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乱，你给朕适可而止。”

“适可而止？”苏乱咀嚼着这个词，笑容轻蔑：“我巴不得天下大乱。”

“苏乱。”秦渊语窒。

“你还记得你说过什么吗？”苏乱倚在塌上笑得猖狂：“秦渊，你还记得吗？”

秦渊不语。

“哦？不记得了啊？”苏乱一双凤目眯的狭长，不依不饶的盯着秦渊，嘴角越扯越大，直到不能再扩大，露出两颗尖锐的虎牙：“要不要小的再给您复述一遍？皇上？”

“闭嘴。”秦渊猛地一挥袖，将一桌的白玉杯盏扫落在地。

苏乱扫了眼一地的碎片，收起了脸上所有的表情，一步一步的走至秦渊的身边，站定。

秦渊放在桌上的手猛地握紧，复又松开。

“秦渊，你曾说你爱我，你还说你愿伴我到白头。”苏乱细细的打量着窗前的牡丹屏风，血似的夕阳从屏风后头透了出来，染的那几朵牡丹红的刺目。

“你曾说牡丹似我，便执笔勾勒，画了这一副屏风赠我。”

苏乱闭上眼，似笑非笑：“那年冬至，我闯到宫里，却被你擒住，然后你——”

“苏乱，朕让你闭嘴。”秦渊拍桌起身，明灭中看见苏乱似笑非笑的脸，一双细长的丹凤眼，眼角下勾，眼尾上挑，轻蔑的看着秦渊，笑容嘲讽而不屑。

“秦渊，你以为你是谁？”苏乱的嘴角猛地扯开，锐利的虎牙像是抵在秦渊心脏上的利刃。

“你又把我苏乱当谁？我苏乱虽不能把你江山全盘覆灭，但凭我乱世阁的力量，挑起两国战争还绰绰有余。”

“你不会。”秦渊一口笃定。

“哈！”苏乱笑声尖锐：“我能让西月国这些年和你玉龙国和平相处，我就能让战乱再起！你信是不信？”

“你说过西月国绝不会再犯我国！”秦渊眼神变得锐利，直勾勾的盯着苏乱，像是要看到苏乱心里去。

“你又曾许诺过我什么？嗯？”苏乱欺身上前，一双丹凤眼饶有趣味的盯着秦渊沉默的脸，一字一句的念：“怎么不说话了？哑巴了？”

利刃一点一点的切入秦渊的心脏。

“秦渊。”苏乱直起身体，转身走向屏风前，伸手细细的描绘着上头妖艳的牡丹：“你等着。”

回首轻蔑一笑：“我苏乱既然已经说了，就必然将你玉龙国闹个天翻地覆。”

“绝不罢休。”

利刃穿心而过。

“来人！”苏乱挥袖，上好的牡丹屏风在夕阳中化作湮粉，熠熠生辉：“送客！”

苏乱嫣然一笑，眉目间笑意盎然，美若不似凡俗。

“皇上，您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