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姐姐，你不止好久没给鸾儿画过妆了，也有好久没有和鸾儿一起睡过了呢。你好不容易来了次瑞安王府，要不然今日别走了，留下来陪陪鸾儿好吗？”

明鸾对楚栖桐的回答明显不满意，她嘟了嘟嘴，抱着楚栖桐的胳膊撒娇道，说话间她只剩下了小女儿家惯有的娇羞，全然没了在那群千金小姐们面前表现出来的盛气凌人。

明鸾年纪还小的时候，太后还没有去世，瑞安王带着王妃常年驻守边疆，明鸾就被太后养在身边，因为宫里只有楚栖桐这么一个女孩子，楚栖桐是明鸾唯一的玩伴。

明鸾从小就喜欢粘着楚栖桐，许多个夜晚，她都腻在楚栖桐的栖梧殿里同楚明泽那个小不点儿抢姐姐，有一段时间太后出宫礼佛，索性就把明鸾放在了楚栖桐的栖梧殿，这一放就是整整一个月。

而明鸾呢，她借着害怕为由，从来不去楚栖桐为她准备的偏殿，也不让贴身婢子陪着，只是一味的缠着楚栖桐，楚栖桐没有办法只得同意了明鸾跟自己睡，那一个月楚栖桐每晚都要先哄睡了楚明泽，在回来哄明鸾。

后来瑞安王打了胜仗班师回朝，明鸾顺理成章的被接回了王府，楚栖桐见到她的次数也少了，自然就没机会再替她梳妆了，只是楚栖桐没想到已经及笄了的明鸾对自己还是这般依赖。

楚栖桐轻轻拍了拍明鸾抱着自己胳膊的手，用一如既往的温柔的语调道：“鸾儿乖，阿泽还在宫里等姐姐回去呢，今天又下了雪，姐姐若是回去晚了，阿泽在宫里恐怕会害怕，姐姐答应你，以后再来陪你好吗？”

“又是楚明泽那个讨厌鬼，总是跟我抢画姐姐，他一个男孩子怎么这么讨厌？”楚栖桐的话说完，明鸾便松开了抱着她胳膊的手，然后狠狠的跺了跺脚，说起来对于明鸾来说，楚明泽就好像一块拦路石，总是在中间阻挡自己和画姐姐亲近。

“好了鸾儿别生气了，姐姐答应以后有时间一定来陪你就是了，现在时间不早了，姐姐真的该走了，鸾儿要乖呀。”楚栖桐的声音又柔了几分，她像小时候哄明鸾睡觉一般低声哄着明鸾，明鸾知道楚栖桐今天不可能留下陪自己了，虽然心里有些失落，但她还是冲着楚栖桐挥手告别。

楚栖桐带着璃络出了瑞安王府，走到马车跟前，楚栖桐突然闻到了一股血腥味，虽然那股血腥味儿在寒风里极淡，却依旧没逃过楚栖桐的鼻子。

楚栖桐感觉那血腥味是从自己的马车里传来的，她忍不住打起了精神，转身对着璃络道：“我刚刚闻着明鸾的胭脂味道不错，你去问问她在哪儿买的。”

支走了璃络，楚栖桐伸手拔下了头上的金钗攥在手里，动作快速的掀开了马车的门帘，等看到了马车里的人，楚栖桐握着金钗的手都有些僵硬了，她神色微微有些动容，但最后动作镇定的将那支金钗又别进了自己的发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