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谭慕亲自来主殿。

“参见殿主。”

吃肉坐在书桌前，眼下青黑深重，声音有一些沙哑：“如何？”

“依殿主描述的情况，与情蛊相似，只是情蛊若雌雄蛊虫离得过远则会双双死亡，显然不符。”谭慕替吃肉倒了一杯茶：“殿主昨晚可有出现什么症状？”

吃肉缓慢的摇头，接过茶杯却没有喝，定定的看着杯里的茶水：“本殿……一夜未眠。”

心里有事，身边突然没了人，又觉得空落。

“殿主身体未好，莫忘了毒医临行前的嘱托。”谭慕将先前宁清欢给的药拿出来放到桌上：“殿主吃完药不如上床小憩一会，毒医能力卓绝，当世之人又有谁能在她身上下蛊？毒医如此做必然有原因，殿主无需如此担忧。”

但他等了一晚上，也没有等到宁清欢的消息，实时上一直是本体。

吃肉看了眼药，又看了一眼谭慕，皮笑肉不笑：“易地而处，若这么毫无预兆就给自己下蛊的是姜静，本殿倒是想知道，你是否还能如劝本殿这样劝自己？”

“殿主误会了。”

吃肉轻声：“嗯？”

“属下与姜长老的关系并非殿主所想那般。”谭慕把桌上三个颜色不同的瓷瓶的盖子都打开了，其中两瓶中的药丸按量倒在盖上，一瓶里的药粉倒了一匙在吃肉的茶杯中：“请殿主吃药。”

吃肉任由谭慕拿了自己的杯子，没有说话。

谭慕把杯中的粉末搅匀，递给吃肉：“属下安排了人跟在毒医的身边。”

吃肉心里想着事情，心不在焉的问了一句：“如何？”

“一切如常。”

吃肉稍微愣了一下，但想来也该如此，谭慕毕竟不知道宁清欢和本体的这层关系，语气也多了几分无力：“你先下去吧。”

谭慕没动：“请殿主吃药。”

“宁清欢那边——一有消息就回来告知本殿。”

“是。”

吃肉这才把药吃了，拿了手边的卷宗继续看，一边吩咐：“明日起本殿要去各堂巡视一下，你可要……跟着本殿一起？”突然一阵困倦压来，吃肉伸手揉了揉太阳穴，看向谭慕。

“属下自会安排人与殿主一道。”谭慕笑眯眯的把药都收了起来：“属下自作主张在茶里放了些安神的药，现在扶殿主去床上休息，请殿主恕罪。”

靠……

吃肉迟钝的意识到今日一大早就让他吃药的用意，想说话，声音却模模糊糊的，一句话破碎的不成样子。意识越来越沉，等到后脑勺沾到枕头，终于彻底陷入了一片黑暗中。

谭慕把人安置好，吩咐万忆薇守着，亲自把桌上的卷宗整理了一下后离开了主殿。

吃肉的动作比宁清欢预计的“要不了几天”还要快。被谭慕的安神药强行放倒后，吃肉一直睡到了傍晚，醒来时仍昏昏沉沉的，第一件事情却是让万忆薇去问顷赦的情况。

谭慕的消息没有那么快，吃肉看了一下面板，没有看到宁清欢的任何消息，点开实时后一眼就看出来是本体在掌控身体。他尽早知道这蛊的习性，也可以尽早用这个蛊控制本体。

“殿主，顷堂主已经醒来，但伤势未愈不便行动，殿主是否移步毒堂？”万忆薇回来。

“嗯，”吃肉从床上起身，万忆薇取了外衣替吃肉套上，系好衣带，睡了一觉之后他现在的思路清晰了很多：“顷赦的伤可有大碍？”

“副堂主说只要仔细调养便可恢复。”万忆薇跟着吃肉往外走：“蛊毒一事顷堂主也说有些眉目，只是还有些信息要询问一下殿主，想必不会让殿主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