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我会觉得有一点困惑，”舒应的视线一直停留在吃肉的身上：“到底我认识的那个你是不是你。”

“怎么会？”吃肉笑的很真诚：“我就是我，哪来不是一说？”

“上次见你已是六年前了。”舒应如同话聊家常，话语里似乎也没有怪罪的意思，仿佛话里的久别不过一日：“我从未曾想过，毒医门前一别，竟是久别。”

所以这斯文败类到底是不高兴呢？还是就这么一说？

……

太久没和斯文败类聊天了，有点揣测不到他的心思，吃肉暗暗吐槽。

“阴差阳错，世事难料。”

“何言世事难料？”舒应笑的温和，像书里的腼腆书生，谦谦君子：“不过是你想见我，抑或不想见我罢了。”

“殿下言重了。”没料到舒应说话突然耿直，吃肉虽然惊讶，也只能硬着头皮胡诌：“当年之恩，没齿难忘，只怕是日思夜想，希望能回报殿下。”

“只是我有不得不做之事，一如殿下也有殿下不得不做之事。人在位上，便身不由己，还望殿下谅解。”吃肉举起手边茶，隔空向舒应一敬，随后一口饮尽：“我以茶代酒，敬过殿下。”

“你如今身体如何？”

“大伤已基本痊愈，但仍需调养。”吃肉如实相告。

按理说以宁清欢的能力，他其实应该也基本要调养好了，但本就是旧伤累计，难以调养，且后来又遭遇了失控一事，虽然后来算是化险为夷了，但多少还是减慢了调养的进程。

他真的来到这个世界之后百分之九十的时间都在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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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你被截入南宁王府后，我便四处寻找可为你解蛊之人，如今人已寻到，已在王府，随时可为你解蛊。”舒应喝了口茶，方才在听到吃肉的话后，脸上那副温和的面具又一瞬间的碎裂，甚有几分暴戾：“但解蛊过程极为痛苦，且对身体损伤极大，既然你仍未调养好，便先在我府上调养，待完全好了，再解蛊。”

“你的伤可是在殷墟殿留下的？”

“搏命之争，能存活已是侥幸。”从到了这个世界开始，真正改变他的就是挑选，有时候吃肉甚至觉得经历了挑选后的自己，就像经历了战争后的士兵，甚至会有战争后遗症。事实上，精神上的那些残留下来的东西，要远比那些旧伤要难摆脱的多。

“你要发展自己的力量，有很多条路可以走。”

“不，”吃肉回答的很果断：“作为魇谷少主，殷墟殿我必须收复。”

殷墟殿本来就是魇谷的附属，且不说男主的情怀，这对他来说也是不得不做的事情，因为是系统布置下来的任务。客观来讲，他若想发展自己的势力，殷墟殿就是最好的选择，既与魇谷同源，且不会与朝廷有过多的瓜葛。

舒应听到了魇谷少主四字，仍旧不动声色：“罢，事情已成定局，也不必再做讨论了。你的伤大约何时能养好？”

“没有定数，如今我伤以好，不过仍有些体虚，但不碍事。”

“不可，驱蛊本就对身体伤害甚大，带你养好再说，此事我会直接与宁清欢相商，你不必再说了。”

没有关系

好歹他还是个有主角光环的人，死是死不了的，顶多痛一点，难受一点。

说归说，但吃肉一看舒应那个样子，就知道这事情没有商榷的余地了，只能硬上。

噬魂术是个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