裂开一道缝,只一瞬就又合了铁面无私的面具。
“小姐,你不该如此想。”
晚情望着远处恬静悠远的小山村,忽然笑开来,“好啊,你们不是要带我回去吗?既然爹娘这样心疼我这个女儿,那便把我的尸身带回去吧。”
她拔出头上的那根落雪梅花的银簪子,一下抵住了自己白皙纤长的喉咙。
众人大惊,小姐要是真的命丧于此,可不是他们能吃罪的起的。
陆云东没想到晚情的反应如此激烈,见她这般方知事情也许没有他想的那般简单。
到底是被叫了这些日子的“哥哥”,他总不能瞧着这姑娘真的命丧于此。
迅速解开包着二斤红糖的纸袋,向那处一扬,再众人眼花缭乱之际,迅速拉住了晚情,又投了一颗烟雾弹,消失在那群人的视线之内。
村子暂时是不能回转的,四处又是崇山峻岭,只能以一朝障眼法,向北边扔了晚情的耳环、簪子,而后领着人往后山上躲避。
陆云东轻功极好,世上没几个能及,只因着他从前有个师父,原本是干采花贼的,踏雪无痕的轻功,尽数传给了他。
琅山屯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不能从村中穿行,只得绕道,到了后山也花了不少功夫。
“好了,现在没事了。”
他把少女放在一处隐蔽干燥的山洞之内,洞内有些许的干柴,许是有到山上砍柴打猎的,偶然会到这里歇歇脚。
出乎陆云东的预料,晚情一点都受惊吓的少女,她自在的坐在一块平滑的石头上笑道:“你丢了我的耳坠、簪子,你得陪我。”
陆云东点点头说“好”,三两样首饰对他来说,实在不叫事。
“有‘哥哥‘真好啊!”晚情感叹了一句。二人谁都心知肚明这个“哥哥”可不是真的血脉相连的。
“我要是真的有一个哥哥,该多好?”她说完这一句,眼睛红了一圈,却还强忍着不让眼泪掉出来。
陆云东不知道这时候应该说些什么,他实在不擅长安慰小姑娘。
愣了半天,才蹦出一句不知道合不合适的话。
“你,为什么不愿意回家啊?是爹娘待你不好吗?”
他这样问自然是听清了,他们口中晚情的母亲并非像她说的早丧,其实他也从没有相信过她从前的那些个说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