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桌人都视而不见，程越仿佛被刺了一下，看薛里昂的眼神又多了几分鄙夷。私生子就是私生子，有一半的血脉相同又怎么样，还不是养不熟的狗。除了自己，薛锐身边能有几个真心对他的人。

程越这次没有放下酒杯，喝下了一口辛辣的液体。

有了第一口，就好办了。李鹏程笑得见牙不见眼，得意朝着薛里昂一挤眼，一副您看好吧的样子。

薛里昂其实挺无所谓程越喝不喝酒，他只是不喜欢这个人，所以由得这些人折腾他，也不介意推波助澜。

场上气氛越发热闹，有人离开座位排队给程越敬酒。果然和李鹏程想的一样，只要开了头，后面的酒就好劝了许多。薛里昂也没有再特别关注他，切入状态跟这群人就他关心的问题互通有无，倒也不是一无所获。

酒局过半，薛里昂离开包厢接了几个电话，不过半个小时的功夫，回来发现程越就已经喝得趴桌子上，还不怎么灵便地按手机，锁屏密码都输了几次才输对。

见薛里昂回来了，李鹏程就恍然大悟一般看了自己得腕表，大声道：“哎呀都这个时间了，明天还要上班呢！“

有人迷茫这不早不晚时间刚好怎么就散场了，李鹏程一边拉起人往外推，一边小声说换地方玩。

“那什么……薛少和小程喝太多了今晚就在这休息吧。”李鹏程又开始挤眼，还点了两个服务生送薛里昂和程越去他定好的房间。

薛里昂当然不需要人送，这点酒对于他来说构不成什么。程越被两个服务生驾着，还嘟嘟囔囔要回家。

“我不住这，我叫了人来接……”程越抽手几次没成功。

“还回什么家啊，我这东西都给你预备好了。”李鹏程笑得人畜不分。

到了房间。

眼前的花活是薛里昂着实没想到的。

他走近床边，随手拾起床铺上的黑色皮质长鞭试了下手感，心说没想到李鹏程那个矮胖子竟然还是个会玩的。

当然，不仅有这个，床上摆满了琳琅满目的成人用品，都是全新未拆包装，从口球到手铐应有尽有，光润滑液都备了五个口味。

程越被服务生放在沙发上，已经分不出精力来惊叹眼前的奇景。

他似乎很难受，从沙发上滑下，姿势奇怪蜷缩着，表情分不清是痛苦还是愉悦，整个后背因为呼吸而起伏着，衬衣却还好好束在黑色的西裤里。

薛锐很少穿纯黑色的西装，薛里昂有些失望。

他起身薅着白色衬衫的领口，一路拖着把程越丢进了浴室，纽扣在粗暴的拖行里一颗一颗崩开，到花洒下的时候，程越的衬衣只是堪堪挂在身上。

水温没有调过，滚烫热水喷洒出来，程越像是被淋了热油的鱼一样弹起，薛里昂皱眉踩住他，却没有把他烫熟的意思，热水切换成了冷水。

湿透的白衬衫紧贴皮肤，程越娇生惯养的细皮嫩肉在浴室的灯光下，确实看起来不错。

薛里昂蹲下去，他把水流调到最大直冲程越的口鼻。

窒息和呛水的感觉让程越在酒精和药物下混沌的神志清楚了一些，看清薛里昂的瞬间他不可置信得剧烈颤抖了一下。

“你……你他妈想干什么？！“

薛里昂没有回答，直接攥住了程越的脖颈，饶有兴趣凑近嗅了嗅他的颈侧，那个仿制的香水味道在经历了酒精和冷水的稀释，变得若有若无，阴差阳错更加贴近了它被期待成为的味道，这让薛里昂有些满意。

“你敢！”随着薛里昂的靠近，程越脊背爬上了一股被野兽按住的惊恐，他拼命挣扎，甚至开始语无伦次：“我爸妈不会放过你的！你……你就是个私生子，婊子生的……薛家不会为了个杂种跟我爸妈作对！”

杂种、私生子，这个定义恐怕在他见到薛里昂的第一眼就写在了脸上，现在才说出来，也不知道有教养还是没教养。

有些人就是喜欢把人按照自己的理解分成几类，程越认为自己和薛锐才是一类，薛里昂不配和他们混为一谈。

薛里昂觉得程越真是天真得离谱，但他没有教育小朋友的耐心。

“你现在就要被杂种上了。”他说着，掐住脖颈的手开始用力，另一只手抽出了程越腰间的皮带。

“……薛锐会杀了你的。”程越痛苦地哭喊，薛里昂的力气跟他差别太大，他以为是酒精的原因，体内升腾的情欲让程越感到绝望，他现在真的感觉自己要被狗操了。

程越自视清高，他喜欢薛锐并不意味着自己随便被什么人操了都行，特别是这个他看不上的薛里昂。

“薛锐……薛锐！”程越的双手被薛里昂用皮带困住，手肘撑地企图爬开。

浴室里动静太大，谁都没注意房门开锁的电子音和脚步声。

下一刻仿佛神迹，薛锐站在浴室门口，目光冷厉得骇人。

“……”

薛里昂的震惊不会被程越少，以至于被薛锐踢开的时候，他都没心思去捂住撞在墙上流血的额角，而是抬着头一脸不可置信看薛锐。

这他妈的？

是酒桌上的谁去告状了？不应该，没人知道程越的身份。

那薛锐怎么会来？

薛锐穿着和白天不同的西装，看起来刚从社交场合上离开。

“哥……”

显然，这一脚没能解气，按照薛锐的格斗训练数据，下一脚踢实了他能把薛里昂脑袋踢碎。

薛锐没有动手，几乎赤裸着的程越哭着攥住了他的裤脚，害怕被再次丢下。

薛里昂已经踉跄地爬起来了，保镖观察薛锐神色，不知道要不要把薛里昂再按地下，已经有人脱衣服给程越盖在身上把他背走，

薛锐没开口，没人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显而易见的愤怒让薛里昂甚至不敢开口给自己编借口。

最终薛锐看着薛里昂，抬起手举重若轻指了他一下，转身离开。

仅仅是这一下，薛里昂几乎听见自己心脏被子弹射穿的闷响，慢慢又缓上来劫后余生的脱力感。

在薛锐离开一分钟后，薛里昂才发现自己的上衣已经被冷汗浸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