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每天他都宁愿多走几站，也要搭上他那一班公交车，为此他提前近四十分钟出门。

一等车子停好开门，他就走上去刷卡微笑，问几句好。

帅帅的司机也对他笑了笑，惹得后面排队的女学生脸红，低声尖叫：“攻！受？”

懂得腐文化的男子立即让路，坐在司机座后的一排椅子上，这里视野好，可以通过后视镜看到司机的脸。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彼此都熟悉了，也能说上几句话了，司机就疑惑男人为什么要绕路去上班呢？

他微笑回答，他喜欢下一站的肉餐包，连续吃了好几年了。

52

面具男一生都没有取下面具过，他帮助小少爷与穷书生私奔，替他们找好定居的地方，然后默默看护着小少爷。

没有人知道面具男叫什么名字，几岁，多大了，他也不和村子里的其他人说话。

偶尔会去赤脚大夫那里要些止疼散，被剑穿透过的肩胛总是隐隐作痛。

赤脚大夫也不管他，随他进出，整天就掂个酒瓶喝两口，唱些淫词艳曲：“钗儿晃、鬓发散，红鸾被儿红浪翻……”

偶尔赤脚大夫也会和他搭话，笑他傻，痴痴看着心上人对其他男人投怀送抱，每当此时，面具男就会一言不发。

后来小少爷病重，需要雪莲子做药引，面具男就只身前往，攀上雪峰静待花开，数月往返。

最后，小少爷病好了，面具男再也没有出现过了。

只有赤脚大夫会去村外荒地里看看，对着小土包笑他傻。

偶尔，小少爷也会疑惑，那个戴面具的男人最近怎么很少见到了？

53

有人新婚燕尔，有人黯然神伤。

看他描眉画目，看他琴瑟合鸣，

看他喜诞麟儿，看他进官加爵，

看他儿孙满堂，看他福禄双全，

看他既寿且康，看他阖目长逝。

他就站在奈何桥渡口上，无奈笑了笑，“等你好久啦。”

望着娇美依旧的娈童，他尴尬笑了笑，“你还是年轻的样子啊，我都老啦……”

哪个九十七岁死，奈何桥上等三年，他何止等了三年啊，三十年也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