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尘惜稍微挣扎一下，便从被窝里出来了。

他瞥了一眼躺在床上的顾宸邱，稍微松了一下骨头，说：“夜还长，打架去？”

“我刚喝完酒，伤还没好呢惜惜。”

“死不了。”

顾宸邱长叹一口气，无奈地从床上爬起来。

“惜惜，你有的时候真的好绝情啊。”

秦尘惜一边换衣服，一边将外套直接扔给顾宸邱，没好气说：“麻溜的。”

顾宸邱装模作样哀叹一声：“这就苦了你为夫我咯。”

“好好好，”秦尘惜拍了几下顾宸邱的肩膀，“你有情，你痴情，你钟情，全天下就你最多情了。”

顾宸邱先是一愣，然后像是被戳中了笑点，身子挨在衣柜边上，低头捂脸闷声笑起来。

那颤抖的肩膀格外的碍眼，秦尘惜面无表情地想。

他不再搭理顾宸邱，转身离开这里，顾宸邱跟上。

两人用精神力伪造他们还在这的虚影，没有惊动任何人，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很快，悬浮车就到了秦尘惜的地下格斗场。

顾宸邱跟着秦尘惜，带有一丝怀念看着这里，“好久没来过下城区了，惜惜你怎么带我来这儿？”

之前在下城区还是小时候和惜惜待在这里生活。

每天都是打架，最惨的时候是一个星期都吃不上饭，浑身上下没一块好的，只靠污水撑着。

但那也是他和惜惜最快活的日子。

“小老鼠没那么多。”秦尘惜一边说，一边朝从他身边走过的人打招呼，“阿小，还在啊？”

“老大怎么回来了？要打手不？”

“哟，老大，你身边这谁啊？”

“老大晚上好啊！”

顾宸邱眯着眼睛看这里的变化，印象中这一块地方乱的很，每天都有人打打杀杀，一个小时抬走三四个尸体都算少的。

在现在的社会下，被淘汰在下城区的mute是最不值钱的。

“惜惜，看来你干了件伟大的事。”顾宸邱伸手接过秦尘惜递过来的手套，说道。

秦尘惜瞥了他一眼，“英雄主义？”

“秦大英雄。”

秦尘惜没理会，转身一拳就将一个千斤重的沙袋打爆。

便是无声的回应。

顾宸邱抱胸，眯着眼睛看秦尘惜脱下衣服，露出线条清晰、富有美感的上半身，美中不足的是腰间有一道长长的、狰狞的疤痕。

那道疤痕……

顾宸邱记得，以前不过一米二的他虚弱的很，刚被秦尘惜捡回来那段时间差点没被养死，后来还是秦尘惜听了这儿老人的话，去给他抢了些补充营养的食物以及药物，才勉强吊着他命。

秦尘惜不会养娃，每天打架完领着战利品回来的他，第一时间就是去查看发高烧的顾宸邱还活着没，活着就胡乱塞些能吃能喝的东西给顾宸邱，便继续出去觅食了。

两人没有一个像样的居住地，破烂的垃圾桶和只剩一点点棉花的被子便是两个小孩生活的地方。

逃离研究所的顾宸邱身体很虚弱，再加上秦尘惜实在是不会照顾人，那场高烧烧了一个多月才勉强降下去。

顾宸邱有的时候真觉得自己命大。