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慕，”吃肉微笑，手上把玩着暗令，令牌被抛到半空中，再接住，声音漫不经心：“本殿实在是喜欢你，这暗令不如你收着，也好留你在本殿身边做事，嗯？”

“殿主若是有不懂之处，可随时让人来叫属下。”谭慕不进套：“属下技艺不精，万姑娘想必比属下更适合。”

吃肉也就只是打算逼谭慕松口，手上的令牌当即朝着万忆薇飞去：“听见没，收好。”原本也就打算给万忆薇，此时也就顺水推舟：“给你三天的时间，去各殿挑人。最终名单不必给我，送给谭堂主即可。”

“是。”

谭慕笑眯眯：“属下多谢殿主信任。”

“不差这一点。”吃肉指他以前替姜静做的，然后冲万忆薇道：“你先退下，”想想又加了一句：“跟着外头的人一起，都退远点。”

万忆薇离开之后，吃肉只是看着谭慕，不说话。

谭慕不动声色：“殿主有什么想说的吗？”

“刑堂堂主你打算如何处理?”东西谁都可以送，但是偏偏谭慕自己亲自来了：“本殿知道你并不喜欢他。”

“那要看殿主想如何处理了。”谭慕轻描淡写：“属下是替殿下做事的，自然听凭殿下的处理。”

“精神受损严重，醒来应该也已经废了。”吃肉单纯的在陈述事实：“如果长老拿此事做文章，你与姜静可有办法？”

“如果有门路，有办法能看出是噬魂术的问题。”

“……”想来还是逃不过，吃肉略微沉默了一下后开口：“按你觉得应该做的去做，”之后反问了一句：“……你是否觉得我太过优柔寡断。”用的是陈述句。

“殿下心里自有定夺。”谭慕笑了一下：“属下的存在意义就是为了帮殿下解决事情，殿下上任原本就受部分人诟病，再遇此事难免束手束脚，也是人之常情。”

吃肉知道谭慕理解错了方向，但也没有拆穿。

“你倒是适应的很快，先前还不曾见你如此为本殿着想。”吃肉瞥了谭慕一眼，突然感慨了一句：“姜静原本也就无心在此，他反应如此激烈，不过是因为不甘心。”

一个如此渴望力量和好强的人，怎么可能甘心让他一个之前从未被他认真注意过的人阴了这么一大笔。

吃肉这才发现自己下意识就用了一种过来人的语气。

不过他一个写书的，说过来人好像也没什么问题。

“属下今日来是为了两件事情。”谭慕没有接吃肉的话：“想必其中一件殿下应该十分关心。”

“说说。”吃肉不知为何脑海里浮现了宁清欢的脸。

“信已经送到了毒医手中，属下已经安排了人潜伏在毒医的住处周围。”

还真是宁清欢。吃肉微微有些惊讶：“这么快？”虽然宁清欢是今天早上才走的，但凭他一个人的赶路速度，还有不定的行踪，怎么也不会这么快就找到人才对。

“她离开了殷墟殿之后，应该没有赶路，而是找了一间客栈，探子是在客栈发现她的。”谭慕继续道：“第二件事是关于继任的。明日一早长老会召开会议，各堂堂主及副堂主都要到场，属下亲自来通知殿主一声。”

“回信呢？”吃肉目前更关心的是宁清欢的情况。

“没有回信，回来的人说毒医当场拆开了信，看过之后只说了一句‘不见’，之后便没有后文了。”谭慕很冷静的向吃肉汇报情况，相比之下，吃肉非常的不冷静。

什么亲自通知。

明明就是怕他一气之下不顾明天的会议去找宁清欢吧。

“属下可否问殿下一个问题。”

“你问。”吃肉语气有些冲。

“这个‘不见’可是指不见殿下？”

吃肉不假思索：“是。”

“那属下确实是有些奇怪了。”谭慕微微笑了一下：“今日上午毒医才和殿下告别，况且毒医和殿下关系如此亲密，殿下何须如此小心翼翼的写信请求见面？”

靠。

他能不能收回刚刚的话。

这货太聪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