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想象人性的恶到什么程度？

初中，如果你讨厌一个人，不对，更准确的说是如果有个人无意冒犯到你，你会怎么做？

你可能会骂他、打他，或者再狠一点，孤立他。但金嘉雯的选择，没有人能想到，她让一群男生轮丶奸那个女孩。

2007年5月26日，对于李雪来说是噩梦。原本正在朋友家看电视的她被同班女同学叫到一家小旅馆，她本以为是同学单独找她有事，没想到一开门迎接她的便是垃圾桶猛地盖在头上，接着是被好几个人男生钳制住推倒在床，然后便是没有尽头的轮丶奸…

她不知道在她身上上上下下多少人，她只能听到几个男生的声音，很陌生，可是她又听到了那女同学的笑声和指挥的声音。她有过争执和尖叫，却全都被死死的摁住和堵住了嘴。

等到一切都安静下来时，她以为已经结束，没想到她的嘴里又被灌进很奇怪的东西，黏稠的触感跟刺鼻的香味，那是宾馆洗发水跟沐浴露的味道。

……

办公室里的人都沉默着，这篇报道里的女同学就是金嘉雯，而这篇报道既然能被找到，就说明当初的确是引起了一定的轰动。

可又被删得干干净净，在网络上找不到一点关于整件事情的报道，可以知晓金家的势力到底有多么的一手遮天。

孟柏惊到嘴都差点合不拢，隔了好一会儿才找回声音：“那李雪现在怎么样了？”

段烨双手在键盘上敲了几下，屏幕上又出现另一篇报道，他冷冷道：“前段时间自杀了。”

桃七夕不怎么识字，他只能听别人给他讲是怎么回事，在段烨给他重述了一遍整件事情后，突然明白了：“也就是说在金家的那个女鬼，就是李雪吗？”

江畔却瞬间找出来漏洞：“时间对不上啊，金嘉雯找人轮丶奸李雪是2007年，可这都12年过去了，李雪为什么会在最近自杀呢？就算是想要找金家报仇，也不必等到12年之后啊，最重要的是金家并没有受到任何的损失，反而是李雪自杀了。我觉得这其中没那么简单。”

段烨点了点头：“我也觉得整件事情不会简单，并且，小七，”他说着认真的看着愁眉苦脸的桃七夕，表情是少见的严肃：“我的建议是你们不要再管这个事情，金家这趟浑水比你们想象的要深，他们也不是你们能动的。”

桃七夕还没有发话，反倒是江畔有些惊讶：“你怎么会知道金家？你不是向来不关心这些万川大人物吗？”

段烨的表情比最开始要严峻得多，并且带着清晰可见的担忧，他从电脑里调出好几张照片，一一点开展示：“金嘉雯可以说是有前科在身，金家能把她干的那些事情处理得干干净净的确厉害，但就在去年年底，金嘉雯在她所在的地税局被评上了优秀青年干部。讽刺我们先不提，她能在有案底的情况下评上这个称号，要么是金家处理得连局里都查不出来，要么就是路铺得够广。”

“无论是哪一种，都不是你们能对付的。”

段烨的话或许桃七夕跟孟柏只能一知半解，但江畔是绝对清楚并且比他还要了解其中的厉害。

以金家的势力，想要做到那种程度完全可以，更何况案件发生在12年前，当时的金建树正是富海区公安分局城南派出所所长，金家又只有金嘉雯这么一个孙女。想要把她的案底消除，就算再难、要托再多的关系，都必须做到才行。

段烨的担忧不无道理，而且他在知道整个案件跟金家有关系的时候，就算再怎么好奇桃七夕的实力，也觉得不应该再让他们深入下去。

在段烨说出那句话后，他也赞同的点了点头：“不管金家有没有委托你们去捉鬼，你们都不要再去凑热闹了。尤其是小七，就算你是妖怪，金家你也不一定能惹得起。”

桃七夕毕竟是妖，对于这些人类之间的规则丝毫不懂，即使听段烨和江畔都叮嘱了这么多，他心里那股对于方异人的气还是咽不下去。

最重要的是，越是有人阻止他就越是不服，不就是一个金家嘛，有什么好怕的！

手一叉腰，哼道：“我才不…”

结果才说了三个字，被孟柏一把捂住嘴，将所有的话都扼杀在喉咙里。

孟柏控制住桃七夕，十分认真的附和：“我也觉得不要再去管什么金家了，免得偷鸡不成蚀把一米，不划算不划算！”又偏过头对着桃七夕说：“好了小七，你也别闹了，金家我们不要了，我们有的是地方挣钱！”

他的话在另外两人听来还算是中肯，可在看不到的地方，他对着桃七夕眨了眨眼睛，又使了几个眼神，传递着两人之间的小秘密。

桃七夕一开始还在挣扎还想狡辩，不过在看到孟柏的眼神、又感受到自己的手臂被对方捏了好几下后，他懂了。

哦，原来小白在回来的车上教的声东击西是这个意思啊！

正要点头，又想到小白后来还叮嘱过：“你不要立马应下我的话知道吗？要先意思意思的拒绝我一下，然后再假装勉为其难的同意我。这样我们要是碰到那种给钱给得少的客户，就能趁机多要点钱，以后我们接的客户可不是每个都像瑞芳阿姨这么大方。要是碰到有钱的我们就挣他一波，你就可以多点钱买肉吃啦！”

因为跟肉和钱有关，桃七夕记得特别清楚，这会儿全用上了。

等孟柏放开他后，先是撅着嘴表示着不开心，又看了段烨和江畔一眼，“勉为其难”的点下头：“你们都这么说了…那好吧。”

见他总算应下，段烨才松开了眉头，看了屏幕一眼，刻意忽视掉其中的一条信息，快速把所有的网页关闭。一边拔掉U盘一边站起身说：“时间也不早了，我们去吃饭吧。小七，想吃什么？我们去吃。”

只要提到了吃，桃七夕脸上的雾霾立马散开，几乎就差跳起来拍手：“吃肉吃肉！吃好多好多的肉！”

段烨一向都很惯着他，又刚好打消了他一个兴起的危险念头，现在更是有求必应，笑着回：“那就去上次那家烤肉？”

“好呀好呀！”

万事吃为大，其他的，吃完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