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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竹妖

    秀才郎买了个纳凉器具——俗语“竹夫人”,结果收获了一个俏丽书童。最后,如好友阮琛所言,“竹夫人”果真是“夫人”。 小竹妖在山上待得好好的,不知怎么的被拐下山做成了个纳凉器具,落到了无赖少爷手上,还吃无赖少爷好友调侃…… 冥冥之中,红绳隐牵,原来一切,前世已定。 当往事涌来,记忆复苏,君非君,我非我,如何抉择? 旧日的伤害与今日的蜜语,真如长风过耳? ——情为何物?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昔冷眼观戏中人,不知己亦早入戏耳。 阮琛:月老当得好累.jpg

    01初夏新“娶”竹夫人

    小说: 小竹妖 作者:一颗银牙 字数:1933 更新时间:2019-09-21 11:05:42

    漏下四鼓,夜风微拂,草木窸窣,大门铜环轻响,一阵阵野猫叫声似婴儿啼哭。

    才睡下不久的谢枝蔚,朦朦胧胧之间翻个身,搂紧怀里的竹夹膝,却觉格外滑腻清凉,似美玉莹润柔滑,像刚从井水里捞起来的西瓜一般样凉快。

    唔……只是沉了些?他睡得迷蒙,也不管,手脚缠住怀中物,只贪凉,一发入了睡乡。

    房内安静,忽然响起一声轻轻的叹息。

    小竹妖又尝试了一次,根本挣不脱那人,整个儿被他手脚并用抱得死死的,头枕在他胸膛,隔着葛衣感受到他肌肤的温热。

    窗外,月不知何处去,光线黯淡。小竹妖不想他竟会沦落到今日,受人戏辱,却无计可施。

    叹口气,无可奈何,他又变回竹夹膝。

    夜还长……

    卯初不到,家中苍头周婆婆来叫谢官人起来。谢枝蔚醒了,裹着被子坐在床上。昨夜读书忘了时候,睡得晚了,这会困得眼皮都睁不开。侵早凉飕飕的,遂将竹夹膝放到一边。待周婆婆走了,他又睡了半个时辰,方才急急忙忙起来,穿衣洗漱。

    早饭来不及吃了,衙门点卯要赶不上。周婆婆包了三个白菜包子叫他揣路上吃。

    刚出门,一个面黑穿青的小厮迎上来,原来是他的书童墨生,一早来同他辞别的。这个书童从谢枝蔚十来岁起,陪在他左右,伺候了他许多年,是个忠厚老实的孩子,在谢枝蔚家破人亡时也没抛下他走掉。不想上两个月,他母亲病了,延挨到如今,一丝两气眼看就要去了。墨生是个孝顺的,谢枝蔚也不是个没心没肺的主子,索性放了他还乡,让他以后也不必再回来挨苦了。

    其实,谢枝蔚现在的日子比前些年好过许多了。谢枝蔚七岁丧父,母亲和祖母两个靠刺绣含辛茹苦将他拉扯大。三年前,祖母和母亲相继去世,谢枝蔚卖了宅子,完了丧事。谢家是祖辈趁熟来此定居,亲戚少,平时不常走动,何况谢枝蔚年少不通世故,那些个亲友见他破落,谁来理他,个个避之不及。谢枝蔚身边只有一个书童墨生,和一个在谢家多年的老苍头周婆。

    “少爷要好好温习功课,秋试考个解元,再中个状元,届时衣锦还乡,老爷夫人在九泉之下安心,墨生也长脸。”书童两眼泪汪汪的,扯住他袖子,叮嘱的话足有一匹布那么长。

    谢枝蔚赶着去点卯,安慰书童几句,塞给他一个包子,忙抽身往衙门去了。

    “少爷保重!”

    “保重保重!”

    谢枝蔚紧赶慢赶,总算赶上了。知县老爷升堂,布告才放,就有人来递状子了。谢枝蔚是个书启师爷,这些事不归他管,自去后头找个没人的地儿,先将包子吃了,垫垫肚子,再着人斟一杯今春的明前茶。茶后,有事做事,无事读书。

    谢枝蔚两年前参加院试,考中个禀生,每月领官家发的粮。当时本县知县老爷正缺个师爷,便屈他做了个书启。这样一来,谢枝蔚家连他三张嘴,也可勉强糊口度日,不必吃了朝顿愁夜顿。

    酉时,放了衙,谢枝蔚慢悠悠走回家,走到街心见有画糖人的老汉,买了个兔子的捏在手里,一路走一路舔食。路上有认得谢师爷的,笑他还像个小孩子,全无秀才斯文样。谢枝蔚笑一笑,不说什么。因他这好脾气,人们更乐于拿他说笑。

    走了一段,左肩冷不丁叫人拍了一下,谢枝蔚回过头去看。但见身后人裹了一顶万字头巾,穿一领熟罗蓝衫,也是个斯文俊俏的书生模样,朝他一笑:“谢弟,又吃甜的,小心蛀牙。”

    谢枝蔚笑道:“子玉兄好巧,我的牙齿么,坚固得很,就不牢你费心了。”

    原来这人是谢枝蔚的相识,姓阮名琛,字子玉,和他是同年考的秀才。阮琛才从自家布行出来,打了酒要家去,正走着就见着好友,是以叫住他。

    “谢枝蔚你就对我牙尖嘴利。”阮琛无奈地摇摇头,“去你家喝酒。”

    “我们两个就挨着一堵墙,上我家你家有什么区别?”谢枝蔚道。

    “看看你新买的香炉如何。”

    “有什么好看的。”

    两人并肩往水横枝巷走去。

    要说两人之间也是缘法凑巧,当年谢枝蔚无家可归时,阮琛一家正初来青竹县,人生地不熟,在水横枝巷买下了最阔的一所房屋。这巷子,一连几户都是空荡荡没人住,自然有个原由,此地长年闹鬼祟狐,原先的住户不堪其扰,渐渐搬空了,许久没人敢来住,因此屋价低。谢枝蔚攥着手头仅有的几两银子,来水横枝巷碰运气,正遇上了阮琛一家入住。阮琛见他是同龄读书人,颇谈得来,当下央了阮老爷借钱与谢枝蔚,就买了间壁的屋子,两家做了邻居。阮琛时常暗暗接济谢枝蔚,师爷的差事也是他向县老爷力荐而来的。

    “乡试快开场了,师老爷还做下去?”阮琛问。

    “我正思量着要辞了它,在家温习功课。天气越发热了,精神不济,早晨起来真不想做人了。”谢枝蔚埋怨。

    “不做人,不若修道升仙去。”阮琛微笑着瞥他一眼,将手里折扇递与他。

    谢枝蔚拿了啪地打开,风度翩翩地扇起来:“阮大官人说得轻巧,修仙不是我这等凡夫俗子做得来的。小生么,还是在这红尘万丈里过一世吧。”

    “只羡鸳鸯不羡仙?”

    “我何来鸳鸯双栖?”

    说话间已到了谢家,碰上阮家丫鬟打酱油回来。那丫鬟唤做红鲤,年约十六,活泼可人,常替阮老爷阮琛送东西与谢枝蔚。她朝二人施礼:“少爷,谢官人。”

    阮琛便说,他去谢枝蔚家,不用备他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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