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昨天晚上，难熬的人并不仅仅是曾瑶一个人，同样难熬的，还有韩沫和翟欣然。

“哇，这狗狗也太可爱了~”两个人一进门，一只不过几个月的金毛犬便迎了过来。韩沫自小便是一个喜狗之人，一看到小金毛，脸上的笑容便再也收不住了。主动地蹲下身子，韩沫伸手轻轻地抚摸着小金毛的头，而后扭头对翟欣然说道：“我记得叔叔阿姨之前不是一直挺反对你养狗的么？这怎么突然……”

“是有条件的。”

说着，翟欣然挨着韩沫蹲了下来。

“他们说，只要我能收起性子，再凭本事考上一所好学校，他们就不会再干涉我养狗了。”

虽然这一句话，翟欣然说的很是云淡风轻，但是韩沫知道，收起性子对于翟欣然来说究竟有多难。然后，她把手放在翟欣然的头上，用力的揉了揉，夸奖道：“真厉害，我们欣然真是值得夸奖。”

“我又不是狗……”

将韩沫的手从自己的头上拿下来放在手心，翟欣然看着正专心和小金毛玩闹的韩沫的侧脸，先是吞咽了一下口水，而后语气里是难以掩饰的紧张，“其实关于刚刚谈到的，我喜欢的那个人是谁的事情……我想了想，觉得还是应该告诉你。”

“怎么？想不打自招了？”

一听她这么说，韩沫先是颇有深意的笑了笑，而后故意的凑到了翟欣然的旁边，追问道：“快说，是谁啊？我认识么？”

“你认识的。”

看着韩沫一脸的期待，翟欣然点了点头，语气很轻地说道：“这个人跟我从小一起长大，是我无论如何都想要保护的人。她学习很好，有些不合群，自尊心很强，喜欢狗，那个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其实翟欣然的话说到一半的时候，韩沫就已经知道对方口中的那个人是谁了。那个人，不是她自己，还能有谁呢？只是……为什么，为什么是她？

发现韩沫的脸色有些不好，翟欣然眸子里的光暗了暗，而后她自作欢笑地接着说道：“果然，同性恋什么的，你很恶心吧，哈哈……”

说着，她便率先站了起来，而在她想要主动地和韩沫拉开些距离的时候，韩沫终于开了口。

“可是你应该也明白，我们之间是绝对没可能的，没有可能的感情就是错的。”

这句话一出口，连韩沫自己都有些惊讶，此时此刻，自己竟然还能这么冷静的说出这么伤人的话。

然后下一秒，一抬眼，便正好看见翟欣然通红的眼眶。

她明白伤害到了对方。

就当她也赶紧站了起来，想要说些什么表示歉意的时候，翟欣然的下一番话，让她的心瞬间冷了大半。

“韩沫，就算你不接受，也请不要否定它，好么？”

翟欣然往后退了两步，正好避开了韩沫朝她伸出的手。深吸了几口气，翟欣然继续说道：“我知道，在没有任何防备的条件下突然听到自己最好朋友的告白，这件事任谁一时间都会接受不了。你可以说我恶心，说我是变态，甚至和我绝交我都无话可说。但是唯独请你不要去否定它，因为喜欢你这件事我已经坚持很多年了，它已经融入了我的灵魂，化进了我的骨血。而我，也不想去改……”

“够了！”没等翟欣然的话说完，韩沫便开口打断了她，“今天我就不应该来，我先回去了。”

说着，她便拎着书包，开门逃似的跑了出去。

门被打开，再被用力的关上。屋外的阳光有那么一瞬间照射在了翟欣然的脸上，散发着绝望般的美好。

在韩沫离开以后，小金毛像是觉察到了主人的情绪不佳，一个劲儿的用头蹭着翟欣然的裤脚。

韩沫低下头，眼神悲哀的看了一会儿正在讨好自己的小金毛，而后轻轻地叹了口气，她蹲下来将小金毛抱在了怀里，开口声音里却有一丝颤抖溢了出来，“怎么办……她拒绝我了……”

