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奇怪吗？”苏乱从塌上起来，笑声甜腻，一步一步的人逼近林陌：“放心，死不了人的。”苏乱的右手捏住林陌的下颚，迫使林陌抬起头来，苏乱下巴微抬，轻蔑的端详着林陌。

苏乱轻笑了一声，松开了林陌的下颚，抬手便是一掌扇在林陌的脸上，下手极重，林陌的头被扇的一偏，半边脸逐渐开始变得红肿。

“好歹也是太子，怎么连下人也不如，我的房间也是你可以擅闯的？”苏乱一口气从鼻子里哼出来：“就是你父王来了这，我若是不愿意见，他也得在外头侯着。”

苏乱反手又是一掌。

“你以为我苏乱是谁？”苏乱双眉微蹙，倾身，似是疼惜林陌的狼狈：“我和你父王斗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儿呢。”

苏乱笑靥如花，又是一掌。

“我苏乱没兴趣和你玩什么你猜我猜的游戏，想要借助我的力量，就把你的那些小九九都收起来，否则免谈。”苏乱不再去看林陌，习惯性的想走到牡丹屏风旁边，却突然想起那个屏风已经不在了，于是走到了窗边：“不要说在玉龙，哪怕你在西月，只要我想，你就逃不掉。”

林陌困难的抬头，苏乱一身白衣，嘴角上挑，眼神轻蔑而不屑，骄傲如天子般——即便林陌知道他不是。

“啪啪——”苏乱拍了拍手，从门外进来两名侍卫。

苏乱微笑：“请太子离开。”

林陌中了药，药性未消，仍然全身无力，只能在侍卫的搀扶下行走，苏乱饶有兴趣的看着林陌，突然又开口：“恭迎太子再次光临。”

林陌走后，苏乱走至窗前，良久无言。

苏乱抬起右手，细细的端详着手上的一枚戒指，上头嵌着颗红宝石，听秦渊说是西域进贡来的，阳光穿过宝石，越发渗血似的红。

“秦渊……”苏乱喃喃道，眼神有些涣散和迷茫。他清晰的透着散不去的红，看见秦渊的身影。

一身喜服，满面刺眼的红里知省下三千青丝和瞳孔里深不见底的黑。

“苏乱，你到底和他什么关系！”

“苏乱……你没事就好。”

“苏乱，你到底选择谁？是他还是我？”

“苏乱，我不希望你为我冒险。”

“答应我，不再和西月又任何瓜葛。”

苏乱记得自己的回答，记得清清楚楚，清楚到疯狂。

他可以听见自己的声音。

他说。

“我答应你。”

苏乱闭眼就能够想起当时的信誓旦旦，充满了幼稚的幸福感。

誓言那么多，究竟是谁谁违背了谁的约？

他说他用不立后，他说他从此不再和西月有任何瓜葛。

谁口口声声答应了谁？谁又一声不响的离开了谁？

“秦渊。”苏乱的眼神逐渐的变得锐利：“你会后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