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 身份
小说: 反诱为上 作者:大妖 字数:2022 更新时间:2024-05-10 15:55:10
贵妃帐内,张贵妃斥退了所有宫人。
叶佑听后惯喻隐藏情绪墨眸中难掩震惊,“你疯了?”
叶佑从来都知道他这个母妃并不是很聪敏,但他实在没想到她会蠢到这个地步!
储君人选未定,天子的猜忌几乎达到顶峰,皇子争权,他韬光养晦之际,恐避之不及,而张贵妃像是恨不得把他推到风口浪尖。
张贵妃凤眸一横,染了丹蔻的手指气得直发抖,“你竟敢这样同本宫说话!”
叶佑一改往日鹅温和模样,讥讽一笑,“母妃是真为我好,还是盼着我同大哥一样沦为众矢之的?”
“叶佑!你就是只养不熟的白眼狼!”张贵妃望着他冷笑一声,“是,本宫做什么都是害你!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以前你就常背着本宫偷偷去看那个女人,如果有机会你怕是更想当那贱人的儿子!”
叶佑站起身,脸色阴沉如墨,茶杯落在檀桌上发出的那一声,让张贵妃心里一抖,眼底的戾气更是如一把尖刀狠狠刺向张贵妃,唬得张贵妃后退了两步,“此事我自会去向父皇请罪,只是隔墙有耳,还请母妃千万慎言。”
他还没走出帐外就听到张贵妃气急败坏的谩骂,叶佑眼底的冷意还没消退,“去让齐景焕来我帐中一趟。”
叶佑回了一趟营帐,正好看见青元将熬好的汤药端进来,他忽然想起什么,吩咐道:“楼熹之前喝汤药的方子记得拿去给太医瞧瞧,别冲撞了药性。”
青元下意识应了一声,在叶佑转身进去的时候他才将人叫住,问出了自己的疑惑,“可是公子素来嫌汤药苦闷,从不肯喝。”之前楼熹伤势颇重,磨破了嘴皮也不肯喝,后头他学乖了,专挑王爷来的时候送汤药进去,楼熹瞥了他好几眼才勉强喝下。
“早膳他用过了吗?”
叶佑身形一顿,接过汤药走了进去。
青元在后头跟了几步便停了下来,“用了一些糕点,后来不知为何公子还发了好大的火,将里头的人都赶了出来,不许人伺候。”他前前后后跟着楼熹也将近两年了,就算最初对楼熹媚上之举有些轻蔑,但相处之间他才觉得这人并不坏,对下人一向宽厚,甚至比他的正头主子还好伺候。
叶佑又问了一句,“昨日的食物残渣送过去了,太医怎么说?”
青元:“太医一一查验了,都没问题。”
叶佑皱眉继续追问:“他还用过什么?”
青元想了一圈摇了摇头,叶佑却忽然顿住了,他瞳孔紧缩,好半天才缓过神,“你先下去吧。”
里头茶盏碎了一地,“滚出去!”
“楼熹。”
见里面的人不作声,叶佑忽然开口:“阿潜。”
帘子掀开露出了一张苍白的脸,楼熹疑惑地看着来人半晌,“……你是谁?”
楼熹歪着头观察他,动作见难掩稚气,他有些不安:“你出去!我不认得你,你不许叫我阿潜。”
早料想他心疾发作会忘了自己,叶佑心底不好受之余又觉得好笑,似乎只是瞧着他就觉得心中的郁气散了些,他缓和了脸色在床榻边坐下,“先喝药。”
哪知楼熹像是被吓到一般,缩了回去还不忘将他手里的汤药打翻,“不、我不喝……呜我听话,不喝!”
帐内的动静惊动了外面,“王爷!”
“无事,都不许进来。”
叶佑躲闪不急,整个手背都被烫得通红。
他一把扯开碍事的珠帘,被褥鼓起一个小包,还在微微颤动着。
叶佑无声叹了口气,从没发现自己耐心有这么好过,“怎么了?”
楼熹闷闷的声音从里面传来,细听还带着破碎的啜泣,像只小猫崽,“不喝,不喝药,喝了会变傻,他们都笑话我,阿潜不要喝。”
叶佑哄了半天连人带被地将人抱在怀里,他瞧着楼熹委委屈屈、受气包的模样又是新奇又是爱怜,他手指轻划过分白皙的脸面,摩挲着微红的眼角,“这么凶,谁敢笑话你?”
楼熹在他眼里向来是顺从的模样,能见着他碎了茶盏,叶佑第一反应不是震怒,而是带了几分探究和欣喜,甚至放下身段好声好气地哄着,只是为的见着这个人另外的、不同的一面。
楼熹浑浑噩噩的,身体也软的没力气,方才见着许多不认识的人他也只是呆愣着。
直到投射在他身上不怀好意的目光越来越多后,他终于愤愤地将人都赶了出去,而后缩在床榻抹眼泪。
面前的这个人,楼熹也不认得。只是他瞧了许久,欢喜地发现这个人看向他时的眼神并不像旁人。
楼熹迷迷糊糊地想,这个人不骂他、不打他,真的是个很好很好的人。
楼熹动了动在叶佑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乖顺地窝在他怀里,哼哼唧唧半天,“我不喜欢他们。”
叶佑揉了揉他的发顶,随口一问:“好,那你喜欢谁?”
“我喜欢父皇,喜欢母后,喜欢五妹妹……”楼熹见他猛地盯着他噤了声,叶佑眼底凝着他读不懂的惊骇,他伸手小心翼翼地扯了扯他被汤药弄湿的袖口,”……我也喜欢你。”
他不知自己一番话已经在叶佑心中激起惊涛骇浪,只是见叶佑不理自己,楼熹摇了摇他的手臂,“你叫什么名?”
叶佑僵愣在原地,一时间大脑飞转,楼熹唤了他好几声音他才缓过神,见着楼熹清澈眼底里满是不安,叶佑牵了牵嘴角,也没能扯出笑意,“……你连我叫什么就喜欢我?”
父皇?母后?楼熹到底是什么身份?
叶佑忽然想起父皇对楼熹不同寻常的态度……还有……还有那杯大有问题的御酒!
他努力回想第一次见到楼熹的每一处细节,那人满身是伤,浑身上下的皮肉没一块是好的,人带到他面前的时候就剩了一口气,眼睛思沉地望向他,也是他难得动了恻隐之心将人留在身边养着……
只是他万万没想到事情会到今日的模样。
……楼熹难道、难道真是父皇的血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