“怎么回来得这么快？不是说今天晚上不回来了？”

当韩沫走进家门的时候，长她四岁的哥哥韩卓，正窝在沙发里看电视。

“啊，有点事。”

韩沫垂着眼，生怕对方看穿自己，快速的换好鞋子，韩沫本想直接冲进房间，但是下一秒，韩卓又说话了。

“嘁，说什么有事，在你老哥面前还说谎，”韩卓漫不经心地说道，“说，是不是和小欣然闹别扭了？”

“我没有！”这句话就好像是一把手术刀，精准的插进韩沫的心，让她条件反射般就将答案给吼了出来。

只不过，一并带出来的还有愤怒，失望，以及痛苦。

她并没有过多的解释，在说完这句话之后，她只是紧咬着牙关，皱着眉头便朝楼上走去，然后重重的关上了门。韩卓看着自己这个俨然像是一只炸了毛的猫的妹妹，他低声的自言自语道：“小欣然，你不会是没藏住吧？”

当天晚上，韩沫失眠了。

韩沫是一个很注重健康的人，她很少失眠。记得上一次失眠还是上小学的第一天晚上，而失眠的原因是她认床。

然后第二次，便是这一次。

“为什么连你也和那个人一样是那种人……”

倚靠着门框，韩沫抱住了脑袋，终于问出了这句话。

“韩沫，你学习这么好，可以抽空辅导我一下么？”

和那个人的第一次对话，是在初二下午的体育课上。

谭若秋，刚转学过来不到三个月的，尚未合群的人。

“放心，我基础也不算很差，不会耽误你太多时间的。”

看她没有说话，谭若秋补充道。

光线照射在对方的白皙的脸上，发散出淡淡的白，很好看。

彼时，韩沫虽然已经二年级了，可她对于每一个想要接近自己和自己凑近乎的同学，一直都保持着很高的警惕，所以，她依旧是一个人。

但是，就好像突然间的，谭若秋出现了。

“呵，你要是对自己的成绩这么有自信，干嘛还来让我辅导你？”韩沫轻轻的笑了出来，“不过我也不是那种自私的人，既然你求到我了，那我会帮你。”

一个是对周遭难以卸下防备的孤独的灵魂，一个是尚未合群的独自生存的流浪者，会渐渐的相互吸引，成为朋友，其实也是理所当然的。没多久，韩沫发现，谭若秋正在一点一点的进入自己原本安静的世界，而她竟然也不讨厌。她想，也许是因为她太孤独了吧。

谭若秋是一个性格很温和的人，任何人和她说话的时候，她都会面带微笑，认真的聆听着。久而久之，她的身边开始有了别的人，别的自诩为和她是朋友的厚脸皮的人。

其实连韩沫自己也搞不清楚，为什么在看到谭若秋和别的人说话的时候，自己会这么生气。就好像被人抢走了最心爱的玩具……

但是她却从来没有机会对谭若秋说些什么，因为对方从未离开她，对方还是会回到她这里，对方总是会回到她这里。

然后时间就这么一点一点的向后抻着，像是一条橡皮筋，渐渐地被拉紧，你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一切平常就会崩坏。两个人的学习互助小组延续了整整一个学期，在二年级上半年的的那场期末考试上，虽然她一如既往没能战胜曾瑶，但是相比之下，谭若秋却有了显著的进步，对方从校前百成功的进入了前四十。简直进步神速。

站在大榜前，在韩沫还在对自己依旧是第二这件事耿耿于怀的时候，从旁边传过来的女生们的说笑声生生把她从自己的情绪中给拽了出来。抬眼看去，那群说笑声之中包围着的，正是脸上同样带有笑意的谭若秋。

