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肉给小孩的白眼差点都翻出去了，被小孩一个提醒吓得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

和谭慕讲话讲的久了，老是不留神就忘了他是游戏里的npc。

谭慕轻声问：“殿主？”

吃肉思绪被拉回到原本的话题上。主观上……他更想就这么相信陆岑。谭慕的手段自然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而且能够做到用药物完全消除这段记忆。只是即使用致幻药物审问能够避免肉体痛苦，但对大脑的损害是不可逆的，消除记忆亦然。对于主要依靠灵魂力量的陆岑来说，更加是雪上加霜，实在是很残忍的一件事情。

“殿主应当明白此事的重要性。”谭慕看出吃肉的犹豫，提醒道：“殿主的身份和圣器的事情一旦泄露出去，即使前去敷衍未能成功，南宁王也绝不会如此就善罢甘休。莫说殿主性命，只怕这殷墟殿都将因此毁于一旦。”

他也知道，对于一个上位者而言，这样的妇人之仁应当一点都不能有的。

“请殿主尽快决定，时间紧迫。”谭慕微微一笑，像是笃定了吃肉的回答一般：“此时陆姑娘恰好因为毒发神志不清，若等陆姑娘清醒下来，以陆姑娘的能力，只怕殿主是不得不出手了。”

吃肉不语，焦虑感像血液一样被跳动的心脏猛地送到全身的每一个角落。

他虽然有心思，但到底不是像谭慕在那样极端的成长环境中长大的。先前的挑选尚且算迫不得已，剧情是这样，他无从选择。但现在却是在逼他主动选择用这样残酷的方式去对待一个人。

老实说，虽然目前为止只有一面之缘，但他其实挺喜欢陆岑的。

久久没有等到吃肉的回答，谭慕看向吃肉的眼神里明显有着探究和些许疑惑。

“还是——”吃肉欲言又止。

“让他去确定一下。”

吃肉话头打住[系统计算的结果？]

“这种问题不需要计算。”小孩面无表情道：“徐祁，你还记得这是哪里吗？”

[什么这里是哪里？这不就殷墟殿吗？]

小孩冷笑了一声，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答案一样。

[不对吗？]吃肉有些茫然，一时不知道小孩问他这个问题的意义是什么，思索中有一个答案逐渐从看不见的地方浮现出来[你是说……我的文里？]

“你记住，在这里，你最重要的只有一件事情，就是不择手段的活下去。”

吃肉的面前又一次出现了像上次那样闪回的状态，小孩的声音就在耳边。

“如果你还想回去的话。”

吃肉重重的叹了口气，叮嘱谭慕：“下手轻点。”

受损不算太严重的话，之后他回到殷墟殿拿到真正的蚀心，应该有办法可以修复。

谭慕离开书房之后，吃肉莫名感到一阵疲惫，被陆岑闹了这么一出，也没有心情再去看卷宗，便起了身往内室走。原本想着只是小憩一会儿，头沾枕后却不自觉的一觉睡到了晚上，睁眼的时候房内漆黑一片，但透着窗子能看到外头点的灯。侍从的人影打在窗上，轻轻的晃动着。

吃肉用手撑起自己的身体，倚靠在了床头。一下子睡了太久，整个人都有些晕乎，伸手揉了揉太阳穴，脑海中不断翻滚着一些碎片的画面和片段。

刚刚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久违的，梦到了现实世界的事情。

“另外一位宿主发来通讯请求。”

吃肉尽力让自己的神态精神些，应了小孩一声：“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