但是真正令韩沫觉得浑身发冷的是对方在和自己四目相对之后的表现，那眼神中有冰冷，也有讥讽。

那已经不是多想不多想的问题了，那已经很明显了。突然间，谭若秋就和她拉开了距离，而且，带着恶意。

家长会过后紧接着便迎来了一个漫长的寒假，时间跟本没有留给她可以找到谭若秋问个明白的机会。冥冥中，她像是被套上了一个圈，只得被拉着向前匆匆赶去。然后，开学了。

“哼，你也不看看你自己是个什么德行，跟你待在一个教室里连空气都觉得臭哄哄的了，你怎么还不去死啊！”教室里传出来一个女生尖细尖细的声音。根本不用细想，韩沫就知道，一定是又有人在教训曾瑶了。

那个奇葩。

“你们做的也太过了吧。”

正当韩沫刚刚走到教室门口，脚还还没来得及踏进去的时候，下一秒，一个极其熟悉的声音就这样不重不轻的响了起来，像是一颗氢弹，让教室里瞬间安静下来。而那个人，不是谭若秋又能是谁呢？然后那个周遭依旧带着淡淡白光的人就像是从天而降的天使，慢慢的走到了已经被浇成落汤鸡的曾瑶面前，将自己的校服脱了下来披在了她的身上，然后主动的牵起她的手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出了教室。看着渐渐接近自己的两个人，韩沫觉得自己的心马上就要从嘴里跳出来了，然后，她很确定，谭若秋和她四目相对了。

只不过对方很快的就移开了目光，就仿佛她是一团空气一样，就仿佛她是不存在的一样！

混蛋！

“我想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要刻意躲着我了！”韩沫紧握起双拳，浑身微微的颤抖，但是她依旧保持着高高在上的模样，她转过身，看着那两个人，而后继续以不小的音量说道：“利用完我这个第二，又想跑去利用她那个第一是么？呵，谭若秋，你真让人恶心。”

她原本以为谭若秋会说些什么，即使不说些什么，最起码也会回头看她一眼。但是等到最后，她什么也没有等到。谭若秋只是略微的停了停脚步，而后继续牵着曾瑶的手，朝楼梯口走去。对方已经连看都不愿意看她了。

仿佛在谭若秋心里，对于韩沫，已经判了死刑。

那之后，只有曾瑶一个人回到了教室，之后的整整一天，谭若秋都没有再出现。

放学铃声打响，等到韩沫做完练习册上最后一道题的时候，教室里的人已经走光了。斜阳打进教室，泛着浓稠却也悲伤的艳红色。

收拾好东西，她刚要背起书包走出教室的时候，门口，一个人无声的出现了。而那人，正是消失了一天的谭若秋。

当看到谭若秋脸上的表情的时候，一时间，韩沫的心也跟着莫名一紧。对方脸上的表情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破碎的，悲伤的，无助的，绝望的。

“对不起……”

毫无征兆的，谭若秋自顾自的跟她道了一句歉，然后慢慢的朝她走了过来。再然后，对方竟然亲了她。

那应该算不上是一个吻，整个过程不到三秒，就只是两张嘴唇的短暂碰触。但就是这不到三秒的时间，却足以结束一段感情了。

因为韩沫，抬手给了谭若秋一耳光。

“你有病吗？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一边恶狠狠的瞪着谭若秋，韩沫一边用力的擦着嘴。

“接下来，你是不是想说我真令你恶心？”

谭若秋轻轻的笑了出来，眼眶，却也一并的跟着红了。

“既然你觉得我恶心，那我就是一个恶心的人好了。反正，我们之间也回不去了，对么？”

“……”

“可是我也不想啊，明明在遇到你之前，我也是一个正常人，为什么这一切在遇到你之后就变了呢？为什么，我就偏偏喜欢上同为女孩子的你了呢？”

说着，一滴眼泪便顺着她的脸颊缓慢的滑了下来。

谭若秋的语气依旧不轻不重，但是却让韩沫的心钝钝的疼。

“后来我想，只要离你远远的，这种病态的想法总会消失的吧……”

抬手擦去眼泪，谭若秋继续说道。

“可是没有，我发现当远离你以后，我竟然更喜欢你了，呵……”

“变态。”

听着谭若秋痛苦的自白，韩沫只说了这么两个字。

这一次，沉默的是谭若秋。

“女孩子喜欢女孩子什么的……这种是不是只有变态才能干的出来么？这是病……”

“韩沫。”

就当韩沫想要伸手抓住谭若秋的胳膊之前，谭若秋叫了一声她的名字。

那语气，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冰冷。

“我会转学的，我会主动的远离你，也请你，不要再靠近我。”

“谭……”

“我很抱歉让你知道了这种恶心的事情，也很抱歉，让你认识了这么一个变态的我。”

谭若秋说着便转过身朝门口走去，在即将走出教室的时候，她扭过头，又看了一眼韩沫。

“如果可以重来，我真希望自己可以不要认识你。”

自那一天之后，谭若秋果真如她所说的那样，很快的办理了转学手续，然后再也没有出现在韩沫的面前。那个身上总是带着白色柔光的温柔的女孩子，就这样消失在了她的生命中。

而不仅她一夜没睡，翟欣然这一个晚上也是一夜无眠。当远处的天边泛起鱼肚白，新的一天降临了。看着那越发明亮的色彩，翟欣然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拿出手机给韩沫发了一条短信。

“勇敢一点，翟欣然，你可以的。”

洗漱完毕，站在镜子前整理了一下校服，翟欣然深吸了一口气。由于今天司机要去机场接从国外出差回来的父母，所以她今天只能打车去学校。

到那时谁曾想，她刚走出小区没多久，她的头就被人蒙上了。

整整一个上午，韩沫总是一个劲的看向教室门口，期待着翟欣然会突然出现。可是直到午休铃声响起，翟欣然也还是没来。

低头看着手机屏幕上翟欣然给她发的短信，韩沫紧咬了一下嘴唇，低声骂了一句，“骗子！”

“韩沫，你来一下。”

话音未落，门口，班主任便把她叫了出去。

“翟欣然同学住院了。”

等到韩沫反应过来的时候，她正在奔跑着，毫无形象，发了疯一样的奔跑着。等到她赶到病房门口的时候，翟欣然的父母正在门口守着。一看她来了，两人的脸色有些微妙，但那时也只是短短一瞬。翟母朝前走了一步，说道：“真是不好意思啊，小沫，还麻烦你特地从学校赶过来……”

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她粗略的朝两人点了一下头，然后开口便问道：“叔叔阿姨，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欣然她现在没事吧？知道是谁干的么？”

翟母摇了摇头，“欣然她也才刚醒，一醒过来什么也没说就说想要见你，所以现在是怎么一回事，我们也不清楚。”

“好，那我进去问她。”

说着，韩沫便拉开了房门，走了进去。

听到有人走了进来，翟欣然便睁开了眼睛，结果这一睁眼，便正好看见一脸哭相的韩沫。一看她这样，翟欣然赶紧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哑着嗓子说道：“韩沫，你别露出这种表情…你看我，我这也不是伤的很重，没事的……”

但是她的话还没说完，下一秒， 韩沫便奔了过来，将她整个人紧紧地抱住了。

“你是想要吓死我么？你个大笨蛋！”一开口，语气里便已经是浓浓的哭腔，“你知道我看到你发的那条短信以后我有多害怕么？我以为你也会像谭若秋一样不要我了……你不是最了解的我的么？我有多害怕一个人啊……”

“对不起，是我不好……”

虽然心里对谁是谭若秋很是在意，但是眼下，翟欣然却并没有问出口。她只是用完好的右手一下一下的拍打着韩沫的后背。

“怎么感觉你整个下午好像很开心的样子？”

看着整个下午心情都很不错的沈歌，曾瑶开口问道。

“诶？我什么时候心情都挺不错的啊？”

沈歌眉毛一扬，很无辜的说道。

“不过还真是算恶人有恶报，我听别的班的朋友说，翟欣然好像是被人给偷袭了。呵，看来就算是我不出手，那两个大小姐也自有人来教训，倒省事儿了。”

“沈歌！”听到沈歌竟然有些幸灾乐祸，曾瑶微皱了一下眉头，看上去有些生气，“别说这种话，翟欣然出事，我一点儿也不觉得开心。”

“……”

沈歌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曾瑶。

“对不起，我只是……”

看她似乎是生气了，曾瑶连忙想要开口解释。

“沈歌？”还没等曾瑶的话说完，两人的身后，苏眉的声音便响了起来，“你好啊，曾瑶~”苏眉像是完全没有觉察到两人之间这尴尬的气氛一样，直接便走了过来。

“你好。”

曾瑶先是看了一眼沈歌，而后轻轻的点了一下头，回了苏眉一句。

“怎么了？我来的不是时候？你们两个闹别扭了？”

直到这个时候，苏眉才像是后知后觉一样的如此问道，然后顺势，她伸手挽住了曾瑶的胳膊。

“没…没有……”

一看苏眉竟然当这沈歌的面挽住了自己的胳膊，曾瑶的心更加忐忑了。

然后，一直都没再说话的沈歌再走出校门以后，终于重新开了口，只是她看的不是曾瑶，“看样子，你是打定主意要和我作对到底了？怎么？在娟子那里吃了瘪，又想从曾瑶这里下手是么？呵，不自量力也要有个限度吧。”

说着，她一把便将曾瑶扯了过来，而后冷声的说道：“警告你，如果你敢对曾瑶下手，我一定不会放过你，你了解我的。”

说完这句话，沈歌便拉着曾瑶的手快步的离开了。看着两人的背影，苏眉脸上的笑意彻底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怨恨，愤怒。

“对不起。”

走出了很远之后，沈歌松开了曾瑶的手，主动道了歉。

“诶？”

“我承认刚刚的我有些失态了，要是吓到你了，我道歉。”

转过身，沈歌冲着曾瑶低下了头。

“但是我就是很生气！”

说着，沈歌抬起头，和曾瑶四目相对。

一脸的郑重其事。

“被你说成幸灾乐祸很生气，刚刚看着你和苏眉说话，她还挽着你的胳膊，也让我生气，非常生气，快要气炸了！”

“噗，呵呵，哈哈哈哈……”

被沈歌此刻的可爱模样彻底打败，曾瑶不加掩饰的笑了出来。

“你还笑我？”

看她竟然笑了，沈歌很是委屈的说道。

“没有没有，我没笑你，我只是觉得沈歌你这个样子很可爱。”

“可爱？”

“恩，可爱，很可爱。我一直觉得沈歌你是一个很成熟的女孩子，没想到，原来你也有这么孩子气的一面，这种反差，很萌。”

“占我便宜！”听完曾瑶的话，沈歌伸手用力揉了揉曾瑶的头，很是宠溺的说道。

嬉笑过后，两个人继续朝前走，沈歌叹了口气，而后说道：“曾瑶，我实话告诉你哦，我其实是一个占有欲很强的人。”

曾瑶没有说话，只是扭头看着她。

“我很害怕被冷落，矫情一点说，就是很缺爱。”

说着，她主动地牵起曾瑶的手，并且对上曾瑶的眼睛，“所以，就算以后，你遇上了比我好的人，也一定不要离开我，好么？”

看着面前的沈歌，曾瑶的心脏突然漏跳了一拍，一时间她没有能说出话来，只能傻傻的看着对方。

以及对方凑得越来越近的脸。

沈歌最后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一口，虽然亲吻在女孩子之间充其量就是表达友谊的象征，但是曾瑶不知道为什么，她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个底儿透。

“哇，你脸红的好像猴屁股诶~”亲完之后，沈歌并没有急着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而是小声地说了这么一句。

语气里盛着满满的笑意。

然后，曾瑶的脸更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